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七夕夜(四)
- 蓮界
- 彩云兮
- 2170字
- 2011-05-09 15:16:10
熱鬧沒了,圍觀的人群也一哄而散。
“老人家,你有沒有怎么樣啊”看著依然躺在地上的老人,蓮蕊趕緊跑過去蹲在老人身邊,晃動著他的身體,可依然沒有動靜。
她有些忐忑的把手放在他的鼻息上,看他是否還有呼吸。
“啊!!”指尖已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人已經死了。
“怎么了”聽到她的驚叫,原本還站在一旁的書生也蹲了下來,關切向她詢問道。
“他,他已經死了……”蓮蕊傷感的對易哲說道,眼眶有些濕潤,心中滿是震驚,在現代文明社會中生活了十幾年,雖然也經常在電視上看過有命案發生,可像現在這樣看著一個花甲老人被人活生生的打死在街頭,這樣的血腥讓她無法平靜,心中滿是愧疚:要是我早點出來阻止,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了。
“這個趙九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如此草菅人命”,書生聽到她的回答,也把手放在老人的鼻息上,果真沒有了呼吸,憤怒的說道。
“死了,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她傷心的自然自語道,巨大的震驚讓她一時不能適應。
書生又把手放在老人的手腕處,竟發現還有微弱的脈搏跳動。
“姑娘,別傷心了,他還沒死,還有脈搏”,書生興奮的說道,又扶起呆坐在地上的蓮蕊,對她說道“這位老人家看似也沒有家人,在下粗通醫術就把他送到舍下休養吧,應該很快就能康復了”。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謝謝你”,一死一生的境況讓她的興奮不已,連忙向書生道謝,忘記了自己和老人也只是初見。
書生笑著遞過來一條藍色手帕,示意她手上的血跡,她這才看見手上不知何時沾染上了老人的血跡,已有些發黑了,趕緊用手帕擦了擦。
正想還回去,才意識到手帕已污,不好意思的又收了回來,說道:“不好意思,我給弄臟了,等我洗凈了再還給你”。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沒想的一個文弱的姑娘竟有如此的仁慈心腸,在下易哲,敢問姑娘芳名?”書生溫和的說道,深邃的眼眸充滿柔和的光芒。
“偶,我叫慕靈,你好”說著下意識的伸出右手。
“慕姑娘,幸會”易哲看著蓮蕊伸出的手,有些遲疑,眸中有些好奇。
“偶,呵呵,不好意思,下意識,下意識”,蓮蕊這才注意到不妥,偷偷地吐了吐舌頭,忘記了這是在古代,和小山相處那么久,拉他一下手,還讓他尷尬不已,更別提是個陌生的男子了,別被她嚇壞了才好。
“姑娘,在下住在鎮西的《靜雨軒》中,還望日后能有機會再見”,男子看到她的小動作也笑了起來,朗聲說道“老人的傷勢看來不能再耽誤了,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著招呼過來兩個路人扶著老人向西走去。
“偶,好,再見”蓮蕊揮揮手向他道別,這才發現手帕還在自己手上。
“都看不見了,還不走?”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哎呦,嚇死我了,你以后能不能別這樣突然出現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突然而至的聲音讓她的心跳陡然升至一百八。
“不是我太突然,而是某人太過專注了”小山抱拳站在旁邊,英俊的面容有些許失落,語氣中有些生氣。
“你剛才去哪了?我怎么都沒見到你?”沒有注意到小山的變化,已恢復過來的蓮蕊關心的問道。
“啊,沒什么,我出恭去了”小山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回答道。
“出恭?偶,明白,明白,人有三急嗎呵呵,怪不得不打一聲招呼就不見了”出恭,就是上廁所,心中又暗贊古人的文雅。
“那你剛才可是錯過了一場精彩的事件,路見不平的古代俠客,原來真的有”蓮蕊興奮的向小山講述著剛才發生的事件,包括易哲的手帕和相邀。
“哼,什么古代俠客,不過是個酸腐書生罷了”聽了蓮蕊敘述,小山頗不以為然,說道“這個世界上,你親眼所見的并不一定為真”。
“嗯,什么意思”聽著少年的話蓮蕊有些疑惑,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某些事實而已”,少年深沉的答道,雙眼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神情一點都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還沉浸在興奮中的蓮蕊,回憶著剛才事件的點滴。
夜,更深了。
街上的行人已漸漸散去,剛才還熱鬧的街上已變得冷清。
兩個各懷心思的年輕人向小河村走去。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被拉得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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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西《靜雨軒》內
年輕的書生,獨坐在桌邊,輕品著手中的美酒,若有所思的望著天邊的星辰,深邃的眼眸中有說不出的情緒。
屋內,一個衣著破爛的人正舒適的躺在榻上,口中還發出呼呼的聲響,嘴角掛著一縷笑容。
幾片烏云遮住了天空的月色,夜,更黑了。
山間的小道上,不知名的動物發出“咕咕”的聲音,讓本就怕黑的蓮蕊更加害怕,尋求保護似地緊緊拉住小山的手臂,這次少年并沒有甩開,反而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嘴角泛起笑意,向家里走去。
在從小河村到縹緲鎮的大道上,一行黑衣騎士正往縹緲鎮方向飛奔,腰間的跨刀在深夜里更顯得陰森、冷冽,發出慘白的光,飛騰的馬蹄蕩起陣陣塵土,混合著空中有股血腥的味道。
一座地下石室內,幾案上燃燒的燭火照射著其中的一隅,案后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面墻而站,背對著身后的黑衣男子。
“事情都辦妥了嗎?”斗篷男問道,聲音有些低沉。
“是,萬無一失”,男子答道,腰間的跨刀,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能看到暗紅的血跡。
“那些人都處理好了嗎?”斗篷男又問道。
“是”男子答道,簡潔的如機器一般。
“好,你下去吧”斗篷男聽到,滿意的說道。
“是”依然沒有其他的言語,黑衣男子轉身從一個極其隱蔽的出口走了出去。
石室內只剩下斗篷男,只見他在案上寫了些什么,然后從案下拿出來了一只白鴿,把剛才書寫的字條塞在信鴿的腳下,從一個極小的通風窗口放了出去。
白色的信鴿,盤旋了一會,在夜幕下,飛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云,更厚了,幾乎遮住了全部的月光。
夜,顯得躁動不安。
深夜,幾人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