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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part1:追婚人,擄劫一場豪門婚姻

part1:追婚人,擄掠一場豪門婚姻1

廣場時鐘叮咚奏響這喜時一刻,一對新人喜笑顏開的步入圣斯特凡大教堂,各色各異的唯美花籃大大小小的編織著浪漫的七彩夢,排列在

紅毯兩側,《婚禮進行曲》隨音樂噴泉隆重的跳躍著,禮花齊數而鳴……

這里是奧地利維也納,教堂內賓客早已入席,在座的99 %的都是奧地利人,純粹的白皮膚,濃郁的橫眉下是深凹在眼骨里的瞳眸,筆直的高

鼻梁,卷卷的發……剩余的1 %自然就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友人,當然包括中國人。

此刻教堂內可以說是座無虛席,等待著新人在神圣的主面前締造出又一愛情真諦。當所有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入堂新人時,無一不例外的面

容盡是詫異之色。

大概是見慣了規規矩矩又不失甜蜜的與新郎相攜走在紅毯上的羞澀淑女的美麗新娘,第一次見被新郎橫抱在懷里四處張望,還扮著鬼臉與

在座來賓不斷揮手打招呼的俏皮新娘。

大家揮手散花,噴彩帶……這對新人很特別。

“都這時候了,還沒一點嫁為人婦的矜持樣!”

說話的是新郎的母親姚磐,精致的妝容很好的掩蓋了她已近不惑的年齡,卻掩蓋不了那美瞳里對兒子連哲選的媳婦的異常不滿。以連哲的

身份背景和家底,舉手投足間盡顯端莊的大家閨秀們那還得挑揀一下,偏偏選了個啥都沒有的孤女在社會上上演了一場灰姑娘變鳳凰的戲碼。

但這也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兒子喜歡誰,要娶誰,做母親的就算再反對,最終也只能無濟于事的選擇盡量做到愛屋及烏。

“你不覺得我們這個兒媳婦很特別嗎?正好與你那個整天沉默寡言的好兒子成為互補,這樣不是挺好嗎?”

連顧笙拍了拍身邊一臉不滿的老婆,他的神態話語倒是對這個兒媳婦頗為贊許。

“說得好聽,不是你兒子啊?”姚磐避開兒媳婦這一字眼,直接表達了對于老公稱自己的兒子為“你兒子”的不滿。

這時,神父面對新人和祝賀者,莊嚴而神圣的聲音在教堂內響遍每一個角落。

“結婚儀式現在開始。”

教堂內一片寂靜。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

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圣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神父面對新娘問道:“西眉小姐,你是否愿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

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新娘西眉看看神父,看看連哲,再看看坐在第一排的即將成為她的媽媽姚磐和爸爸連顧笙,捧著美麗的荷蘭雛菊花笑的花枝亂顫,就是不

說一句話。神父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又宣讀了一遍,連哲忽然想起來他的西眉聽不懂德語,急忙附在西眉耳邊低聲說:“眉兒,快說

我愿意。”

西眉收起笑容瞪大了恍然的眼睛,接著向著所有來賓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愿意。”惹得教堂內一片低笑,原來新娘子不懂德語。姚磐很

沒面子的低下頭。

神父面向新郎莊重的問道:“連哲先生,你是否愿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

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連哲閃動著五光十色的眸子,清亮而又有絲沙啞的“我愿意”從他唇畔跳躍而出。這一刻他等了好久。他也是用中文回答的,并非他不會

德語,而是這一聲“我愿意”是說給他的新娘聽的。他希望西眉能聽到他的真誠和永遠。連哲誠摯的笑著,嘴巴微微張開,露出好看的八顆牙

齒。

西眉有一瞬間像看到了一名騎士,他黑色的新郎禮服是騎士的戎裝,他微長的發是騎士散發著堅毅的頭盔,他英明神武的站在自己面前,

就像小說里的堂吉訶德癡心于他的小娘子一樣,向著全世界宣布著“我愛你。”。

西眉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連哲可比堂吉訶德有出息。這樣想著,忽然就想起了王菲細膩輕柔的歌曲,似在耳邊飄揚:“我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忘記

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為你被放逐天際,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為你……”

接下來又是一連串的互動,場面一片溫馨。最后在眾人的“阿門”聲中,新郎將一枚Chowtaifookperfectlove系列的精美鉆戒戴在新

娘蕾絲白色手套的中指上……

鉆戒剛剛觸及中指,靜謐的空氣只聽一聲渾厚有力的“慢著!”打破了這唯美和諧的一幕。眾人循聲而望,只見教堂門口赫然站著一男一

女,他們在一片光暈中走進,面容模糊得很不真實。

part1:追婚人,擄劫一場豪門婚姻3

鉆戒剛剛觸及中指,只聽一聲渾厚有力的“慢著!”打破了這唯美和諧的一幕。眾人循聲而望,只見教堂門口赫然站著一男一女,他們在一片光暈中走進,面容模糊得很不真實。

直到他們一步一步的跨過漫長的紅毯,在眾人頻頻回眸和注視中站到連哲和西眉的身旁。西眉恍然喊道:“唐亦!李思晴?你們怎么也來了維也納?”

西眉并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要結婚的事情,除了她的親密竹馬司祈,那么西眉篤定是司祈告訴他們的。

“司祈也來了嗎?他人呢?”

“小西子。”

唐亦,穿著是很隨便的中式休閑裝,看面容似乎臉色有些蒼白,又似乎像搽了粉底妝故意顯得病態狀。西眉不解,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小西子這個外號,如今卻被唐亦喊得過分的親昵,然而唐亦的表情卻是非常痛苦:“你先不要提司祈,先說說我們。我能不來嗎?如果我再晚一步,你就要嫁給這個男人了!你讓我這個未婚夫情何以堪?”

未婚夫?連哲怪異的眼睛盯向西眉,西眉則是滿臉詫異。

“西眉,你怎么可以如此?你曾經答應過我的,等你和唐亦結婚那天要我做伴娘的。我把我心愛的唐亦讓給了你,你竟然一聲不響的跑到維也納和別的男人結婚,你知不知道唐亦他找你都找的發瘋了!”

李思晴滿臉的憤恨,就差沖上去給西眉兩個大大的耳光。

西眉很顯然蒙了,可是現在蒙住的又豈止她一個人,連哲,連顧笙,姚磐都各懷心思,眼光頻頻在西眉、唐亦、李思晴之間流連。在場的嘉賓百分之九十九的都聽不懂中文,但是卻能感受到凝聚在空氣中那緊張的氣氛,傻子也明白出狀況了。于是他們開始竊竊低語,試圖猜測著什么。

“你們在說什么?什么未婚夫?他……他不是你男朋友嗎?”西眉指著唐亦,看向李思晴。唐亦,李思晴,西眉認識他們的時候就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一對親密情侶。

雖然唐亦生得也是挺俊俏的,但是站在連哲身邊就不免顯得黯然失色,雖然唐亦比連哲年輕了近七歲。連哲身上散發的是那種成功男子的成熟的氣質;唐亦,顯然幼稚了。再者連哲那出身于名門望族的身份背景也是唐亦望塵莫及的。爺爺連秦是解放時期的老紅軍,奶奶是出身名門世家的千金小姐。解放后爺爺做了某軍區的首長,連家的威望一直呈上升趨勢延續到現在。雖然如今爺爺奶奶現已過世,但在世時連秦憑借那智慧的頭腦打拼出來的事業如今正由兒子連顧笙管理著。如今連顧笙又與太太姚磐生了這么一個頗有聰慧的兒子連哲,將來連家的前景那必是指瞻可望的。而唐亦呢,只是個家境貧寒的肄業外出打工的少年。

如此天鑲之別的差異,別說是西眉了,任誰也不可能做出退而求其次的蠢事,更何況連哲又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而唐亦又是李思晴的男朋友,西眉斷然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你不能做這種為了錢而拋棄唐亦的事情!西眉,如果你現在回頭,我們會原諒你的。”李思晴繼續控訴著西眉,一副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氣勢。

似乎情況有點糟糕,西眉是不能指望有誰來救她了。

part1:追婚人,擄劫一場豪門婚姻4

“原諒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你們……”

“西眉!”

西眉的話才講到一半,被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打斷。聲音來自教堂外,眾人又是一陣目光聚焦在禮堂門口,這次出現了三個身影:兩男一女。不知為什么,西眉只感覺到了不妙的氣息。

他們來勢洶洶的向著西眉挺進,才靠近西眉,走在最前面的女生染著一頭紫色的短發,一身張揚個性的服裝非常標新立異的顯示著她的另類。女子二話沒說揚手就是一巴掌掌摑在西眉臉上。

教堂內過分的安靜,巴掌聲意外的響亮,卻不痛,然而西眉的心卻被深深地大痛了。看到西眉挨打,連哲第一反應是保護她,可他不能忽視站在身邊聲稱自己是西眉未婚夫的唐亦,這種保護的念頭頓時煙消云散。

愛,可以包容和承受很多東西,卻容不下欺騙和背叛。

“茹安,我犯錯了嗎?你要打我。”

茹安,她曾一度認為最好的朋友。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打人的方法,還是她們在一起是鬧著玩的時候西眉教茹安的。西梅曾經對茹安說:“如果哪天你不高興了想打人來泄氣,就用這種方法來打我,我很愿意做你的出氣筒。”茹安就會抱著西眉說:“那我怎么舍得。”然后西眉就會拍拍胸脯大義凜然的說:“沒關系呀,反正也不疼。”

今天她是新娘,茹安沒有祝賀她,反而如此光明正大的打在她臉上,丟的是顏面,證明的又是什么?在人們的心中只有犯了錯誤的人才會挨打,那么,她犯錯了嗎?

“我沒有想到,你是這種腳踏兩只船的人,我們最好的朋友,周化辰,路頃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中,如今卻跑來維也納和別的男人結婚,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感情!你想一聲不響的就將他們拋棄嗎?或許這樣你是幸福了,但是他們呢?我茹安,看不起你!”

“小西子,你愛的到底是路頃還是我?或者……是他?”周化辰頂著一頭褐色的頭發,手指向一身新郎服的連哲。

“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愛過?得到答案,我想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路頃,眼里的哀傷幽怨,仿佛真的被傷的傷痕累累。他是個容易傷感的人。他們在一起時,都稱他“憂郁王子”。

問題似乎越來越嚴重化,越來越棘手了。一個唐亦還沒解決,又多出個周化辰和路頃,后面跟著兩個女人紛紛為他們打抱不平。在外人看來,這群來者不善的人,像極了社會上四處晃悠的小混混。他們猜測著是不是新娘得罪了誰,于是那人雇了人前來砸她的結婚禮。可是很顯然不是這樣的,新娘與這幫人認識。

此時的西眉已經完全愣住,朝夕之間,唐亦,李思晴,茹安,周化辰,路頃,這些好朋友都變成了討債的人,追著西眉要債,要的不是錢,而是情,人最脆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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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西眉已經完全愣住,朝夕之間,唐亦,李思晴,茹安,周化辰,路頃,這些好朋友都變成了討債的人,追著西眉要債,要的不是錢,而是情,人最脆弱的感情。

“你們想做什么?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們到底喜不希望我嫁出去!”西眉已經快要崩潰了,語氣是深深地哀求,只差淚灑現場。

教堂內開始人聲鼎沸,姚磐再也受不了了,站起身冷冷的呵斥:“我想你不用嫁了!”眉目間厭惡至極。瞬間聒噪的教堂,鴉雀無聲。西眉顫抖的喊了一聲“媽”,眼圈開始暈紅。

“我不是你媽!我沒有這么不三不四的兒媳婦!娶回家將來也只會敗壞門風!連哲,跟媽走!連家丟不起這張臉!”姚磐跨過臺階,地板鋪著喜慶的鮮紅地毯,上面還有散落的花瓣和彩帶,如此厚的紅地毯,依然被姚磐踏出了憤懣的響聲。西眉只覺得那一步一步的踩踏,扎進她哄哄亂跳的心坎間。

“記得我第一次見你,你正拿著剃須刀為連哲剔胡渣,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連哲的笑容,干凈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發自肺腑的笑;第二次見你,你正在家里教連哲做蒸魚,雖然最后蒸糊了,連哲還是滿心歡喜的將它吃完。第三次見你,連哲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苦惱著,你很溫馨的為連哲煮上一杯咖啡,并寬慰他講一些笑話緩解連哲壓抑的心情……后來連哲告訴我,要和你結婚,我私下以為你將會是一個很貼心,很賢惠,很溫柔的好媳婦。盡管她極力以任何理由反對著,我還是為你們做主答應了。如今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不夠了解……的確,人有千百張臉,我以前只看到了你的一張,今天你讓我大開眼見。”

連顧笙踏出教堂,他的話壓得西眉喘不過起來,那些回憶如潮水涌來,卻推不動她和連哲的感情。當連哲從就要她身邊擦肩而過時,西眉急忙抓住連哲的手腕,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大叔,你聽我解釋,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子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急切地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即使從前和連哲發生過無數次誤會她也沒有想過要去證明什么。西眉自始至終堅信“清者自清,無須辯解”的至理名言,可是這一刻,她不能再持這樣的態度對待別人給他們制造的誤會,這誤會,足以毀了她的婚姻,她夢寐以求的婚姻。

連哲望著西眉顫抖的手,連帶他的手都禁不住地顫抖起來,他同樣感受到從西眉指尖傳到他身上冰冰涼涼的體溫,讓他不禁去想她是在害怕嗎,害怕到連體溫都凝結成了冰的溫度。

part1:追婚人,擄劫一場豪門婚姻6

“你說要到維也納圣斯特凡大教堂舉辦婚禮,我帶你來了;你說你捧的鮮花必須是荷蘭特產的雛菊,我依了。你說你要穿世界著名設計師Blessing設計出來的婚紗,我做到了,你說你的婚禮上要有數千萬人作見證,他們都來了見證我們的婚禮。自從你第一眼見我擔憂的喊出‘大叔’時,我就認定了什么都可以給你,只要我做得到。只是……”

連哲一臉疲憊的搖搖頭:“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想我們需要時間讓彼此冷靜一下。這段時間里,你也該好好想想你要的是他……是他……還是他。”

連哲狹長的眼睛掃視過唐亦,周化辰還有路頃。

“愛可以包容和承受很多東西,卻容不下欺騙和背叛”連哲將她緊握著的手腕狠狠地分開,一縷空氣從指間飄過,而西眉抓住的也只有這縷空氣。

她的手,跌落在空中,摔碎那顆幼小的心靈。

西眉就那樣看著連哲消失在光暈里,這一次轉身,就不再回來的感覺。她還是個19歲的女生,她還堅定不移的相信著感情,只是當連哲從她視線里消失的那一刻開始,她聽到了淚水在潮濕的空氣中婆娑漂泊的雨聲。她慌張的跑出教堂,跑出他們的結婚禮堂,外面的陽光很精彩,縷縷照射著扎在七彩氣球上隨風搖擺的海幅:祝連哲先生與西眉小姐締結連理。

字體是中德兩文互補的,大大的“連哲”和“西眉”特意用了彩鉆般發光的涂料,愛神丘比特一臉甜蜜的將愛之箭將他們的名字穿過。連哲已經已經消失在人海茫茫間。

來賓陸陸續續的走出禮堂,眼神怪異的從西眉身上掃過,交頭接耳的聲音絡繹不絕。這大概是他們參加的最失敗的一場婚禮,婆婆家的人先走了,新郎也走了,就剩下狼狽的新娘跑出了禮堂,這戲明顯的沒了結局,不散席還等什么?

西眉狠狠的抹了一把干凈的臉,她本以為她會隨著自己的性子哭出來的,可是手依然是冰涼而又干燥的,沒有一點水的跡象。她匆匆折回禮堂,唐亦,路頃,茹安等追婚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只丟下這散亂如沙的殘局。西眉扯了包包掏出手機,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手機有好幾次險些抖落在地。

嘟嘟……嘟嘟……電話響了好長時間才接通。西眉二話沒說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該死的你給我說說這倒是怎么回事!我結婚的消息只告訴了你,為什么唐亦他們跑到我的婚禮上說了那么一大丟莫名其妙的話!他們哪來的錢來維也納?是不是這些都是你教唆的!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回頭我要你好看!”

part1:追婚人,擄劫一場豪門婚姻7

“眉眉,你記性不好,這不能怪我,我早就告訴過你,如果你敢跟連哲結婚,我一定會去破壞你們的婚禮,讓你嫁不出去。”

西眉斂眉,怒目圓睜間忽然想起了出國前,她將和連哲到維也納結婚的消息告訴司祈的時候,司祈眼中閃過的陰狠,那是從來不會出現在司祈眼里的表情。

“你敢和他結婚,我定讓你嫁不出去。”他沒有祝福她,反而將手中的樂譜摔在鋼琴上,狠狠地咒罵她嫁不出去。厚厚的樂譜砸在鋼琴大字組的鍵盤上的,琴鍵受力發出聲音沉悶到壓抑人心的響聲。當時的西眉以為他在開玩笑,只是挑挑眉毛吸了一口果汁,并沒有往心里去,如今她才知道他是認真的。

“我要嫁給誰是我西眉的自由和權力,你憑什么找人破壞我的婚禮!不要以為你從小把我養大,對我有撫養之恩就能干預我的私生活!你這種無恥的行為只會讓我看不起!”

“你愛他嗎?你不愛他,你愛的是錢,嫁的是錢而已。”

“……”電話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眉眉,你醒悟吧,建立在金錢上的婚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沒有你的阻撓,我現在早已嫁給我想要嫁的人了!如果不是你阻撓,我現在已經得到我想要的幸福了!”

電話那頭的司祈忽然很生氣,呵斥聲音竟比西眉還要大幾分貝。

“沒錯,是我花錢請他們到維也納旅游,順便讓他們把你的婚禮辦了。他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你說你們的感情堪比鉆石,那為什么他們會了錢背叛你?如今可以證明,金錢面前,感情一文不值!愛情也一樣!”

西眉再也沒有耐心聽他說下去,啪的一聲手機砸在地上,支離破碎。如果司祈在西眉身邊,相信西眉定會打得他如這狼狽的手機一樣慘不忍睹。

她沒有想到曾經百般疼她呵護她愛她的司祈竟會用這種訓斥的語氣教訓她。在西眉的記憶中,不管是對是錯,永遠都是西眉教訓司祈,今天竟然倒過來了,這樣西眉非常的不能接受。他毀了她的婚姻,竟然還能理直氣壯的教訓她!西眉無比憤懣的揪扯著整潔的發,面紗狼狽的歪向左側,鏤空別致的王冠叮叮當當的掉在地上,西眉用腳狠狠地將它踩變了形,一顆顆發光的鉆石細碎的散落一地,就像她這場華麗的結婚典禮,被有心人被擄劫一空。

遇人不淑,錯將狐朋做好友。

part1:追婚人,擄劫一場豪門婚姻8

遇人不淑,錯將狐朋做好友。

此時此刻,西眉再也想不出比這更貼切的形容詞來形容她的這幫曾誓死共患難共榮辱的朋友,原來友情在錢的面前也可以如此的不堪!

“我不會把你怎么樣,但我會讓他們背叛你。”曾經的司祈是這么警告她的,他終于將這句話便成了鐵錚錚的現實。究竟是她還不夠了解他,還是她從來就沒想過要深深的了解他,西眉自己也不清楚了。

她抱著雛菊花一個人穿梭在維也納廣場上,十月的陽光依舊燦爛的斑駁著法梧桐墨綠的枝椏,光怪陸離的花影透視在她潔白的婚紗上,像被染指后的臟手抹出一片片骯臟的烙印,西眉瞧了瞧太陽的影子,連哲被這假象的背叛棄她而去。

偶爾隨風揚起的幾片枯葉,打懸著生命的枯黃。

廣場上各種形式的小型音樂會交織著亂七八糟的旋律,不是因為他們奏的不好,而是因為萬音齊發分不清了曲調,就像群魔亂舞著駭人的姿態。路邊有人在吊嗓子,西眉停下來仔細的聽著,旋律有些悠揚又有絲荒蕪。這是一首德語歌曲,她卻聽懂了。

“我發誓我是因為愛你而結婚,

并非為了結婚而結婚,

從現在開始讓我駐進你心里,

聆聽你一次又一次深深的呼吸;

從這一刻開始把你滯留在我的血液里,

一點一點的感受我的心;

無論開心還是悲傷,都讓我來為你承擔分享。

出發吧,帶你到維也納度過我們的十月花嫁。”

……

這是以前連哲帶西眉去歌城唱歌時必點的歌曲,西眉至今都記得當連哲把歌詞翻譯成中文時幽深眸子里泛濫的深情。或許她就是被這深情打動了,才會在接下來連哲單膝跪在她面前求婚時,答應得無怨無悔。

如今看來,或許她錯了。西眉開始深深的沉思,以至于不小心將腳踏到了鋪在下水道上面的條形井蓋上,高高的鞋跟深深地陷了進去,她蹲下來,任憑如何努力也不能將它拔出。她的心情簡直是糟糕透了,這是連哲專門為她訂做的婚鞋,她還不想就這樣把它毀在一個井蓋上。

西眉又努力了幾次,還是無濟于事,最后氣得她將另一只婚鞋脫了下來,扔進路旁的花叢里,拾起雛菊憤懣的向前走著。

連哲躲在遠處緊緊的跟著西眉,他本來不想管她的,卻又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半途折回來還沒到教堂就看到她一個人蹲在地上努力地拯救被卡在井蓋上的水晶鞋。她那焦急、憤懣又不滿的樣子,一瞬間就讓連哲的心軟了,當下就想帶她再去買一雙新的。才向前邁了兩步,他馬上又想起婚禮上那群追婚人,心,立刻冷了下來。

無恥的出.軌,還不止一人,如此小小的懲罰她一下又何妨?

Part1:追婚人,擄劫一場豪門婚姻9

無恥的出.軌,還不止一人,如此小小的懲罰她一下又何妨?

于是連哲悄悄地跟在她身后,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西眉漫步到多瑙河畔,靠在護河欄桿上望著漂泊在河上的船只時,他也停下了腳

步,躲在一個灰色雕塑后面遠遠地看著她。

多瑙河將天空的蔚藍呈現出空曠寂寥的孤單,幾只翱翔中的白鴿紛紛穿過西眉印在水中的小小倒影。西眉瞧瞧了自己形單影只的水影,

頗像那片演繹著哥特式寂寞的空中樓閣。

從小她的夢想就是能到傳說中的世界音樂之都維也納旅行。如今真的來了,她卻沒有了那份欣喜若狂的心情。

小時候,她曾經對只比她大一歲的司祈說:“長大后你要帶我到維也納,看金色大廳,聽莫扎特的音樂演奏。”

小司祈就會調皮又一臉正色的說:“好啊,你嫁給我,我就帶你去。不過我不能帶你聽莫扎特的演奏。”

“為什么?”小西眉噘著嘴唇滿臉不滿。

“因為他已經死了。”小司祈一臉很懂。

“那我就不嫁給你了,除非你能讓他起死回生。”

西眉想著想著,眼睛莫名的辛酸。曾經對她那么好的司祈,卻利用錢給人帶來的誘惑,讓她的朋友背叛她,甚至不惜辱沒她的名譽,攪渾

她的婚禮。

她隨手摘下幾瓣雛菊花白兮兮的花瓣,丟進多瑙河,花瓣立刻呈飛舞狀跌落水面,激起微微的紋波,紋波雖小,卻恍惚扭曲了她的影子,

一座觀光游艇從她面前悄無聲息的駛過,船上黑色的人影背靠著她和太陽,微風撩撥著發絲和衣角,漸行漸去,船只劃過時將她的倒影攪的無

影無蹤,就像這場鏡花水月的婚禮,注定了無花果的結局。

西眉憤恨的將雛菊花拋進多瑙河。

她應該很傷心吧。連哲暗自猜測著,她有什么資格傷心?她可以腳踏N只船還不知悔改的一臉倔強著,她又有什么資格拿他送她的雛菊發泄

怒意?

連哲咬咬牙,昔日溫柔的眼睛射出栗色的光波。

西眉扶著護河欄桿,眼神飄渺的望著河對面想著接下來的日子要怎么辦。去找連哲解釋?或者去拿該拿的東西搭機回國?想著想著,一轉

身卻看到一名男子優雅的向她走過來,黑色風衣被風吹起颯颯英姿,手中垂著她剛剛拋進多瑙河的雛菊花。

“西眉小姐,你的花。”

男子的聲音很慵懶,語氣別有幾分異域風味,讓人著迷的那一種。

西眉怔住,不是因為詫異這花怎么到了他手上,也不是詫異這個素未謀過面的男子怎么會知道她的名字,而是詫異這世間竟會有長得如此

好看的混血兒。

沒錯,眼前這位眉目剛毅皮膚白若櫻花的男子是位混血兒。七分東方傳統風味的英俊面容,三分英姿如一尊出自名家之作的古希臘的雕塑。

他不是雕像,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走進生命的鮮活人物,名叫安七允。

Part1:追婚人,擄劫一場豪門婚姻10

他不是雕像,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走進生命的鮮活人物,名叫安七允。

西眉不知道自己剛剛把花丟進河里時,正好丟到安七允所乘坐旅游的觀光艇上,也或許也是緣分,非常的好巧不巧的砸在他頭頂。彼時的安七

允擰眉掃視了下多瑙河河畔,一身白色婚紗裝的女子落寞的低懷顧憐,偶爾抬起頭來眼睛無神的張望著四周,發絲明顯是被抓手過后的些微亂

,和面紗一起頹然垂落而下。

他是個聰明的人,篤定她就是丟花的人。微微斂眉,撿起這從天而降的雛菊花,直起身來細細的打量了一眼,是一束新娘子所捧的花,里面被

紅繩系著的精美書簽上彩印著“新娘西眉”的字樣。

安七允若有所思的拿起彩簽,纖長的食指刮了刮細碎的小金片,刷刷而下。安七允令船停泊靠岸,大踏步的走到西眉面前,西眉兩眼水霧朦朧

,或許不知名的人會以為她的眼睛是明亮耀人的,甚至盈滿了水的顏色。可是安七允明白,一個新娘怎么會孤獨的徘徊,那眼里的水霧必定是

昭然的傷心難過。

安七允想將花物歸原主,可是新娘子看到他,好像有些不明原因的愣神。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西眉反應遲鈍的接過花。婚姻都沒了,她還守著這形式上的新娘花做什么。西眉嘲笑的看了看這簇簇盛開在陽光下的小雛菊,有句話說得好:

生活真TMD好玩,因為生活老TMD玩我。有些東西想甩都甩不掉,比如這花;有些東西想要卻又得不到,比如她和連哲的婚姻。

安七允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混血兒特有的靛藍色瞳仁里迷霧一樣妖嬈。他覺得西眉這個問題很愚蠢,遂無謂的聳聳肩,將手放進黑

色風衣的大兜里從容地轉身離去,那一抹筆直到很酷的背影,成熟穩重的身姿,在兩旁高大的哥特式寂寞的建筑里,蕭瑟秋風凋零著滄桑枯黃

的落葉,他的衣角,被風吹起冷漠的弧度。

知道銷聲匿跡,西眉從來沒覺得自己面對任何男生如此的失神過,即使是溫潤又體貼的連哲,即使是年少瀟灑的竹馬司祈,她也從來沒有失神

過,那怕是不可察覺的一瞬。可是這個男人確確實實的讓她失神了。她開始猜測他是怎樣的貴族公子,擁有怎樣的家世背景,父親母親是怎樣

的風云人物,更重要的是怎樣的家教讓他如此淡然冷漠,甚至僅看著他的背影,就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和連哲比起來,他會不會更勝一籌

西眉又盯著雛菊花好久,眼神定格在“新娘西眉”的紙簽上,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難怪他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紙簽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呢。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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