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端起酒杯,看著白淺說道:“小酒怡情,我干了,你隨意。”說罷,他便仰起頭,把一杯酒一口喝下。
他喝得如此之急,白淺忍不住說道:“慢慢喝就好,何必喝得這么急。”
沈離修長(zhǎng)的手指握著透明的杯壁,淡淡一笑:“習(xí)慣了,酒可以讓人逃避許多東西。”
白淺有些震動(dòng)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在外人眼里,他擁有著太多別人即使幾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可是,看樣子,他并不快樂。
人人都有不能露于人前的心事吧,她又何嘗不是如此,正是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卻因?yàn)榭偪傇颍荒苋我鈸]灑,卻要受制于人。如果酒能逃避這一切,即使醉一次又何妨?
她端起放在她面前的酒杯,幾乎沒有仔細(xì)思想,也就那樣的悉數(shù)倒入口中,杯中的酒卻比她想象中勁力大了很多,嗆得鼻子和喉嚨都難受無比,白淺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沈離的目光一窒,他立刻站了起來,奪去她手里的杯子,帶著薄薄的責(zé)備:“你要我不要喝得太急,怎么自己倒這樣傻喝,這是伏特加,烈得很,不是說了要你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嗎?”
白淺好不容易把心中那份難受壓了下去,她對(duì)著沈離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沒想到這酒的味道是這樣的,以前只喝過紅酒……”
沈離自然地扶住白淺的肩,對(duì)她嘆息地說道:“現(xiàn)在好受點(diǎn)了嗎?我喝酒是為了解愁,你喝酒又是為了什么?難道,你也有什么愁要解嗎?”
白淺的臉一紅,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huì)在這個(gè)男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最軟弱的一面。只是,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靜謐的房間里,這樣的酒,這樣的男人,帶著曖昧和蠱惑,她是失態(tài)了吧。
看著沈離依然放在她肩頭的手,她的心驚醒過來,她輕輕地從他手的掌控中掙開,故作輕松地說道:“我哪有什么愁要解,只是看你喝得那么痛快,也想試試滋味罷了。”
沈離看著她的臉,嘴角上揚(yáng),勾出一個(gè)動(dòng)人的笑,他依然回到對(duì)面的位置坐下:“好吧,那今晚算是我的錯(cuò),你不要再喝了,我自罰一杯怎么樣?”
說罷,他便拿起酒瓶,準(zhǔn)備再為自己把酒倒?jié)M……
白淺把手伸出去,奪走了沈離的杯子,溫柔地說道:“酒的味道不過如此,用它解愁實(shí)在是下策,聽我的話,別喝了。”
沈離抬起頭,水晶燈的映照下,可以看到他的眸子熠熠發(fā)光,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一雙深潭似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他竟有瞬間的迷惑,她是誰?他竟做不到在這樣的注視下拒絕她說的任何話。
他妥協(xié)地放下了酒瓶,說道:“好吧,不喝了,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