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湛海：“腳子，那是什么東西？”

應(yīng)無求也來了興致，“嗯，我也沒聽過，不如，晚上我們也過去償償？”

宮湛海一口否決：“不好，女子的住處，晚上我們不宜探訪。”

應(yīng)無求沒個正形兒地一手搭在南茗的肩上，“好吧，那今晚就我和南茗去，你就不用過去了。”然后問一臉不自在的南茗：“莫姑娘做的腳子長什么樣？”

南茗往左退開一點兒，“我剛?cè)ニ蜔艋\，看莫姑娘在做陷兒，很香，說是用來做腳子的。”

天空暗了下來，各家各戶都點上了油燈。各處的紅燈籠也陸續(xù)亮了起來。走在后邊的南茗比走在前邊的宮湛海和應(yīng)無求都興奮。

一入偏院院門，就見院中擺著好幾屜的形狀奇怪的東西。南茗與應(yīng)無求湊了上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究竟來。求知欲超強(qiáng)的應(yīng)無求伸手就抓了過去。

這時，蹲在門前守著餃子的軒兒大喊道：“不許碰。”

應(yīng)無求硬生生地停下了抓的動作，“為什么？”

軒兒跑上前，“不許碰，會壞掉。這可是小姐辛苦做了一下午才做出來的餃子。”

南茗一臉好奇地問：“那把這些放到院子里做什么？你在這里做什么？”

軒兒驕傲地一挺胸，“小姐說了，這些要凍上，想吃時再拿出來化開煮著吃。放到院子里凍的會比較快。可是，不知道誰家的花貓聞香跑來要偷吃，所以我就在這里守著。”

應(yīng)無求夸了軒兒幾句能干，趕緊跟著宮湛海進(jìn)屋，留下南茗負(fù)責(zé)點燈籠。

小廳里，還在包餃子的莫望月頭也不抬地問來人，“你們過來有什么事嗎？”

應(yīng)無求不避諱地湊近案板，研究著她包餃子的動作，“聽聞莫表妹在做我們沒吃過的食物，所以想來償上一償。”

莫望月手中動作未停，“可我沒做你的份兒。”

應(yīng)無求的臉皮果然夠厚，“表妹，你太見外了。外邊都凍著那么多，怎么也夠給二表哥償兩個吧！你放心，新年二表哥一定包個大紅包送你。”

這時，負(fù)責(zé)在廚房燒火的萌兒紅著臉跑了進(jìn)來，“小姐，有香味溢出來了，餃子是不是熟了？”

莫望月：“再等等，還沒好。對了，告訴南茗，讓他去府里的廚房弄個裝熱食的籃子來。”

萌兒應(yīng)聲跑了出去。

宮湛海注意到她額頭的細(xì)汗，很隨意地問著：“要不要叫萌兒進(jìn)來幫你擦汗？”

莫望月?lián)u頭，“不用。餃子馬上就熟了，我給公子裝一籃子，送給公子與夫人償償鮮。”

不等宮湛海說話，應(yīng)無求插話道：“還是表妹好，有好吃的不忘給表哥償。一百兩的紅包，明天就派人送過來。我說大哥，你要怎么表示？”原本他就打算留在宮府吃晚飯，這下正好趕上償鮮的機(jī)會。

宮湛海隨大溜，“跟你一樣，一個紅包。”

說話間，南茗拎著個籃子沖回來，莫望月拍掉手上的面粉，帶著他去裝餃子。

送走了兩位大人物，他們將院中的餃子移到廚房，蒸好第二鍋的餃子，端上做好的松鼠魚、紅燒排骨，坐下來吃飯。

萌兒、軒兒與南茗因為是第一次吃，感覺很新奇，吃得很開心。南茗是得到宮湛海的允許才留到這里的，所以特別高興。

莫望月也很開心，一是真的好久沒有吃過餃子了；二是，今年有人陪她過年。雖然自己一個人過時，并沒有覺得孤單，但有人陪伴，感覺真的很好。

宮府餐廳，諾大的餐桌，只坐著宮夫人、宮湛海與應(yīng)無求三個人。宮夫人夾起一個餃子，慢慢品償，之后點點頭：“嗯，味道真不錯，活到這把歲數(shù)，從沒吃過這種食物。難為表姑娘如此地費心。湛兒，晚些你派人過去，將表姑娘請到正屋一起守歲。”

宮湛海：“是，姨母。”

吃過晚飯，南茗幫忙收拾好一切，邀請他們出府看煙花。在現(xiàn)代，看過無數(shù)場盛大而絢爛煙花的莫望月，當(dāng)然沒這個興致。但萌兒與軒兒不同，正是好玩好動的年紀(jì)。

接收到他們那熱切的目光，莫望月對南茗交待道：“那就麻煩你帶著他們出去看吧！要注意安全，還有，早點送他們回來。”說著，還拿出三百文錢，“這個，你們?nèi)齻€可以買喜歡的小吃。”

南茗收下，“公子給過我賞錢，這個就給萌兒、軒兒買吃的。有我和書童在，一定能照顧好他們，姑娘請放心。”

興奮的萌兒與軒兒迅速穿戴好，跟著南茗出門，臨走還不忘提醒她，“小姐，今晚要守歲，不許睡覺哦！要等我們回來哦！”

莫望月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見他們出了院子，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守什么歲啊，她好想回屋睡覺。

想起那件衣服上繡了一半兒的祥云圖案，她回屋拿出來，坐在火爐旁的椅子上，繼續(xù)繡。

這件黑色上等料子的綢緞衣服要不要送出去，她還沒有想好。免費住在宮湛海的府上，過年了，什么也不送有點過不去。正在那天逛布莊時，她無意間看到這料子，感覺如果做成衣服穿在宮湛海身上一定很合適。

于是，她第二天又去了一次，選好料子，要伙計按宮湛海的身形做件衣服出來。后來把大家的衣服一起取回來，她就在萌兒的衣袖上繡了梔子花；在軒兒的衣袖上繡了翠竹，在自己的衣袖上繡了綠柳。

而對這黑色綢緞男衣，她決定繡祥云，宮湛海應(yīng)該會喜歡。她繡得正認(rèn)真，聽到院門口傳來男人的輕咳聲。莫望月站起，放下手中的針線，走過去推開門，“誰在那里？有事嗎？”

“是我，姨母邀請你到主屋一起守歲。”宮湛海邊說邊推開院門，站到了院子里。其實這種事，只要隨便派個丫鬟過來就可以，但他突然很想看看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于是就自己過來了。

莫望月想起那件衣服，“如果不介意，請進(jìn)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