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the fourth day
- 閃婚日記
- 沨依曉
- 2901字
- 2011-02-15 10:21:42
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一點遲到,我加快了速度。只是這讓我想,每天過著如出一轍的日子,真讓人覺得生命不過如此。或許我應該感到慶幸,因為我工作穩定,收入還可以,有一份可以耗費生命時間的事情做,不必饑寒交迫,流落街頭。
I’mrunning,running,一直到地鐵的入口處。有一個入口人較少,我沖了過去。就在我的身體快要占據門的正中的位置,左邊有人撞了一下我的胳膊。頭稍左轉,又是她!不知為什么,昨天關于愛情的冷酷想法忽然又出現在了我的腦袋里,我當然沒有謙讓一下讓她先過,我保持先前的動作慣性,沖了進去。
不知道她這次有沒有瞅我或是瞪我,我找到我最喜歡的位置,用一只胳膊環住豎柱,繼續看BreakingDawn。顯然今天她也在想著時間的問題。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其實沒這個必要,心理問題,每次乘車的時間都一樣。但這不妨礙我繼續沉迷小說,只是多了兩次看手機。
下車的時間我被突然沖來的一個人搶道了,雖然我計劃著第一下沖下去。又是她,她是故意的,因為走出門后,她轉頭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充滿了挑戰。我笑了笑,她到底是什么人啊,圣斗士嗎?這樣的小事兒犯得著和我計較個沒完嗎?
我繼續跑步,越過了她,進公司大樓的時候,發現她在后面不遠處,有些喘。我們各自進入大樓,我向左,她向右。
那個香港方面的項目成了我工作中的重中之重,雖然我參與的每一個項目都必須是重中之重,因為客戶的利益就是我們不懈奮斗的目標,這是張姐說的。我的計劃是今天內把之前參與的項目做完美結束,爭取下班前整理好香港方面的資料。結果導致我一天處于昏忙的狀態。
中午吃得很飽,因為今天的菜依依不太喜歡,給了我很多。過道上遇到了昨天結婚的同事陳文娟,我向她再次道賀。真敬業啊!也不想著去蜜月旅行去。但我結婚時一定要去。
在下班的地鐵上,我只感覺精神不支,困倦難忍。我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看著車廂地板上一個小紙筒,它只隨著往前走的車廂微微地動一動,并不移動位置,就像一個人坐在一個位置上,只是動動手、搖搖腦袋一樣。不知為什么我一下子就入了迷,我的眼睛離不開那個小紙筒了,周圍所有的聲音也好像變得輕飄飄的,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的魚在水里搖擺身子,我想起了在姥姥那里坐在地上看爬動的小螞蟻,我還想起了綠綠的蟲子在枝上爬……
“哎,你能不能讓個位子!”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抬起頭來,又是她,她的臉上又是那種帶點不屑的神情。我有些驚慌,她旁邊站著三個老婆婆,其實也不太老,我趕緊站了起來。
我的右邊有一個空位,在我站起來后,我左邊的一個女孩也站了起來。我看了一下左邊的那個女孩,不知道這個女孩什么時候坐到了我的左邊,還想看看她的反應,她似乎一臉不在乎的表情。
那三個婆婆坐在那三個位子上,開始說話,主要是和她說話,她回應得特別溫和,就像是和她奶奶在講話一樣,但我一個字也聽不懂。那語調軟綿綿的,應該是南方的某個小鎮上的吧。
我抱住一根豎柱,頭挨著它,只想睡覺。單肩包的帶子向下滑了一下,我用另外一只手把它扶了上去。我看到她把頭轉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瞪,但我一下子困意消去了許多,我直了直身子,頭也離開了那根豎柱。
過了可能有十五分鐘,那三位婆婆下車了。她把她們送到門邊,又走回到剛才的位置。這時一個上車的中年婦女坐在了那三個位子中邊上一個。我的面前現在還有兩個位子。她看我一眼,我知道,意思是現在可以坐了。但我故意把頭一扭,依舊站著,這樣做我只是向她表明,我剛才并不是一定要坐那個位子的,只是因為沒看到有更需要它的人。但她卻在另一邊坐了下來,而且我看到她目光微低的眼睛滿是得意。正當我還猶豫不知要不要坐下的時候,一個裝束很時尚的女孩坐在了中間那個位子上。這個女孩很漂亮,嘴唇特別性感,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只是一眼。
在余下的這幾分鐘路程里,我一直覺得有一道冰冷的寒光環繞在我周圍,讓我真有些不寒而栗。下車后,我和她仍是一前一后,我沒有加快速度,但也沒有放慢速度。在那個轉角的時候,我不經意向后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冰冷。
為什么她一直對我這樣?為什么我又一直忌憚她?難道是因為她的美麗在我的心里所起的反應!這想法讓我覺得有點不著邊際,我又覺得很可笑,這是一些可以說是成年人的做事方法和態度嗎?而且她的眼神其實也并沒有多壞,可能是心理作用,可這種“對峙”不是很幼稚,很可笑嗎?可能這一切都只是平常,而我們做的就是應該平常地對待。我決定和她談談。
還是在上次那個位置,我轉過了身。
“哎,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呢?”為了弱化口氣,我加了“呢”。
“沒有啊。”她語調輕松,看來我的想法沒錯。
我笑了笑,“那這樣吧,你看我們都生活在和平年代里,所以每個人都應該和其他人和平相處,不巧我們又住在同一個小區,在同一體的辦公大樓里上班,有時還能在地鐵上遇見,所以,如果以前我們有什么問題的話,那就讓我們不計前嫌開始真正的和平相處,這樣我也不會覺得每次看到你時就覺得你的眼神特別凌厲,看也不敢看你……這樣……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是說,我有這樣的誠意的,就讓我們握握手,好不好?”
我把手向前伸了出去,這是我認為的最友好的方式。但她遲疑了一下。
“那你說,我怎么就心眼特不好了?”她問,也把“特”音加長了。
“那只是開玩笑,”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來女孩天生愛計較,“……就是,就是前天早上,因為那個電梯,我又遲到了,被領導罵……”我把聲音放低了,這不顯得我不夠胸懷嗎!“但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對此懷恨在心,也是因為我經常早上睡不醒……”
“你也被罵啦!”她一臉喜悅之情,就快要哈哈笑起來了。
“你怎么聽到我遲到被罵這么高興……”
“沒有啊。”她清了一下嗓音說。騙人,明明就是高興!然后她看了一眼停在空中的我的手,說:“你的提議不錯,我基本贊同,可是世間萬物都是平等的,如果一方處于另一方的下方,她就會受到不平等的對待,這種不平等就會在她身上增加許多苦楚,尤其是心靈上的……”
“你說的沒錯,可是……”
“所以,就像兩個人相處一樣,付出多的往往會得到不平等的待遇,因為對方可能就習以為常,置之不理了,而這一方可能就會受到傷害……”她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眼睛看著我。
我有點不知所以了。“沒錯啊……可是這和我們剛才說的事兒有什么關系呢?……你到底握不握手了?”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問,因為我實在不確實,也因為我的手停在空中的時間挺長了。
“我知道你叫徐真……”
“是啊,我正奇怪呢,你怎么知道的?”我打斷。
“這不用你管,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你叫什么啊?”
“你這句話是重復我說的話呢,還是問我呢?”
“就算是問你吧?”
“這就是不公平,我知道你的名字,但你卻不知道我的!”
“你告訴我不就行了嗎?”
“那不行!為什么我沒問過你而知道你的名字,你卻要問我才能知道我的名字?”我遲疑,她繼續,“所以這就是不公平。你說的我基本同意,但還沒到正式同意的時候。就這樣吧,我先走了。”她轉身走了,頭也沒回。
真是讓我吃驚啊!她到底是什么構造!我的手還停在空中,這雖然讓我很尷尬,但完全被我感到的吃驚給壓下去了。晚上看電影TheKillers,里面那個可愛的JustJen相當特別,讓人一直想笑,當然不是取笑,而的好的方面的笑,關于她的真誠和直率。這時我想到的是,Jen啊,不只你很特別,我旁邊那個不知道叫啥的人也很特別。
晚上進被子的時候,我是想著這個問題入眠的:你的名字?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