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起,我一定還得起?!绷謵偱滤豢辖?,立即抬起一只手來保證,“等我女兒病好了,我一定會努力工作,掙錢還你的?!?
安俊浩想了想,“好,我借你?!甭暵洌闷鹨粋€男士皮包,將三扎錢遞到她眼前。
林悅沒去想他為什么會隨身攜帶這么多現金,眼睛一下子濕掉,視線朦朧的拿過錢,吸吸鼻子,一個勁的謝他,“謝謝安總,謝謝,謝謝……”
“呃,你就知道說謝嗎?”安俊浩聽多了,難免覺得頭大。
“……”林悅頓時語噎,有些委屈地得抿抿唇,沉默數秒,向他禮貌的點點頭,“安總,今晚真的很謝謝你。”真誠的柔聲說完,打開車門緩緩的下車,小心翼翼的抱緊那三扎錢,朝前方的小巷子走去。
安俊浩看著她漸行漸遠的小小背影,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懊惱,忽然緩緩地開動車跟上她,微微探出頭,對著她的身影頗為氣惱的問:“喂,我送你回家,又借你錢,你就不請我去你家坐坐嗎?”
林悅沒想到他會跟上來,更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的問自己,驚愕地停下步子,轉身看著他在朦朧夜色下更加俊美的臉,想了想,很不好意思的說:“安總,我家里……很亂……”
安俊浩挑挑眉,“亂就不請我進去坐坐?”
“不是,我家不僅亂,還很……小。”
“又亂又小,就不請我進去坐坐?”安俊浩似乎有點生氣,好看的眉挑高了些。
他這樣的問,林悅不免有些理虧,最后終是帶他走進了自己租住的貧寒之家。
“這就是我現在的家?!绷謵偞蜷_門,打開燈,對身旁的他小聲的說道,“我媽媽現在在醫院照顧樂樂?!?
安俊浩走進屋,俊臉上立即浮現出鄙夷的神色,眉頭緊皺的環視一圈,“這種地方也能住人?”
林悅但笑不語,拿出一條塑料凳放到他身旁,“安總,你坐吧?!?
安俊浩只是看了一眼塑料凳,并沒有坐下,扭扭頭,注意到小窗前插在飲料瓶里的已經枯萎的玫瑰花,臉上的鄙夷之色更厚重了一分,“花都枯萎了,為什么不扔掉?”
林悅朝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那飲料瓶里的玫瑰花,腦海瞬間想起那日和他在醫院里所發生的情景,情不自禁的笑道:“這是那間情侶病房里被你扔到地上的玫瑰花。”
“?”安俊好百思不解,扭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笑起來后特別可愛也特別好看小臉,“我扔到地上,你就把它撿回來了?”
林悅想了想,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撿回來的,是我花錢買回來的?!?
“……”安俊浩總覺得她說的話里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哦,安總,我把你的手機修好了。”林悅突然想起這事,趕忙找出那部手機,笑意盈盈的遞到他眼前,“給?!?
安俊浩早已把這部手機的事給忘得一干二凈,根本不接,“我怎么會有手機在你這兒?”
“你忘了你生日那天在88號酒吧附近朝街上亂扔手機的事情了嗎?”林悅有點悶聲的提醒道,“那天,你用這部手機砸到了人群中的我?!?
“哦。”安俊好恍然大悟,不以為然的笑笑,“那天是你活該?!?
“你……你怎么這么說啊?”林悅滿腹委屈。
“那你要我怎么說?”安俊浩倒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再次快速的看看這間擺放了兩張床的幾十平米的屋子,不愿多呆的大步的往外走。
林悅看看還在自己手中的手機,趕緊追出去,“安總,你的手機?!?
“我不要了?!?
“不要了?”林悅若有所思的眨眨大眼,“你不要了,我可以用嗎?”
聽她這樣問,安俊浩的心里掠過濃濃的鄙夷,“隨便你。”心里有些納悶,自己怎么會幫助這么個貪小便宜的小女人呢?
就這時,兩只肥碩的老鼠從他的腳邊猖獗的竄過。
“呃啊!”他頓時嚇得一聲殺豬般的怪叫,快速的轉過身,想也不想的緊緊抱住身后的林悅,頭還緊緊的貼在林悅的頸窩處。
被他如此曖昧的緊緊擁抱,林悅懵了,兩只星星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一會,才緊張的問:“安總,你、你怎么了?”
就這時,兩只肥碩的老鼠從他的腳邊猖獗的竄過。
“呃?。 彼部『祁D時嚇得一聲怪叫,快速的轉過身,想也不想的緊緊抱住身后的林悅,頭還緊緊的貼在林悅的頸窩處。
被他如此曖昧的緊緊擁抱,林悅懵了,兩只星星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一會,才緊張的問:“安總,你、你怎么了?”
“老鼠、有老鼠……”安俊浩怕怕道,“是兩、兩只,又肥又大又黑……好惡心……”
林悅聽了,忍俊不禁,“原來你不僅怕血,怕紅色,還怕老鼠???”心里覺得好笑,這個有時候很毒舌,總是冷冷酷酷的男人,有時候膽小得好可愛。
“你難道不怕老鼠嗎?”安俊浩依舊抱著她,在她耳邊疑惑的問。
“我以前怕,后來習慣了它們的存在就不怕了?!绷謵傒p輕笑道,手緩緩抬起,輕輕地拍拍他的背脊,“好了,別怕了,老鼠已經走了?!?
她的聲音很溫柔,安俊浩恍然聞到她特別的少女體香,莫名其妙的多抱了她好一會,才抬起頭來松開她,拉著臉說:“呃,我以后再也不來這種鬼住的破地方了?!甭暵?,大步的朝前走去。
林悅沒有追上去了,看著他在夜色下也那么鮮明那么出眾的俊秀背影,心,蕩起幽幽的漣漪,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捏緊那部他不要的手機緩步的回到那間貧寒屋子。
有錢,什么事都好辦。
有了那三萬塊錢,樂樂的手術很快就安排上了,一個月后,樂樂又像以前一樣活潑亂跳的,林媽媽的焦愁的臉上,也逐漸的有了笑容。
林悅看到她們臉上的笑容,心里沉重的石頭才終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