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多情的打擾
- 流氓修仙傳
- 紫衣渡
- 4169字
- 2012-06-12 10:45:55
張明的辦公室很寬,寬到除了一張辦公桌和幾椅子外什么裝飾品都沒有。有一大沙袋,用來發泄用,心情不好時,它是張明惟一可以聽他“傾訴”的“朋友。”要知道像張明這種打殺過無數次的混子,一旦沉悶的時候手就難免會有些發癢,而手癢的后果就是找個對象來出拳,打出全身的力量,讓自己虛脫。張明喜歡虛脫的感覺,因為那樣可以讓他睡個好覺。
多么窮酸的辦公室呀,如果非得說個好一點定位的話,那就把它定為全世界最糟糕的公辦室吧。桌上是一大堆讓人看了就犯困的資料溥。惟一有點名堂就屬它了,一把形狀奇特的刀,手腕般長短,彎如殘月。
“別摸它,它是我一生最重要的知己和朋友,只有我可以享有并觸摸。”張明微笑著走了進來。打斷了老人的舉動。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老人,深邃眼中蘊藏著狂放與放蕩不羈的狂妄。一襲灰黑色老式唐山裝。這人年輕時應該也和自己是一類人,好勇斗狠之徒,惟一不同的是自己沒有他那一份狂妄。至少現在,他也在狂妄,在自己的地盤上。
“你就是張明?”老者冷冷地說。同時座在椅子上,沒有起身表示下禮貌的打算,當然后者也不想他來和自己打招呼,因為自己連他是那個林子的那只鳥都不知道,自己還沒有濫情到這個地步,當然自己也不濫情,至少現在他可很肯定的保證。
“嗯!”張明心不在焉地應一聲,走向首位,在自己的老板專用(至少自己現在好歹也算是個老板,買個老板專用的沙發不算過分吧)沙發椅輕身座了下去。你他媽跟老子無禮,老子也沒必要給你面子。張明心中這樣想到。
這就是張明,丫頭喜歡的人,一點禮貌都沒有,正經的一個老粗人。老者皺了皺眉,這種人他看著很不舒服,不舒服到差點心肌梗塞。太不懂禮貌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是何等尊貴,在郭府誰敢不給自己面子。一個小小的小資老板也太狂了。
“我是郭家的管家,姓刀,名湖。”
“哦….什么?你是管家?”你妹了,一個小管家嘛,仗著狗勢莫瞧不起人,老子我出來混這么多年了,什么大人物沒見過呀,張明是這樣想的。
“怎么?不配?”老者有些不高興地問張明,不是,應該說是有些發火了,因為后者的臉色太狂了,一副上帝是老大老子是老二的樣子。
“怎么會呢?刀大哥你可是天生的管家命呀。”
“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做管家低下是不是?你小子也太狂了。”
算了,老子還是讓著你點吧,看你活了一把年紀也不容易。張明想到這里,心就軟一下來。用有些尊敬的語氣說(只是有些尊敬哦)“沒有沒有!其實做什么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和意義。就像我,我不也是個窮苦人家出生嗎,一路走到現在也可以了,不說十分好,也可以說一般般過的去了。”
“我也是窮人家出生的,只是我和你不同,我一生下來就是打仗的命,幸得郭老爺子救治才撿得條爛命,從此我就在郭府上立了腳,扶持了兩代郭家子孫。滄桑一栗舟奈何故人去,唉”老者在說在心里的過往,老眼不免有些微熱。
媽呀,這老家伙在跟自己談心事,我的個天吶,老子可和你不熟呀,吃錯藥了吧。張明想到,可是外表上還是象征性地裝一回滄桑。道“江湖這條路就是這樣,每天都有人死。死去的人撐起了活著的人,什么都沒有得到,得到的不過只是些煙塵罷了。”
老者拂了拂微濕的雙目,道“見笑了,一想起過往之事,心中總是難免有些感慨。”
“哪里,哪里,人生如夢易如幻,哪個沒有些不堪的回首。”妹的,沒有說錯名詞吧,不怕了,都是一個口音就成了。
“唉…我和你這個小孩子說這些作甚,其中滄桑怕是只有我自己能懂了。”老者說得很緩慢,臉上的泛現了自嘲之色。一切往事不堪回首呀。
你大爺的,老子不清楚?老子流過的血比你流過的汗多不知多出幾倍,一生苦楚哪是你這種老古董所能理解的。張明想到了這兒,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他是狂妄的可以了,可是他和自己都算是苦命的一類人了,自己幼時雙親就故,一生窮苦一直到了現今。“今生已做窮苦人輪回莫進農家門,刀大伯,不是只有你才愁苦,張明我也是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下不知多少心酸淚的苦命人了。晚輩一生命苦,所遇貴人皆一一死去,有些還是我無奈地逼迫而死的,然,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世道如此,一個人為一個人而活,少了他我就可以讓更多的人在我身邊。要知道我是被逼的,我不想下那一刀,更下不去那一刀,要知道….”說著說著,張明竟發現自己流淚了,奇怪,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大訴心苦。為什么?在他的面前自己竟沒有一點防守之心。
“唉…看來你我都是歷走滄桑之人啊,有道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剛才是老頭子無禮了,老頭子給你陪個不是了。”說完竟弓身歉了個禮。張明可深受不起呀,連忙起輕輕扶了扶老者。
“甘不盡甜不來,小伙子,人生如斯,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想躲是躲是不了的。”
“前輩說的是。”你自己也是個苦命人,又何來安慰我呢。一些事情誰又能真正的可以接受呢。你若明白,豈會和我這樣一個頑劣浪子訴苦呢。這輩子沒有人能懂我。張明深吸了一口。都放開吧。
“我是個老不死的家伙,恩人已去,我卻還茍活于世,連一個訴苦之人都沒有。滿懷滄桑卻無人可訴,這種苦和你所說的無奈也是一類吧。”老者默默地望著窗外。
“也許是吧。”張明不想說了,說了也沒有用,得以相訴又如何呢。一時之快豈能解一生之結。自己真的應該忘卻那些不快了,死者已然入眠,活著的人就應該放開些,雖然自己無法做到。但,盡量地裝一回瀟灑吧。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首先回過神,道“今天我是代表郭家來的,要和你談一談一些事。”
“是郭明投資公司嗎?”
“不是!郭家,只談些關于郭家的家事,和公司沒什么關系。”
“哦…有什么事要晚輩來做的,前輩直說便是了,能做到的一定做。”張明坦然地說,他很認真。
“郭家現在有些困難,一些要你們這種年輕人才能破解的事。”老者看了看張明,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看得出他也有和自己一樣的心酸。一類人嘛,當然相互尊敬。“聽說過陳家嗎?”
“沒有,晚輩在商業界這條路剛剛起步,許多事許多大家族都不是很了解。”
“郭、陳、上宮是本市的三大家族,其族輩已經流傳幾千年了,自大清時他們就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了,只可惜在m國時期時受的創傷太大,家族勢力都相對減弱了,若不然中國現在的富豪排榜上哪會是有那些無名小毛孩的名字呀。以前郭家是最末的,特別是在抗戰時期,郭家的情形差得不能再差了,大公子郭懷奇入伍抗日,二公子入g民軍,三公子獨自在前線運送醫療藥品。郭家的一切交在了一群女人手中,運營情況一團糟,基本就是只賠不嫌了,一直到新中國成立,郭家大權又一次回到了男人的手里。”
“那個接權男人就是郭家大公子吧?”
“是呀,你知道郭家的事情?”
“不是,我是猜的,前輩斷續說吧。”張明輕笑了一聲,說。
“以后的事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郭家大公子接權后將郭家又帶回了原來的位置,并且慢慢走到陳、上宮兩大家族的前面,郭家一時間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可惜好景不長,朝鮮戰爭又爆發了,大公子心地仁慈哪見得民間又要再起戰火,要知道朝鮮一敗就表示中國的大門又一次在聯合g軍的面前敞開了,到時又是幾年的大戰了。所以大公子將郭家的全部家產都投進到抗戰中。”老者停了下來,他要回憶一下當年的熱血。臉上又回到了當年的神色,那個為了保家衛國而血灑九洲的自己,一個狂傲勇猛的中華戰士。
“那一戰打得十分艱辛,敵人的空中力量十分強大,強大到我們不能反抗,當時的將領是彭德懷,毛主席筆下惟一得過贊美的大將。本來沒有的信心找到了,他的每一句話都能使戰士們熱血沸騰。當時的感覺太美妙了,那種感覺一直都無法說出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讓我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小毛兒,一心只想沖破蒼穹。一次殘敗使我差點喪命…”
“郭家大公子也參加了抗戰,并且在這次敗戰中救了刀大伯是吧。”張明盡可能禮貌地打斷老者的話,一生抗戰要講到什么時候才能完。再說他已經跑題了,講來講去就只在郭家上,他本來要說是陳家的嘛。這老頭。
老者輕笑幾下,搖了搖頭。“你看看我這腦袋,講著講著都不知道講什么地方去了,本來要說說陳家的,不想卻扯到郭家的頭上。怎么樣?嫌老頭子煩了吧。”
“沒沒….只是晚輩今天還有些事要做,一個招聘會還需要晚輩去主持。所以….前輩還是撿些重要的說說吧,等哪天有時間晚輩再親自登門聆聽”人這種動物真是奇怪呀,剛剛還互相給臉色看的兩老少,現在卻是成了訴苦的對象。也許這叫緣份吧,一個有著同樣心酸的緣分。
“好吧,我就簡單的說些吧,”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必竟是年輕人,心里可沒有像自己一樣的耐心呀。
“朝鮮戰爭結束后,我就跟了郭大公子,做了他的私人保鏢。所以對他那幾年的奮斗史了然于心了,一切從零開始。也許是上天照顧郭家吧,幾年的光景就恢復了原貌,然而郭大公子卻無法享受了,他死的很早,在他兒子郭鴻陽出生后就逝世了,享年才五十三。在他離世到郭鴻陽接權這段時期都是我在掌管,說來有些慚愧,那幾年一直都在不賠不賺的臺階上,這段時間里我又將郭家帶到三大家族的末位。一直到郭鴻陽公子接過權才有所改變。”
“一直到現在又居在首位是嗎?郭家的歷史….還是到這里吧,說說陳家是怎么個情況吧。”張明看了看手表。很禮貌地打斷了老者自己的歷史。
老者笑了笑,也不生氣。道“好吧,陳家有點大名堂,出了不少的大英雄,大部份是大清王朝或之前的人物。就現在你們在電視里看到的陳近南也算是一個,其它的說出來你也不可能知道,史書上都沒有記載,現在陳家想和郭家聯婚,你知道郭家就只有郭思思這個丫頭,聯了婚就等于將郭家和并成了陳家。”
“所以…你要我阻止陳家是嗎?”很奇怪,一旦提到郭思思這個名字,自己就有一點心虛,要知道自咖啡廳那件事后,自己就沒去找過她,當然她也沒有來找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總會有一點想起她。可一旦兄弟們說她是自己女朋友時,卻又是不開心,隱隱還有些怒。
“應該可以說是吧,可不是用你自己的方法暴力解決,而是要用柔和的方法。解了目前的局面,又不傷兩家的和氣。”頓了頓,緩緩地站了起來。“至于具體怎么做你就去找郭丫頭問吧,我只是個帶話的。”說完準備離開了。
張明禮貌性地欲起身相送。
“唉呀…你看我這腦袋,差點忘記了,唉,人老了就是沒記性,”期望地看著張明,又道“郭丫頭要我告訴你一聲,這事要是成了,她就會給你一個天大的好處。”說到最后一句話時,還不忘比了大小的動作。
張明輕輕笑了一聲,道“只要是郭小姐開口的事,晚輩自會盡力而為,至于什么好處我就不要了,欠她的恩情無數,做什么事情都是無法嘗還的。所以…”
“好了好了,你怎么也突然變的婆媽了,你自己和丫頭說去,我老人家沒有那份記性。”說完道了再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