第6章 獄中生情
- 瑜珈女穿越記
- touch_you
- 2669字
- 2011-05-06 11:16:55
這里的牢房倒和古裝戲里拍的頗有出入,從細窄的鐵門走進去,左邊只有一間方形的監(jiān)牢,右邊便是通道,通道旁邊幾盞油燈燒得劈啪作響。
看來這里只是王爺私下建的監(jiān)牢,里面的囚犯并不需要通過五府官審決。
“那本書不是我拿的!我懷疑是你身邊的李公公有意嫁禍!”一進監(jiān)獄,喬圣雪立即替自己澄清,不管他信與不信,她都要說,只因為樸不花方才一記質疑的眼神。
樸不花面容微動,早上李公公所稟的十萬火急的要事,不過是早已處理過的事情,原以為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現在看來是有意將他支走,以便對付雪兒。
“我知道了。”樸不花嘴角溫軟,將一旁的稻草稍稍整理好,便坐了下來,神情平靜如水。
“知道什么?難道我的懷疑是真的?”
“嗯,別擔心,他沒有真的要傷害你。”樸不花輕描淡寫的說著,遞給她一記眼神,示意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
喬圣雪乖乖地坐了下來,看著他沒好氣地埋怨:“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非闖進來!難道很喜歡被虐嗎?”
口中雖這么冷嘲熱諷,心里卻很受用。
樸不花一臉木然的聽著她的后半句,雖不是太明白,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什么好話。
輕輕嘆了口氣:“我擔心你的安危呀”,緩緩將臉靠近她的,明凈的眼眸似有暗涌在翻動:“你知道,你現在失憶了。”
一股來自異性的氣息吹在她的臉頰上,喬圣雪猛的打了個激靈。
看著快要觸及到自己鼻尖的面容,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荷香,一顆心撲騰撲騰的快要蹦出嗓子眼兒。
她嬌俏的臉頰微紅,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不由自主的舉起拳頭,瞪大眼珠,大聲辯解道:“誰說我失憶了!我,我只不過是……”
想要申明自己沒有失憶,可突然記起那個奇怪的夢,事實上就連這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說明她占據了雪兒的身體并覆蓋了雪兒的記憶?
說她失憶也沒錯啊!想到此又諾諾地放下手臂,咽下了后半句。
看著她滑稽的表情,樸不花忍俊不禁。
“如此以來,還有誰會搭救咱們?”悶悶不樂地拿起一根稻草根翻繞著,不知道還要在這暗無天日的監(jiān)牢呆多久。
如果生在太平年間,估計一輩子也沒機會體驗一番監(jiān)牢生活。
想到此,喬圣雪悲中生樂,凄然一笑,這種感覺或許只有穿越過的人才會明白。
“放心,我畢竟是高麗世子,他不敢關太久。”樸不花灑脫一笑,仿佛他們并不是犯人,只是到此一游的客觀。
看著他如此云淡風輕,喬圣雪突然有些難過。
她明白他的處境并不樂觀,記得歷史書上曾經有過這方面的記載,他們雖貴為皇子,可入元為質之后根本得不到應有的禮待。
朝中官吏亦可對其頤指氣使,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質子基本沒有尊嚴可言。
也因此梁王可以將一個世子殿下關入大牢!
“你以后會做高麗王嗎?”像老朋友的關心,喬圣雪瞅著他不咸不淡地道。
“這是責任!”他語重心長。
突然憶起皇宮中那顆葡萄樹下,雪兒無數次滿懷希冀地說:“世子殿下,您一定要當上高麗王,這樣雪兒就有靠山了!”
那時候天真浪漫的她是那樣的信服于他,仿佛世子殿下是神通廣大的天神一般。
雖然他還很小,很稚嫩,但從那一刻起,他明白,他不能像其他小孩一樣無憂無慮,這一生注定要擔負起比別人更重的擔子。
“可是高麗王也只是傀儡一個……”喬圣雪猶豫地說完這一句話,畢竟這句話太過尖銳,樸不花的性格她還不能完全把握,生怕將其激怒。
事實上,樸不花的性格真的很溫和,他面如止水,只是堅定地看著喬圣雪,一字一頓地道:“雪兒,要相信傀儡只是暫時的!”
喬圣雪直視著他的眼眸輕輕點頭。
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平易近人,但是卻有一種高潔的氣場,使你不忍褻瀆,他所說的話你會不由自主的相信。
“一定很艱難吧。”
“還好。”樸不花違心地道,想故作輕松,可臉上卻扯不出一絲笑來,眉頭反而輕輕皺起。
他想起3年前回國那次,他穿著梁王特賜的鎧甲和戰(zhàn)袍以梁王義子的身份回國探親。
梁王特派精兵數百隨同,浩浩蕩蕩的車隊,旗幟翻飛,高麗人都能清楚的意識到他將會是高麗國下一代主人,一路走過無不被人朝拜。
而此時他心里卻只是期盼著能盡快回國看望父親,不辭勞苦,日夜兼程,身染重疾也顧不得醫(yī)治。
可見到父王的那一刻,父王卻一臉寒霜地站在城樓上,搭起沾有毒汁的弓箭無情的朝自己射來。冰冷的毒箭刺破了鎧甲穿進胸膛。
當他意識僅存的那一刻,他沒看到父王絲毫的疼惜。
“一登九五,絕三親,斷七情”原來他們也無法逃離這種結局。
后來經過自己細細探查,才知道是梁王派人告訴父親的親信,‘世子預篡王位’。
而與自己同來的數百精兵的任務是刺殺高麗王。
自己一直敬重的義父設計陷害自己的至親,樸不花內心相當凄涼。
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重傷之時,雪兒卻背叛了他,使其雪上加霜,這一劫難也給他帶來了無法根治的疾癥。
樸不花看著牢房里僅有的一絲光亮,深深陷入了沉思:這些年吃得苦,他沒有忘記,只是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想撥開也不想去反擊。
“雪兒,如果有一天你我分離,你會記住我嗎?”樸不花突然深情地問,眼里有著說不明的惆悵。
他的臉很光滑,一雙眼睛如星子般璀璨,憂郁的時候就像銀河之水漫過銀月一般。
喬圣雪雙手拄著下顎,癡癡地看著他絕美容顏,靈魂一片純凈……
“當然!”喬圣雪篤定地道,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你,你的聲音,你的容貌在我心里已深深烙下印記,想忘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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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世子被梁王關入了監(jiān)牢。”在月光銀白的樹林里,一人黑色面巾遮住臉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太監(jiān)服被夜里的涼風吹得颼颼作響,他微微弓身,聲線低沉。
“因何事?”被稱為大人的男子,面容刀刻般棱角分明,剛硬威伍,長發(fā)披肩,手拿精致短弓,聞得世子被關,眉頭微皺。
“因為奇雪兒。”
“哦?”男子挑了挑眉,對這個消息感到異常震驚。“奇雪兒不是被印白蓮毒死了嗎?”
“不知為何,竟活過來了。”
那男子一聽,雙目微閉,嘴里念念有詞。
只半分鐘便猛的仰起頭來,雙眼瞪的滾圓:“不對,我下的勾魂咒毫無反應,除非她死了,否則……”
公公明白此人所講的勾魂咒,被詛之人只要意識尚在便逃不了勾魂咒的束縛,只要一催念,她便會劇痛難忍,拼死前來。
只是現在他卻并不相信王大人所念的就是勾魂咒,他不可能讓奇雪兒就這么死掉。
況且奇雪兒確實也沒有死,至于是不是真的失憶還需要進一步的試探。
想到此,李公公便假裝疑惑:“難道那位女子并不是奇雪兒?”
“這件事我會去探查,李公公,你立刻派人去通知宮里的阿蓋公主,就說世子病重。”王大人沉吟了片刻,既而邪魅地笑道:“世子啊世子,你為一個宮女不顧自身安危,可知道還有一個女人為了你也能什么都不顧嗎?為什么所有的幸福都被你占全了?”
從腰間抽出一支上好的短箭,手掌一緊,短箭頓時化成竹屑被風揚去:“而我這么苦心孤詣,只是為了保你安全!”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大人需忍耐啊!”李公公沉聲道,話剛說完一個翻身已躍上樹梢,黑影一晃就消失在濃濃的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