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就得提提周五妹的廚藝了,周五妹的廚藝相當不錯,在農村還經常被請去做流水席的掌勺。她的菜式粗獷,大碗大碟,鹽味重,醬油多、味精多、辣椒猛、佐料實在,一入口就是對味蕾的狂轟亂炸,就跟她的性格一樣,直來直去,爽得淋漓,辣得盡致,很適合杜瑞民口味。
呂清的廚藝跟周五妹的風風火火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她是人如其名,菜如其人,永遠是清淡精致的樣子,而且低鹽、無醬油、無味精、不放辣椒,能不放佐料就盡量不放佐料,跟粵菜一樣,講究菜的本味,入口就是淡淡的,要很用心很仔細地品,才在舌尖感覺有那么一回事。
兩者比較,顯然呂清的做法更科學、更營養,也更環保,但杜瑞民就是適應不了,沒辦法,幾十年的口味,哪能說變就變。
周五妹,呂清,兩個女人,本來毫不相干,卻因為他的緣故,有了關系。
杜瑞民真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是守著周五妹,不會去找情人,他更沒有想到,會找一個呂清這樣的情人。因為從發跡開始,那么多年都過了,他一直沒有也不屑于去找什么情人,直到,陳然起意——
杜瑞民是個念舊的人。
每次到南林來,如果有空余的時間,找老朋友敘舊,有兩個人是絕對少不了的,一個是陳然,味之源公司的行政部長,另一個是許冒進,宏大公司的總經理,他們都是他在湖南辦實體時就認識的朋友,那時候陳然正停薪留職下海,在深圳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在杜瑞民進軍深圳的時候,陳然利用自己的關系網幫了他很大的忙。許冒進跟杜瑞民的關系就更鐵了,他是杜瑞民的老鄉加戰友,以前在海南搞房地產開發,現在還是做同一件事,不過地點換成了南林,他現在好幾塊土地在上基建項目,象廣源大廈,就曾經是他開發的樓盤。
今天從兆陽回來,下午六點的飛機,還有四個多小時,正好約了這兩個老朋友來喝茶。地點,還是老地方,祥福堂茶樓。
“陳然,你不該回來,要跟我們一塊,早就千萬富翁了,還稀罕什么小小的行政部長,你只要說離開你們那個什么鳥公司,我馬上給你一常務副總。”許冒進說。
“我還不回來,老婆就跟別人跑了。”陳然笑道。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穿舊了,正好換身新的,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找不著,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許冒進不屑一顧地說。
陳然撇撇嘴,說:“我跟你不一樣,你可以發一次財換一次老婆,我不行,我想那樣我家里還不同意,老人家,總認為離婚不好,我可不想把我爸氣死。”他父親是軍區退休干部,也是老古板一個。
“我老爸是管我不著,當然他也沒時間管我,他也忙著談戀愛呢。”許冒進說:“你別看他年紀一大把,談起來比我還投入。”
“還是那個什么退休女教師?”陳然好奇地問。
“早換了,”許冒進一揮手,然后拍拍腦袋,思索著回答:“現在,好象,是個退休公務員吧,哪個單位來著,好象是什么衛生局的……”
陳然笑著下一結論:“由此可見,你的花心來自遺傳。”然后轉向杜瑞民:“你看看冒進,活得多滋潤,錢不停地賺,女人不停地換,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你這樣的男人,家財萬貫,儀表堂堂,就配嫂子那樣的……一世,你覺得值得么?”陳然的取笑,每次都是同一內容。
杜瑞民笑笑,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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