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殺心已起

三日過后，柔月給貴妃、良妃請安過后，與八爺相會。

“怎樣，八爺考慮好了嗎？”柔月斂眉，低聲問道。

“小主認為呢？”

“本主？想必八爺一定考慮好了，否則本主就該在這里等一天一夜了。”柔月淺淺一笑。

“你讓我怎么相信你？”胤禩淡淡問道。

“發毒誓，這種下三濫的伎倆本主是不會使的，再說，八爺認為根本主合作，是否吃虧呢？”柔月問道。

“可不一定。佟佳宛若是你們佟佳氏的手心寶，聽說熹國公很在意小主這個妹妹呢，萬一她嫁給四哥，你們佟佳氏望四哥那邊倒呢？”胤禩瞥眼，把玩著玉戒指。

“八爺不必擔心，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柔月嫵媚一笑。

“哦？此話怎講？”

“且不說佟佳氏在眾人眼里是屬于八爺這邊的，光是本主假造聲勢就夠熹國公不省心了，不管他想如何，他必服八爺。”

“假造聲勢？小主能和胤禩解釋一下嗎？”

“八爺是有主張的人，本主也是有主張的人，這件事，本主也自有主張。問那么多，對本主與八爺都沒好處，何況，八爺又何必知道這么詳細呢？八爺的條件本主絕不會反悔，若八爺覺得如此風險太大，大可不必與本主合作，但本主想提醒八爺一句，本主瞧著良妃娘娘可憐得很，娘娘韶華已過，皇上也不知道有多久沒踏足延禧宮了，若她的兒子還不給她爭氣，哎，本主就不知道了娘娘將來怎么辦了。”柔月一面嘆息，一面搖頭。

“好，我答應你。”胤禩還是神色淡淡，眸中卻是一股寒氣逼人，很顯然，佟佳柔月戳到他的痛處了。

“八爺痛快！本主不是一個磨磨唧唧的人，希望八爺的答應本主的事，盡快做到，本主告辭。”

“胤禩恭送小主。”

佟佳宛若，本主看你還能得意多久！本主會親眼看著你跳下這個陷阱的，好妹妹，本主就送你一程！眸中溫情消失不見，轉換為決絕狠毒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而她——殺心已起！

而這邊的宛若還在靠在窗邊，靜靜得翻著《詩經》，看著熟悉的字眼，淚不忍落下，她真的很不明白后宮——那樣多的勾心斗角，她明白自己早晚會陷在里面去，但她并不愿意，紫禁城里，哪一個人不是皇帝手中的棋子，任人擺布，每一個人為了皇后的位子斗了一輩子，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守護著自己的心呢？失了本質亦失心，倒過頭來，只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她忽然想起了佟佳貴妃，那個掌管后宮的人——她的姑姑，為什么會變得如此陌生和可怕，她依然記得她不諳世事時，她的如花笑面，而今天，卻變得如此可怖，為了后位與權勢寧愿犧牲親人一生的幸福，她真的不明白——那些東西有那么重要嗎？

起身，走出淺語閣，任由微風拂面，看著白云藍天，突然間很羨慕天上的白云，至少他們可以隨意擺動，不需要人的定性，而如今的自己，是不是很可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