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很大,經過了花苑,穿過了走廊,一路上仆人們遇見凌澈寒時,紛紛下跪行禮,眼里露著驚懼,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觸怒太子妃。
“小環,我有那么可怕嗎?”凌澈寒哭笑不得。
“當然不是,只不過娘娘有一股威嚴,我們做下人的萬萬冒犯不得。”喚作小環的宮女誠惶誠恐地回道。
哎,看來改變形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你先回去吧。”到了書房門口,凌澈寒從小環手中接過茶案。
門口的護衛想要進去通報,卻被凌澈寒阻止了。她踱著輕輕的步子走了進去,她要給藍月軒一個“驚喜”。
他一定以為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要是她將香雪茶奉上,他會是什么表情呢?
凌澈寒悄悄地走過去,正要踏進房間時候,里面傳出了藍月軒的聲音。
“她現在怎么樣?”一改冷漠之色,透著關切和擔憂。
她是誰?凌澈寒俯下身子,眼睛湊在了窗戶前。透過窗欞之間的細縫,她看到藍月軒坐著,而他身前的站著一個中年人,他身上穿著和越國不一樣的衣服。
“夕晴小姐還好,那人對他還不錯。不過一旦越國和雪國交戰,恐怕國主會對她不利。”那人回道。
“可惡!”藍月軒猛的一拍桌子,“尉遲恭,你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夕晴從雪國接回來,我不能讓她有危險。”
“殿下,這事恐怕不成。”尉遲恭為難地說,“自夕晴小姐嫁入太子府后,凌懷山就派重兵把守著太子府。想要將小姐帶出,比登天還難啊。”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夕晴受苦嗎?”藍月軒緊皺著雙眉,手里的書卷被他揉得一團皺。
“殿下稍安勿躁。”他從袖中拿出了一方白帕,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是用針線繡出的,“小的費勁心機才與小姐見上一面。她托我將這個交給你。”
“快給我。”藍月軒趕忙接了過去。
“殘花秋緒訴飛雨,垅外碎碎菊。
扶墻方知曉露重,欲舒家思不成句。
欲待拾秋祭遠夏,荷塘蛙私語。
不見一池秋蓮碧,惱甚秋風添何慮。”
“惱甚秋風添何慮……”藍月軒喃喃念道,神情一片癡然,“夕晴,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他無能,便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遠嫁異國。
“殿下不需自責,殿下要接小姐回來,我倒有一個法子。”尉遲恭說道。
“什么法子?快說!”藍月軒眸光一閃,急急問道。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是誰?”藍月軒眸中精光一閃,身形快速地掠了出去。
侍衛是守在門口的,是不會進來的。所以他斷定一定是有人潛入了這里!
“砰”的一聲,凌澈寒手里的香茶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