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已從芙蓉那里知道太子傷在什么地方了,所以他從藥箱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娘娘,殿下受的是皮外傷,只需將其中的藥粉涂抹到上面就好了。”
凌澈寒接過藥瓶,點了點頭:“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還有門外的侍衛一起撤去。”
芙蓉和老太醫行了個禮,眨眼映月殿走的空蕩蕩的,只剩下凌澈寒一人。凌澈寒將小瓶小心地攥在了手里,亦走出了大殿。
藍月軒說過他會來昭月殿的,那么她便在那等他。
翠兒在殿外候著,凌澈寒出來后,她便跟在了后面。映月殿和昭月殿相隔并不遠,只要穿過花苑便到了。
月朗星稀,稀薄的夜霧籠在了樹冠上,透著絲絲寒氣。凌澈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到剛才藍月軒臨走時候的神態,心里不由一緊。
她該如何去寬慰這顆受傷的心呢?
“翠兒,你先回去吧。”她決定在這好好想想,是不是應該告訴藍月軒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凌澈寒了?
翠兒沒有支聲,她依舊靜靜地站在了凌澈寒的身后。
“翠兒,我叫你先回去。”凌澈寒轉過身,心里微微有氣。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原先她可是不敢違背她半句話的。
轉過頭去,后面哪里有翠兒,只有一個陌生的黑影靜靜地站在她身后,她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了。
一身黑衣,寬大的肩膀上斜插著一把寶劍。臉上蒙著一塊面紗,面紗之上的眼眸深邃冷冽。他看到凌澈寒即將驚呼出來,一個疾步走到了她身前。
凌澈寒還沒喊出聲來,就被一雙冰冷有力的大手給捂住了。
“公主莫驚,我是歐陽荏。”他迅速地說道,另一只手拉下來了蒙在臉上的面紗。高挺的鼻梁,絕美剛毅的薄唇,墨黑的頭發輕垂在額前。只是深邃的眼眸看向凌澈寒時,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閃過。
“公主,請恕歐陽荏無禮。”他松開了捂住凌澈寒的手,跪在了她的身前。
“你是——”凌澈寒用詢問的目光打量著他?天,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到底認識多少個男人啊,而且每個男子都是這么出色。
“臣是公主的護衛歐陽荏。”歐陽荏雖然感到詫異,不過他素知凌澈寒性子乖僻,常會做出一些讓人想不到的事情,也就沒有起疑心。
“你來這里做什么?”凌澈寒皺了皺眉。
他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偷偷溜進來的。現在雪國和越國關系緊張,要是被侍衛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公主,我是奉國主之命來接您回國的。”歐陽荏說道,見凌澈寒仍有一絲疑慮便解釋道,“國主決定對越國用兵,只是生怕兩國開戰會讓公主陷入絕境。便命我接您回國。”
看來兩國的戰爭是無法避免的,她留在這里只會枉送了性命。可是凌澈寒想起了藍月軒。
她不想離開他。
“能不能過幾天再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凌澈寒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總要將這藥給藍月軒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