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一命嗚呼”之后,焦燕不自在地挪動了身體。
“我們不能耗著,一定要扳倒他!”
一定要憑實力贏他!
薛炙這回真得嚴肅起來。孝王怎么了,他一向反對太后和父親那些急功近利的手段,而是贊同自己的拖延戰(zhàn)術,怎么突然就改了注意了?
“你,該不是因為碧溪才要急于鏟除掉他吧?”
焦燕不語,他內(nèi)心的情感過于復雜,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薛炙的話。薛炙當他是默許,輕嘆一聲,說道:“姑母這一招,也不知是把皇帝套進去了,還是把你套了進去。”
焦燕的身子一僵,然后搓著自己的腦袋,很是煩惱。
薛炙見他真得很難過,又輕聲嘆息,然后仰起頭看著富麗堂皇的屋頂,輕輕說道:“不過,這個陳碧溪還真是有手段,究竟她用了什么辦法,叫咱們那個聰明過人的皇帝對她另眼相看呢?”
——計劃你都聽明白了嗎?——
——是,娘娘。不過,臣妾有一事不明。——
——但說無妨。——
——憑著陳碧溪那個傻丫頭,又怎么對付得了那個母夜叉?——
——這個,哀家自有主意。——
夏日的夜,因為知了的沸鳴而失去了寂靜的本色。碧溪坐在阿立的床前,將今日發(fā)生的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然后她心疼地握著阿立的手說道:“沒有想到就這樣不了了之,真是不甘心。”
阿立搖了搖頭,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皇后仗著皇帝撐腰而無法無天呢?”
提到“皇帝撐腰”,碧溪垂下眼簾。雙眸中有隱隱閃爍的光彩,不知是淚光還是其他。
阿立趕緊咧開嘴,笑著說道:“可奴婢這不是活著嗎?小婉也沒事。咱們就當叫狗給咬了一口,日后小心就是了。”
小心,如何小心?太后說得對,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碧溪正當哀傷之時,阿立從身下摸了摸,便將那塊白色的玉佩遞到碧溪面前。“奴婢沒機會交還給孝王,小姐先收著,別叫其他人撞見。”
碧溪抬眼,那白色的玉正因為燈光而發(fā)出了魔幻般的色彩。碧溪輕咬著嘴唇,將玉佩接過。拿著它,仿佛又感到了孝王的溫度,和那叫她等待時的溫柔。
“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碧溪弱弱地說罷,便起身離開阿立的房間。看著碧溪憔悴的背影,阿立笑著的臉慢慢改變,一抹不能消散的悲傷重拾她的內(nèi)心。
小姐對孝王終究無法釋懷,那么自己呢……
碧溪走出房間,將玉佩慢慢塞進腰帶中。屋外沒有一絲的風,叫原本就喘息困難的她更加憋悶。碧溪輕嘆一聲,在園中慢慢散步。
因為失魂落魄,她不知不覺中走出了靈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