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坐在他旁邊，看服務員倒茶擺碗筷，外加比這些還重要的菜譜。她默默地翻開菜譜，第一頁就是雙椒魚，現點現殺現做，稱斤。

“羅安？”加瀚接通電話，“一起出來吃飯吧？”

“好啊，你在哪里？”

“一品香，我和檸檬已經到了?！?

“呃……我想起來我和趙敏有約，不來了，你們吃吧！”羅安飛快掛了電話。

加瀚看著檸檬：“羅安來不了。”

“怎么？”檸檬雙眼離開菜譜，抬頭看著他。

“他和趙敏有約會?！彼麪钏茻?，“我打給玉樹和錦豪他們?！?

“嗯。”檸檬推開菜譜，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干脆拿過他放在手邊的書來看。書封上是黃昏中一道凄美的背影，上書五個大字：漫長的婚約！下面說，現代版《戰爭與和平》。她再看另一本，《中國文學批評史》……她握緊手中這本，還是看這個好了。

加瀚在旁邊繼續打電話，當然，其他人都十分樂意和剛回國的他共進晚餐，但是一聽“我和檸檬”四個字都飛快地想到自己還有要事……

檸檬雖然認真地盯著書，但更認真地在聽他打電話，根本沒看完一頁就輕輕地翻了過去。加瀚一直看著她，嘴角微微一勾，掛了最后一通電話。

“都來不了？”檸檬問。

“我們倆吃吧，下次再叫他們。”他叫服務員。

檸檬告訴自己，沒什么好怕的，沒什么好尷尬的，沒什么好不自在的，吃頓飯而已。

加瀚親自去廚房點了一條魚，回來時看見她還在看書，不禁微笑：“好看嗎？”

“……還不錯?！彼悬c尷尬地放下。

“再看一下吧，魚還要等一會兒才好。”

她一聽，真的拿起書繼續看，他也只好拿另一本書來看。

魚端上來時，他們訝異地發現雙椒不是“青”椒和“紅”椒，而是野山椒和青花椒。一整盤都是淺淺的綠色，看起來還蠻清爽的。

“試試吧?！奔渝f。

檸檬點頭，安靜地開吃。

“你到那家醫院幾年了？”

“加上實習，一年。”

實習？“那之前呢？”

“讀研?！?

“哦……”他也沒話了。

還好魚不錯，不辣，很香。吃得差不多，還附贈一盆面疙瘩，蘸著雙椒魚的汁吃，可惜兩個人已經差不多飽了。服務員說是特色，他們吃了兩塊，沒感覺有什么特別的。

加瀚去結賬，檸檬幫他拿書，他回頭看見，說：“你包大，先幫我裝一下吧，我怕忘了。”

她點頭，將書給他裝好。

走出一品香，加瀚問：“附近有沒有網吧？”

“網吧？”

“我要發個郵件，有點急?！?

“哦……打車問司機吧，我知道的有點遠?！?

“沒事?！彼惺纸熊?，旁邊暗巷里走出一群人，酒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