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順眼。”杜瑞民漠然道。
陳然湊近過來:“有興趣不?”
杜瑞民搖頭,淡然道:“算了,煩勞你如此費心。”
算了?而不是生硬的“我沒興趣”,陳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你大概也猜到了,今天,我是預先安排了一下……”
“她的材料必須在八點之前交給我,我想正好可以讓她來見見你,”陳然看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道:“但我沒告訴她,是想把她介紹給你,她什么都不知道,以為只是送材料這么簡單……”
杜瑞民靜靜地望了陳然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呂清進來了,坐下,安靜地,緩慢地吃飯。
她的小心和拘謹全然落在杜瑞民眼里,他看了她一眼,輕輕地把玻璃轉盤轉了過去。
陳然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敲了敲呂清的肩,呂清緊跟著出去了。
片刻之后,兩人回來,呂清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陳然又坐了一陣,說:“我去下洗手間。”
包廂里只剩下杜瑞民和呂清兩個人單獨相對。
杜瑞民沉默地看著呂清,呂清緘默地吃著飯。
一分鐘,兩分鐘……
陳然去了很久。
這個鬼東西!杜瑞民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陳然,終于不得不開腔打破氣氛的沉悶:“小呂當秘書多少年了?”
“差不多十年了。”她抬起頭,如實回答。
“聽陳然說,你很會寫東西?”杜瑞民用手撥弄著筷子。
“還好,一般的都應付得了。”呂清回答。
杜瑞民又問:“你們公司效益不錯,為什么還要出來做兼職呢?”
她頓了頓,低聲道:“經濟上出了一點問題……”話語很輕,有些吞吞吐吐。
哦,杜瑞民想起陳然說過的她的狀況,猜想這話可能勾起了她的傷心事,他有些后悔提起這個話題,有些害怕呂清象周五妹一貫的作風一樣,起了個頭便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傾訴和爭取同情,于是趕緊進行歸結:“這世上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
她點點頭,望著杜瑞民感激地微笑一下。
他再一次看見了她的眼睛,她眼睛里的憂傷猛然間打動了他,而她的知趣也讓他安心,他不假思索,把手伸進口袋里,拿出名片夾,抽出一張名片遞過去。
呂清的臉一炸就紅了,她慌忙起身,雙手接過名片,小聲道:“對不起,我,沒有帶名片……”
杜瑞民笑了笑,表示不在乎。
陳然終于回來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奇地問:“你們倆咋都不說話?”
他指著杜瑞民對呂清說:“他話不多,可不是刻意裝清高,這個人啊,是女人的絕緣體。”
呂清奇怪地看了杜瑞民一眼。她實在不明白陳然的意思,因為剛才,主動說話的人一直都是杜瑞民,他為什么要說杜瑞民是女人的絕緣體呢?她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