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

看來不能小看商人的精明，自己裝睡竟像是在他面前掩耳盜鈴一般，于可緩緩睜開眼，幾分微醺早已被清醒所替代，視線望向車外，等待墨梓凡的“聊聊”。

夜已經深了，只能從模糊的夜景中辨認出此刻身在小區不遠外的公園里。于可記起，有次酒醉后墨梓凡還將車停到這里，下車給她買了葡糖糖，自己好像還迷迷糊糊的跟他說過：自己不喜歡輕浮的男人。

只是，相同的地點，不同的心境。

聊什么，于可等待著他開口。

“我在會所里說的話，是真的。到我這個位置，很少有人在我面前展露她最真實的樣子，大家都戴著面具生活。真心以對的，莫不過幾個交往親密的朋友，還有如小迪一般看著長大的妹妹。工作上的你很賣力、認真，私底下果敢、堅韌，被人攻擊的時候就像一頭小刺猬，豎起身上的刺防止別人靠近。”

于可沒想到，墨梓凡竟將她看得如此透徹。

“你是一個有主見的女孩子，內心里有著夢想，向往自由，你怕和我交往后，你不得不失去一些東西。有了前車之鑒，你在開始下一段感情時難免會更加慎重。這我可以理解，但我也向你保證，我會將你保護得很好。”

墨梓凡看著于可，低笑一聲：“于可，在你面前，我發現自己話變多了。”

于可也看著他。

忽地，墨梓凡拉起于可的手，伸進他的外套里，貼在靠近心臟的地方，“你聽，它在為了一個女孩子而跳動得厲害。”

于可被他這個舉動逗笑了，一個不茍言笑的人突然來這么一句煽情的話語，怎么都覺得有點和氣場不搭配。

墨梓凡看著于可嘴角彎起的弧度，在密閉的空間里顯得異常溫暖。看著她的眉眼，他竟有了撫摸的沖動。

過了許久，于可快要不能呼吸了，墨梓凡才漸漸松開了她，看著被他親得有些紅腫的嘴唇，他象征性的淺酌了一下，才端正地將手搭在方向盤上。

“送你回家。”

于可點了點頭。

到了小區，墨梓凡將于可送到樓下，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后開著車離去。

整個過程里，于可沒有說一句話。站在衛生間里洗漱，于可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依稀還有墨梓凡留下的余味。于可在腦海里努力回想，什么時候開始對墨梓凡有了不一樣的感覺的：上次野外活動，他抱著自己下山靠在他懷里的時候？還是上次在餐廳里看見他和美女愉快交談心里發堵的時候？

還是，看著他在工作上雷厲風行、沉默寡言的冷峻樣子，其實自己就被慢慢的吸引了呢？

感覺，是個道不明說不清的東西。自己的沉默，回應他的吻，雖然沒有正式回答，但其實，已經默認了吧！那現在，是在和墨梓凡正式交往了嗎？

喜歡，就喜歡了。

墨梓凡不是說，應該給他一個追求自己的權利，那自己，是否也該給自己一次戀愛的機會。無關職位懸殊，無關家庭背景，無關那些所謂的以后和未來。

只和愛情有關。

躺在床上，手機傳來短信的鈴聲。墨梓凡的：

—睡了嗎？（墨）

—還沒睡著。（可）

—其實，我跟你說的那句我的心臟在為了一個女孩子而跳動那句話是我在一個韓劇上看來的橋段。（墨）

—沒想到，墨總對韓劇還感興趣。（可）

—是為了博你開心才特意去看的碟。朋友介紹的。但心臟為了你跳動得厲害，卻是真的。（墨）

—還有，私底下不要叫我墨總，生疏。（墨）

—那叫什么？（可）

—你自己看著辦。（墨）

最后，于可發了個“M，晚安”過去。

因為她確實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這忽然轉變了的親密關系，而自己還沒有做好快速進入角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