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時候就是無理取鬧,哪那么多醋好吃?!标愡h航咕噥。于曉曼斜了他一眼,眉一挑提醒說:“別忘了,我也是女人?!?
陳遠航直搖頭說:“你不同,你跟宇文捷,你們一群六個女人都不能用常人的標準看待?!绷鶄€女人,指的是于曉曼,宇文捷,原希雅,安遠琪,莫冠塵和顧惜惜六人。
于曉曼慵懶地吊起眼,微瞇眼皮質問:“你這話是褒還是貶?”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特無聊!”她毫不客氣地指出。
陳遠航早習慣了她不饒人的說話方式,笑了笑,低聲在她耳邊說:“給朋友的忠告,盡量離他遠一點?!彼哪抗馑钢幷莿偞蛲暌粭U球,正微笑著意味不明看著他們的簡言。
于曉曼會意,笑了笑卻未置可否。他也不再說什么,拍拍她的肩,而后向他美麗的女伴Lucy小姐走去?!癓ucy,來,我教你打球?!?
陳家少爺和Lucy小姐上場了,簡言便收桿退了下來,走近于曉曼身邊,“跟陳家少爺聊得挺投緣?”
“還好吧。”于曉曼笑笑,心情頗佳的情況下,連帶的看著臉色深沉意味不明的簡言也不覺得很討厭。他抿唇,低聲說:“以后離他遠一點。”
“真巧,也有人對我說離你遠一點,可你知道,有些人是想避也避不了的。”于曉曼兩手一攤,非常無辜的眨眨媚眼。
相較于她露骨的挑釁,簡言比較關注另一個問題。“他是你的入幕之賓?”
“沒你想的那么齷齪,我們只是朋友?!?
“什么樣的朋友?”
“簡先生,這是我的私事,能不回答嗎?”
“不能?!?
“那你可以讓人繼續調查我,相信會得到你滿意的答復?!彼柭柤?,這么說是料定他根本查不到她的底細,也料定他不會對她怎樣。眼看簡言的笑容有凝結的傾向,她全當無視,等到陳遠航陪Lucy小姐打出一桿球后,主動拿著球桿上前,“輪到我了?!?
LUCY小姐嬌笑著往陳遠航懷里靠了靠,回頭對她說:“于小姐人這么漂亮,球也一定打得漂亮!”
這本是一句場面話,多少也含有Lucy小姐的嫉妒之意,但有一樣卻說對了,于曉曼的高爾夫球打得砍實不錯。因為原希雅,莫冠塵,宇文捷,安遠琪,顧惜惜,幾人都是高爾夫球愛好者,她的一身球技全是被她們在大學四年里訓練出來的。于是,當她打出漂亮的一球后,全場叫好連聲。
“于小姐是真人不露相啊,哈哈哈!”BJ的劉董笑著對她豎起大拇指。
“雕蟲小技而已?!彼呅叢恢圹E地和劉董拉開距離。眾人沒發現她的小動作,說說笑笑往下一個洞口走去。她故意放慢腳步,很快就和以簡言為中心的人群拉開一小段距離。
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好,晴朗,但沒有毒辣的陽光,風吹過綠野,拂在臉上發梢溫柔似母親的輕撫,掠過耳際的時候又似情人在呢喃。于曉曼是個容易滿足的女人,無論生活多么艱難,無論眼前有多少挫折,只要給她片刻寧靜她就能很快從煩擾中解脫出來。即使處處和她做對的簡言近在視野之內,即使昨天還恨不得把按在地上揍成豬頭,即使他故意安排給她做的工作還有一大串等著周一回去處理,但現在都被她拋到九宵云外了。
心情愉悅的情況下,她哼著小調邁著輕快的步子跟在眾人的“大后方”,看看天空,看看草地,間或蹲下來找尋草坪上的雜草。突然,她在一片新綠中找到了一點粉紅。那是一棵不知名的小草,草心開著一朵不及她尾指甲大的粉紫色小花。
她咦了一聲,蹲下來,趴近草地仔細瞧那朵不知名的花兒。其實這是朵再普通不過的小花,長在別處她可能連瞧都不會瞧一眼,但它竟然能長在高爾夫球場“高貴”的草坪上而沒被維護工人鏟除實在是個奇跡。
“你在干什么?”伴隨著低低的一聲詢問,她的頭頂投下一個陰影,擋去了和暖的陽光。
于曉曼下意識的擋住那朵在草從里甚為顯眼的小紫花,因為有些手足無措,居然失去平衡跌坐在地。她抬頭望向居高臨下站著的大BOSS,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沒什么,累了坐一會,你們先玩,我一會過去?!?
簡言蹲了下來,目光從她臉上移至她手邊那朵小紫花,伸出修長白皙的手,微微一笑的瞬間便將小紫花連根拔起,隨手掐成兩截往邊上一扔,動作優雅瀟灑仿佛彈掉一粒塵土。
“你干嘛拔掉它?”突來的怒氣和拔高的聲音把于曉曼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感到憤怒不平,只是由著一時沖動撲向地面,撿起已經斷成兩截花瓣也爛了的小紫花,捧在手心里,狠狠地瞪他。
簡言見她動作,微微皺眉,不明白她的怒氣從何而來,“不該出現在草坪上的野花就該拔掉。”
“野花也是有生命的,野花不比這里的每一棵草低賤!”
“……”對簡言來說,沉默只代表若有所思或者不耐煩,這是第一次因為無言以對而沉默。
“看來我這種野花也不應該出現在這么‘高貴’的草坪上!”于曉曼忽然攥著小紫花站了起來,轉身就走,連球桿也不要了。
簡言愣了數秒,俯身撿起她的球桿,不自覺跟上她。知道他在后面跟來,她加快了離開的腳步。他也跟著加快腳步,“于曉曼!”
她不理會,逕自往前走。簡言喚了兩聲都不見她回應,小跑兩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她用力想甩開,“放開我!我要回去!”
簡言沉默,但沒如她所愿的放手。她回過身,不顧三七二十一就一腳踹向他的膝蓋。他輕松避開,終于開口,但說出來的話更讓她吐血?!白员傲??”
于曉曼稍稍冷靜了一下,反問:“眾生平等,我何需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