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聽話兒
- 閃婚日記
- 沨依曉
- 10824字
- 2011-02-15 10:21:42
朱揚到BJ后,先去找了他的一個高中同學。那個同學當時還在BJ一所大學讀書,朱揚到的那幾天剛好是他們學期末快放假的時候。
朱揚在老同學的學校住了三天,然后在老朋友的幫助下找到了房子,搬了進去。
之后他開始找工作。第一次去人才交流會就讓朱揚吃了一驚:那會場真大啊!抬起頭看,頂棚是空蕩蕩的。里面的人真多啊!從這頭到那頭就像在翻山越嶺。人們摩肩擦背,舉步維艱。再看看人們的背景,名校畢業生、碩士生、博士生、什么經理、工程師比比皆是,隨手抓一把那都是大有來頭。這讓朱揚有些底氣不足。還有讓朱揚感到吃驚的是公交車。那里真擠啊!被塞滿了人。
就在***從招聘會回到屋子時候,朱揚發現他的還沒來得及換卡的手機不翼而飛了。那里面有找到于婧的電話——于婧媽媽的手機號。“好在我知道她家的地址。”朱揚想。
一周下來,朱揚一無所獲。
幾天后,朱揚的那位老同學來和朱揚辭行,他要回家過春節了,節后才來,他安慰朱揚說BJ就是這樣的,要耐心。
之后的一段時間,朱揚奔走于住處和招聘會之間,每天早出晚歸。但失敗還是一個一個地接踵而來,朱揚覺得他有些撐不住了。
BJ的冬天干燥而寒冷,有時候冷風在街上橫沖直闖,直鉆到緊裹的外衣里面。傍晚的城市開始顯現出華麗的容顏,但寒冷讓朱揚迫不及待地趕回住處,顧不上駐足停留。他本來就是一個北方人,可他覺得這是一個寒冷的城市。
每當獨自呆在屋里的時候,朱揚就會想起那個讓他來到這座寒冷城市的理由。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沖到那個他去過一次的住址,可每次那個念頭都被他慢慢地擋了回來。“過段時間再去找她吧?”朱揚心里想,仿佛是害怕外面的寒冷。
每當這個時候,他又會想起第一次去她家時的情景。
那天下午,他按地址找到了那所房子,那是一所很大的房子。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女性,舉止優雅,衣著講究,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這是于婧的家嗎?”朱揚問。
聽完這話,面前的這位女性一只手捂著嘴哭了起來:“我們家婧兒……找不到了……你是他的同學嗎?”
“您是她母親嗎?”朱揚又問。
“是。”于婧的母親抽泣著說。
“伯母,您別擔心,她現在在我那里。”
這話剛一說完,于婧的母親撲上來抓住了朱揚的胳膊。朱揚只覺得胳膊生疼生疼的。
“什么!你說什么!”于婧的母親驚叫著,把朱揚拉進了屋里。
朱揚把于婧在他那里的事情和于婧的母親說了一遍。于婧的母親緊接著打了兩個電話,不一會兒,于婧的爸爸和哥哥趕了回來,朱揚又為他們說了一遍。
原來,此時的這個家庭正在發瘋地尋找于婧。他們發動一切關系,找遍了于婧的每一個同學朋友,甚至停止了工作,但都一無進展。他們還報了警。
在他們仍四處奔走的時候,朱揚到了他們家。
朱揚當晚就住在他們家的一間客房里。于婧的母親說什么也不讓朱揚回他出差住的地方,還說要給他一筆錢,為了答謝他對于婧的幫助,但朱揚拒絕了。
在他們平靜下來的時候,朱揚仔細瞅了瞅于婧家的房子。這所房子怎么形容呢,朱揚不知道!只是朱揚覺得這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一所富麗堂皇的房子。當天晚上朱揚就想:“這么好的家,她為什么要離開呢?她竟然能在我那里住那么久!”
第二天,于婧的父母哥哥就和朱揚去了重慶。之后,于婧被帶走了。
想起這些的時候,朱揚心里就會產生巨大的差距感。有時他還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對自己的決定開始懷疑,這種懷疑讓他猶豫不決,心思紛亂,“或許她只是我生活中的一個過客……”朱揚又想起了他曾經說過的這句話。
又一周后,朱樣接到一次復試通知,之后順利進入了一家飲料公司。這給了朱揚不小的鼓舞。
臨近春節,各種商品都在爭奪年貨市場,朱揚所在的公司也不例外。經過短短幾天的培訓后,朱揚正式踏上了工作崗位。
那段時間是朱揚到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最忙的時間了,通常是早上去公司后就開始做業務,晚上七、八點才回到公司,到住處則更晚。他最大的感受就是累,而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覺。
在開始這份工作之前,朱揚曾給好友王林打過電話:問候一下對方,并講了講自己的情況。但做了這份工作之后,他幾乎沒有這樣的心思,或者說他沒有這樣的時間。
忙讓他幾乎忘了一切,但他心中仍牽繞著那個理由,做業務的時候,朱揚有好幾次經過那個片區,甚至經過那所房子,但他沒有進去過,只是在旁邊站一會兒。
春節的時候,公司沒有為他們放假,而是把他們的假期挪到了節后。那幾天,朱揚覺得自己是個永動機。
朱揚決定假期回家。放假前一天,朱揚為家里買了禮物,可他的心卻很沉重:自己畢業都快兩年了,卻沒有真正為家里做什么事情。而今年,雖然從BJ到家比重慶到家近多了,卻連除夕也沒回家過。朱揚覺得很愧疚。第二天,他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上天總是安排某些巧合,讓故事變得更復雜,或更精彩。就在朱揚從家里返回BJ的時候,于婧正在南下重慶的飛機上。
于婧一下飛機就直奔朱揚的住處。她這次雖然沒帶多少東西,但裝備很齊全。婆婆見到于婧的時候很高興,還問她朱揚為什么沒有一起來。于婧聽婆婆這樣問很吃驚,一問才知道朱揚早就搬走了。婆婆說不知道朱揚去了哪里,只說朱揚曾打電話回來問她好不好。婆婆翻出那個電話號碼,還是朱揚以前的那個號碼。于婧知道那個手機號早打不通了。
于婧想起了她的在重慶的除朱揚外的另兩個朋友,王林和小美。
于婧又趕往王林和小美的住處,到了后才發現,他們也搬走了。正不知怎么辦的時候,現在住在那所房子的人給她出了個主意:先打電話給這所房子的房東,說不定他有前面那兩個住戶的聯系方式。
這樣一轉一折之后,還真的聯系到了王林。
王林和小美是一起過來的,他們都說***見到于婧很激動,小美和于婧還大大地擁抱了一下。
他們看到于婧背后空空的沒有人,就問:“朱揚呢?怎么就你一個人?”
“我是來找他的。”于婧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我剛才去他住處,房東婆婆說他早搬走了。”
“他去了BJ,你不知道嗎?”王林說。
“他去BJ!什么時候?”
“你走之后兩個月,走之前我們還聚了聚。”
“他沒去找你嗎?”小美說。
“沒有啊!他沒找過我!”于婧有些著急。
“這個薄情寡義的家伙!要是讓我再見到他,我非揍他一頓不可!”王林有些氣憤。
“他,你說沒出事兒吧?他沒來找過我!”于婧急道。
“放心,沒事,他還給王林打過電話呢。”小美趕緊補充說。
“是啊,那是兩個星期后吧,他說他手機丟了,正在找工作,以后就沒再打了。”王林說。
“那他還有沒有別的什么聯系方式?”
“有個郵箱。”
“都怪我粗心大意,我記得我用過那個郵箱,但后來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但是他好像很久沒用了,我都給他發了好幾封信了,一直沒收到回信。”
“那怎么辦呀?”
“于婧,別擔心,再怎么說,朱揚已經是個大人了。”小美安慰說。
于婧在小美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又登上了返回BJ的飛機。
看著于婧消失在入口處,后面的王林和小美直嘆氣。
“這兩人,真是的!”小美說。
“你說他們這算什么?有沒有緣分呢?”王林說。
“有,一定有。”小美肯定地說。
剛返回公司的朱揚依舊忙碌。但一周后,公司開始從年前招收的新員工中減員。看著被減掉的員工一個一個灰溜溜地離開公司,另一個和朱揚一起進去的、還沒被開的來自山東的哥們兒很是氣憤,他說這公司真沒人性,俺們都只是被雇來打打短工。果真又幾個被辭掉了。朱揚和那個山東哥們兒同樣氣憤,他們倆商量,要走也要主動出擊,所以他們一起提出辭職,離開了那里。
朱揚又踏上了求職的征程。二十天后,他找到了第二份工作,就是目前他所在的這家廣告公司。
這家公司和前一家大不一樣。朱揚進去后不僅得到了很好的培訓,也得到了前輩們的指導。公司很注重每一個員工的表現和成長,最起碼,朱揚覺得這家公司懂得尊重員工。朱揚決定在這里干下去。
朱揚所在分部的客戶主任對他們說,這是一份挑戰和機遇并存的工作,并不是每一個人每一段時間都能做得很順利,只有勇于接受挑戰并能克服困難的人才可能獲得成績。
事實的確如此,朱揚第一個月的業績糟糕透頂。每次他去拜訪客戶,總是碰一鼻子的灰,這讓他感到了極大的挫折感。4月30號,朱揚拜訪的那個客戶對他置之不理,態度極其惡劣,他又一次失敗而返。
而此時,朱揚的生活也陷入了困境,他甚至動用了于婧給他留下的那394元和1000元。
當天晚上,朱揚一個人躺在床上,他覺得自己失敗極了,對自己的失望就像一座山重重地壓在心上。忽然,那個讓他漂泊在這座城市的理由像一只魔爪伸到了他的心里,在里面撕扯著。“我到這里是為了什么!我到這里是為了什么!”這句話在朱揚心里反復。此刻,在他還在堅持的時候,同時在他灰心失望的時候,那個理由又在他心里澎湃了起來。他決定明天,五·一假期的第一天,去找她。
接近中午的時候,朱揚終于到了那所房子。他按下門鈴,沒人回應,他又按下門鈴,又沒人回應,他第三次按下門鈴,仍然沒人回應。朱揚的心“咯噔”“咯噔”地跳了起來,他做著各種猜想。朱揚等了許久,但沒有什么人出現。他不愿死心,最后問了保安,保安不耐煩地說:“搬走了!”那句話就像一記重錘敲在朱揚的頭上,朱揚呆了起來。
五月,明媚而溫暖,處處都在顯示著朦朦的生機,楊樹吐出了綠葉,小草發出了嫩芽,花兒也在朵朵綻放,一切都在改變。看著路邊草坪里的那些小小生物,朱揚終于平靜了下來。
之后,朱揚把全部精力投到了工作,四個月后他被提拔為客戶主任。
于婧真的搬家了嗎?事實是沒有。自從于婧回到BJ后,她的家里經常會有年輕的男性來拜訪,保安對此已習慣了。可是那天,在朱揚按那個門鈴之前已接連有四個人按過那個門鈴,并且他們發現沒人后都去詢問保安。保安在回答了第一個人和第二個人后,心里就不耐煩起來,于是從第三個人開始,他的回答變成了:“搬走了!你們不要再來了。”于是,朱揚就得到了那樣的一個答案。
于婧***從重慶回到BJ后,開始尋找雖在BJ卻聯系不到人的朱揚。只是這件事做起來就不容易了。或許人和人之間有時必須要有那些似有似無的東西,要不然相遇就不會發生。
于婧給王林告訴他的郵箱和QQ里寫了好幾封信,但始終沒有受到回復。于婧以前并不知道朱揚還有QQ號。她經常去書店,尤其是有童話書的那些書架,但結果仍是一無所獲,并沒有發生如童話那樣童話般地找到想要找的人。
找人竟是如此地消耗人的心思,如此地增加人心中的不安,如此地讓人們的心糾纏反復,于婧開始體會父母哥哥找她時的心情了。雖然開始時,于婧對朱揚的做法一直耿耿于懷,甚至有些懷恨在心,可現在她有了新的想法:他是不是為我好呢?
在展覽的那天,于婧很想知道自己的作品有沒有受到人們的關注,于是就在會場里走了起來。她發現人們對她的作品是很感興趣的,因為她的作品前總是站滿了人。但那邊的一副作品前卻是人煙稀少,只有一個人呆站著,于婧想去看個究竟。
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于婧又驚又喜,然后沖了過去。那人正是朱揚。
這時,就在會場的另一邊,溫青背對著朱揚和于婧正和一個朋友聊天,因此,她沒有看到他們重逢的那一幕。
兩個星期了,朱揚一直忙著工作,這種忙碌的工作狀態也許正合朱揚的意,因為這讓他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中間的那個周末,于婧曾打電話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但他說他有事。
其實他沒什么事。
今天是***,朱揚晚上獨自躺在床上,手機響了起來。
是于婧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閃動的“于婧”的字樣,朱揚的心又跳了起來。
“喂。”
“朱揚,我想和你說個事兒,你知道方芳吧?”
“方芳?知道,你和我說過。”
“她明天過生日,想請你過去……”
“她過生日,我去做什么?我們又不熟。”
“你們是不熟,不是有我這個和你們都熟的人嗎?到時我一介紹,你們自然就熟了嘛!而且她還很仰慕你呢?”
“仰慕?呵呵,仰慕得上嗎?”
“是啊,所以她才想請你過去。”
“可是……”
“拜托了,朱大哥,方芳說了要是不把你請去,就不給我吃蛋糕,你說到時我多沒面子呀!”
“沒這么嚴重吧?”
“就有這么嚴重!就這樣定了啊!明天我去接你,行嗎?”
“還是我去找你吧。”
“噢,對了,要給她買個禮物,我們明天先在王府井見吧。”
“好。”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朱揚就被叫了出去。
他們在王府井轉了一大圈,于婧說要給方芳買好一點的禮物。最后在一個朱揚說不上名字的地方買了一套水晶制品,那是幾個翩翩起舞的女孩兒。
朱揚看于婧只買了一份禮物就要打道回府,不解地問:“這個禮物是你帶還是我帶?”
“你帶。”
“那你的禮物呢?”
“我?方芳說了,把你請來我就不用買禮物了。”
“噢,這么說我還為你省了一份禮物。”
“呵呵,差不多吧……也不能這么說,這份禮物就算是我們倆送她的。”
等他們走進方芳家的客廳時,發現屋里只有方芳一個人。
“方芳。朱揚。”于婧為首次見面的朱揚和方芳介紹。
“你好!”朱揚說。
“哇,大帥哥!怪不得讓我們家婧子牽腸掛肚的!久仰大名啊!”方芳的表情有些夸張。
方芳長著一張明亮清晰的臉,像洋娃娃一樣可愛,短短的頭發不規則地朝向四周,很時髦。只是她穿著一件模樣怪怪的上衣:前面左邊長右邊短,后面則是左邊短右邊長,袖子也是一只長一只短,整個的顏色很清淡,上面畫著snoopy的頭像。還有她穿的褲子,也不知是牛仔還是休閑,腳上套著一雙拖鞋。她的穿著雖然樣子很怪,但穿在她身上卻讓人感覺很舒服,而且與眾不同。朱揚知道方芳是一個服裝設計師,他想這些衣服有可能是她自己設計的。還有,方芳說話的時候,牙齒潔白閃亮。
“去,去!小心我呆會兒演一出大鬧方芳生日宴!”于婧推了推方芳,故意生氣地說,臉有些紅。
“哈哈,還不好意思!”方芳笑了起來。
“這是我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朱揚拿出了他們為方芳買的禮物。
“誰們?”方芳嘻嘻一笑,接了過來。
“你怎么沒完了!”于婧撲向方芳,然后又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話。
“我怕了,我怕了,我來看我的禮物,我來看我的禮物!”方芳笑著說,打開禮物后,方芳贊了起來:“真漂亮!這肯定是我們家婧子選的!”
朱揚笑了一下。
“你們的禮物我非常喜歡,謝謝你了,小豬豬同學!”方芳笑著說。
朱揚聽方芳這么說不由得一窘,向于婧看了一眼。
“你的這個名字真的是很可愛,你不介意我也這么叫吧!”方芳又笑著說。
“當然不介意,我的好朋友們都是這么叫我的。”
“你想喝什么?好朋友!”方芳笑著說。
“可樂。”
方芳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可樂,就向坐在沙發上的朱揚拋了過去。
朱揚喝著可樂的時候,方芳和于婧已在旁邊的沙發上嘰嘰喳喳起來。于婧今天穿的還是那件粉粉綠綠的衣服,還有牛仔褲和平底運動鞋,她的頭發隨意地在腦后一扎,可不知為什么,朱揚就是覺得她的這裝扮很特別。看著她們兩個人在一起時的樣子,朱揚想起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
“你覺得我今天這衣服怎么樣?”方芳問。
“怎么說呢……”于婧好像在想詞兒。
“很有創意,不知是哪位大師的作品?”朱揚接著說道。
“是嗎!你也這么想嗎!看來你也很有眼光,你們兩個都有眼光,呵呵,我們家大飛就沒這方面的天賦了,還說我設計的這衣服不倫不類。”方芳站了起來,還在地上轉了一個圈,笑著說道。
“對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大飛呢?”于婧趕緊接著說。
“他取蛋糕去了,還有,二丫今天要來!”
“是嗎!她怎么有時間呢!她不在上海嗎?”
“她來BJ出差,剛好趕上我的生日!”
“好久沒見,真有點想她了!”
“我也是!”
“二丫”這個名字朱揚“聽于婧說起過,就是曾經和于婧以及方芳半夜擺花盆的合作者之一。
這時門開了,進來一個身材魁梧,臉色有些黑的人,手里提著一個大蛋糕。
方芳迎了上去,只聽這個像鐵塔一樣的大漢柔柔地對方芳說:“等急了吧?”
“沒有,你怎么去這么久?”方芳的聲音又乖又巧。“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朱揚,婧子帶來的朋友,這位是林大飛,我的男朋友。”
“你好!以后叫我大飛就行了。”
“你好!”朱揚覺得他的手寬大有力。
“你從事什么行業?”
“廣告業。你呢?”
“我是搞電腦的。”
“大飛是電腦工程師。”于婧補充道。
“聽說你和于婧是在重慶認識的。”大飛問。
“是啊。”朱揚答。
之后,大飛便和朱揚聊了起來,大飛很健談,對事情很有見地。
門鈴響了起來,方芳過去開門。
進來的是一位穿著很酷的青年男性,只見他一手拿著一個大禮盒,一手拿著一大束火紅火紅的玫瑰。這人看見方芳后,把手中的大禮盒遞給了方芳:“方芳,生日快樂!這是送你的。”
“哎喲,這么大個兒,這可是一份大禮啊,謝謝你啦齊輝!”
“還這么客氣!應該的,應該的,誰叫我們的關系這么好呢!”
這位叫齊輝的男性說完這句話后就朝客廳中坐在沙發上的于婧走去,手里拿著的是那束火紅火紅的玫瑰。
方芳在后面看著正向于婧走去的齊輝,心想“糟了”,他急走兩步擋在了齊輝的前面,伸手拿過了齊輝手中的玫瑰:“我最喜歡玫瑰了,謝謝你了,齊輝,你這個朋友真是沒白交!”
“這是……這是……”齊輝覺得方芳有些奇怪。
“這是什么呀!我可是今天的主角,所以,禮物啊鮮花啊不應該送給我嗎?”方芳故意生氣地說。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齊輝本想說“這是送給于婧的”,可一想自己那么做似乎是有那么些不合適,于是就順著說道,不過他還是覺得方芳今天有點反常,因為他以前也當著她的面給于婧送過花。
“哥們兒,來就來吧,還帶這么多東西,我替小芳謝謝你了。”大飛走過來,拍著齊輝的肩膀說。
“我說兄弟,你這不是太見外了嗎?再說方芳可是我未來的大嫂,我還能不對我大嫂好嗎?”齊輝笑著說。
“少耍貧嘴,要是我將來成不了你大嫂,這禮物你還收回去不成?”方芳笑著說。
“這什么話!就算你成不了我大嫂,可咱還是好兄妹呀,哥哥我送妹妹一份大禮,合情合理,是不是,妹夫?”最后齊輝扭頭對著大飛說。
“那是,那是。”大飛咧嘴笑了起來。
“少來啊!誰是你妹妹!”方芳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時,齊輝終于看到在于婧旁邊還坐著一個人。
“這位是?”齊輝對著朱揚問。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朱揚,新朋友,這是林齊輝,我的好哥們兒。”
“你好,我叫朱揚,初次見面。”朱揚站起身向對方伸出了手。
“您好,您好!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話。”齊輝握著朱揚的手說,然后他走到沙發的另一邊,在于婧的身旁邊坐了下來,接著他側過身子,慢慢地,神情專注地對于婧說,“這兩天還好嗎?”
“還好,還好。”不知為什么,于婧看起來有些緊張。
此時,在方芳家的那個長沙發上,于婧坐在中間,右邊是朱揚,左邊是林齊輝。方芳站在旁邊正不知如何是好,門鈴又響了起來。
“婧子,肯定是二丫來了,走,我們去迎接她。”趁此機會,方芳把于婧拉了起來。
門打開后,進來一個穿著一身正裝的女孩兒,身后立著一個手提箱。
于婧和方芳喊道:“二丫!”
那個叫二丫的也喊:“小芳,婧子,想死我了!”然后三個人抱了起來。
在方芳和于婧拉著二丫往屋里走的時候,就聽二丫說:“小芳,我呆會兒還要趕飛機回去,時間有限,我也沒怎么給你挑禮物,這個送給你,祝我們小芳生日快樂,永遠美麗!”二丫說著的時候,拿出了一個盒子。
“二丫,只要你能來,那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要是意如和曉敏也在,那該多好啊!”
“放心吧,我們姐妹終會相聚的!”二丫有些激動。
“是啊,今天我們三個先來次小聚。”于婧在旁邊說。
“沒錯!”“沒錯!”三個人笑了起來。
這時林齊輝站了起來說:“二丫姑娘,好久不見了!”大飛也湊了過來:“二丫妹子,這些日子還好嗎?”
“林齊輝,林大飛,”二丫抬手指了指他們,“你們怎么屢教不改呢!‘二丫’可是我們姐妹間的專用稱呼,你們兩個以后不許叫,知道了嗎?”
“知道了,文雅小姐,我們以后不敢了!”林齊輝嘿嘿笑道,“您現在可是大忙人哪,想見一面都不容易。”
“再忙還能有你林大經理忙嗎?”二丫笑著說道,她又轉過頭對大飛說,“我說大飛,你沒欺負我們家小芳吧,你要是敢欺負小芳,我可饒不了你!”
“我哪兒敢啊,我疼她還來不及呢?”大飛一臉無辜。
“嗯,不錯,態度很好!”二丫笑了起來。
“好啦,你就不要取笑他了,”方芳過來挽住了二丫的胳膊,“來,我給你介紹一位貴客。”
“我早看到了,你也不早給我介紹介紹。”二丫看向了朱揚。
方芳把嘴巴貼近二丫的耳朵,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哦!……是嗎!……那我得好好認識一下!”二丫聽方芳說話的時候,還向于婧看了幾眼。
“你們倆嘀咕什么呢?”于婧在旁邊笑著說。
聽方芳介紹過后,二丫向朱揚走了過去,伸出一只手,說:“我叫鄭文雅,久仰,久仰!”
朱揚握了一下二丫的手,“我叫朱揚,幸會,幸會!”
“聽說我們婧子在重慶的時候是你照顧的,我代表我們姐妹向你表示感謝!”
“沒什么的,誰都會那么做的。”朱揚有些不好意思。
“你沒有欺負我們家婧子吧?”二丫忽然問道。
二丫的話把在場的人一下子給震住了,尤其是林齊輝,眼睛定定地看著朱揚。
“說什么呢?二丫!”于婧也不好意思起來。
“那我哪敢呀!全國人民都在看著,我可不想引起公憤!”朱揚笑著說,心里卻緊張起來。
“那是,我們婧子人見人愛,全國人民哪個舍得欺負!哎,等等,聽你的意思,要是全國人民不看著,你就敢欺負了,是不是?”二丫繼續“質問”。
“二丫,你就別為難我們的客人了,你今天來可是給我過生日的。”方芳笑著為朱揚解圍。
但二丫好像沒有要停的意思,眼睛繼續盯著朱揚。旁邊的于婧一臉著急。
“怎么會呢?我也是全國人民之一啊?”朱揚笑著說。
“這話我愛聽!”二丫總算是笑了。
“讓他們聊,我們去擺蛋糕。”方芳把林齊輝和大飛拉向了那邊的餐桌邊。
“二丫姐,我們也過去幫忙吧,生日馬上就要開始了。”于婧伸手就要拉坐在沙發上的二丫起來。
“瞧瞧,我才和你說兩句話,有人就不高興了。”二丫笑著對朱揚說。
“去,去,你愛說多少呢,我才懶得管!”于婧說完后就去那邊幫忙去了。
“我們也過去幫忙吧。”朱揚也站了起來,事實上是,這位二丫讓他緊張不堪,他只想快快逃開。
“等等,我還有話問你呢,”二丫一把把朱揚拉了回來,她放低聲音說,“你當時有沒有打我們婧子的主意?”
“沒有!”
“真的?恐怕是有賊心沒賊膽兒吧?”
“不是!是有賊膽沒賊心!”朱揚一臉緊張,完全失去了剛才微笑自若的樣子。
“有賊膽,沒賊心,”二丫重復了一遍朱揚的話,又看了看他,然后笑著說,“不錯,不錯,姐看好你!”
“姐?”這回朱揚也笑了起來,“恐怕我的年紀比你的大吧。”
“這不是年紀的問題,是輩分的問題,你沒聽見嗎,剛才婧字就叫我‘姐’,難道你還不得叫我‘姐’嗎?”
朱揚笑了笑沒說話。
“說實話,我們婧子可是一個厲害主兒,看你這樣子,估計不是她對手。”
“是嗎?我怎么不覺得?”
“那是你還沒見識到,我們婧子是個倔性子,倔起來誰也攔不住,你又不舍得欺負她,那只有被欺負的份兒了。”
“是,是,文雅姐,我這邊就全靠你做主了。”朱揚有些哭笑不得,也和二丫開起了玩笑。
“這不就對了,要是婧子她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姐,姐幫你修理她。”二丫笑著說。
更有意思的是,二丫還讓朱揚留下她的電話,還說有是就打電話。朱揚覺得這位“文雅姐”既熱情又大方,心中的緊張早消失得干干凈凈的了,和她聊了起來。
“你們還聊呢?我們那邊開始了,就等你們了。”方芳和于婧從餐桌那面走了過來。
“記住了嗎?”二丫站起來對朱揚說,儼然一副姐姐的樣子。
“記住了。”朱揚笑著回應說。
方芳和于婧對看一眼,不知他們在說什么。
方芳的這次生日,請的都是身邊的好友,雖然人不是很多,但唱生日歌,許愿,吹蠟燭等等一樣也沒少,場面很是溫馨。
首先離開的是二丫,她要趕飛機回去。
方芳他們,把她送到樓下,二丫和他們一一告別,和朱揚告別的時候說的是:“朱揚,姐走了,有事兒給姐電話。”
其余人都看向了朱揚,搞得他極不好意思。
“好,再見,一路順風!”朱揚說。
上車的時候,二丫拉著于婧悄悄說:“婧子,你可要把他看好了,不要讓別人搶走!你二丫姐我閱人無數,這個人絕對不會錯的!”
“二丫姐,你能不能說句正經的話!”
“我說的可是正經話,你要記住了啊!”二丫笑著說,然后登車走了。
其次離開的是于婧和朱揚。
二丫走后,他們繼續給方芳過生日,他們把話題集中在了二丫身上。
“文雅真是一點兒也沒變,還是老樣子。”大飛說。
“沒錯,這個二丫,嘴巴還是不饒人。”林齊輝說。
“齊輝,不許你‘二丫’‘二丫’的叫,聽見沒有!”方芳說。
接著他們說起了關于二丫的一些事情,凡是大飛和林齊輝說二丫什么什么不好,方芳和于婧就極力為二丫維護。
“朱揚,你是不是認我們二丫做姐了呀?”方芳笑著說。
“是啊,聽你們剛才這么說,我覺得這姐還真不錯!”朱揚笑道。
“那,你是不是也認我做個姐,這樣才公平嘛!”
朱揚正不知如何回答,于婧把話接了過去:“你看你翅膀還沒長齊呢,就想給別人當姐,還是再過幾年吧。”
“就是,姐姐弟弟的,這恐怕不好吧,這年頭流行姐弟戀。”林齊輝接著于婧的話說,面帶嘲諷。
這句話就像是一針鎮靜劑,幾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齊輝的話讓朱揚的心一跳,并不是因為剛剛認識的文雅姐,而是溫姐,他的表情不自然起來。
“對呀,哥們兒,你倒是提醒我了!”大飛靈機一動,打破了場上的沉默,然后他拉起方芳的手說,“小芳,你做我的姐吧!”
“討厭!”方芳撒嬌著說。
這時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小芳,今天也不早了,我和朱揚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于婧起身說。
“嗯……好吧,我們改天再聚。”
“我送你們一程吧,我今天剛好是開車來的,方便。”林齊輝自告奮勇說。
“真不巧,我今天也是開車來的,多謝了,下回吧。”
朱揚也和方芳他們幾個告了別。
于婧的車剛走,方芳就沖著林齊輝說:“我說齊輝,你怎么說話的!你看,把婧子也氣跑了!”
“我沒說她什么啊!再說,我不就開了個玩笑嗎?”
“你真是不開眼,沒看到朱揚是于婧請來的客人嗎?”
“我怎么知道是她請來的,你們又沒說。哦,對了,這個朱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懶得和你說!”方芳轉身回去了。
林齊輝看向了大飛。
“聽說他們是患難之交,哥們兒,你這回要麻煩了。”大飛說。
“什么患難之交,我怎么不知道?”
“這事兒我知道的也不多,讓我慢慢和你說……”大飛拉著林齊輝也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于婧問旁邊的朱揚:“剛才林齊輝那話……你生氣沒有?”
“不過是個玩笑,有什么好生氣的。”
于婧先是笑了一笑,然后說:“二丫對你的印象好像還不錯……”
“那是,我都認她做姐了。”朱揚笑著說。
朱揚這話剛說完,于婧的車子猛得顛了一下,好像路上有什么凸起的障礙物。
朱揚看了看于婧,她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他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又補充說:“你那個二丫姐實在是太厲害了,當時我要不叫她聲‘姐’,她能饒得了我嗎?我那會兒實在是被***無奈啊!”
“是嗎?”于婧笑了起來,“你們那會兒說什么悄悄話呢?”
“我們是說……其實也沒說什么。”
“干嗎吞吞吐吐的,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沒有,文雅姐直夸你聰明,能干,美麗,大方……”
“行了,我都聽見了,她明明說我是個‘厲害主兒’,沒想到你還挺護你姐的啊!”
“你……都聽見了,還問我做什么?”
“我這不是在檢驗你說不說真話嘛,你說,她是不是那么說的?”
“是……啊,沒錯,文雅姐先是說你聰明能干美麗大方,后來又說‘我們婧子可是一個厲害主兒,你要是被人欺負了,就去找她,讓她給你出氣’,她大概就說了這些。”文雅姐的原話朱揚沒敢說出來,于是編了這些話。
于婧又笑了一笑。
“真不害臊!你也不問問誰大誰小,就‘文雅姐’‘文雅姐’地亂叫!”
“對啊,我真是糊涂!下次一定要問問清楚,到底她是應該做我姐呢還是做我妹。”朱揚嘻嘻笑道。
這時車子拐入了一個街口。
“我就在這里下吧。”朱揚說。
“你住這里嗎?”
“不是,我還有點事要做。開車小心一點。”
“知道了。”
朱揚下車不久,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