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陰謀重重 駿馬逐風
- 刺客
- 徒留一紙墨香
- 6149字
- 2012-07-10 15:52:30
始皇帝三十年。巫郡,千嶺縣。
月色朦朧,似有一團黑云,緩緩遮住了近半。一陣晚風高高吹過,幾片落葉緩緩飄下,落葉輕輕飄在了青色的屋頂上,這座府邸,威武霸氣,在城中顯得那么突出那么特別。那牌匾上,赫然寫著縣令府三個大字。
周遭的房子都是東倒西歪,一片蕭條,卻唯有這縣令府如此金碧輝煌。
一只白色的雄鷹突然飛過,那漆黑龐大的身影,劃過月盤,仿佛將潔白的月兒,割成了兩半。
在遠處,某山頭上,兩個身影在月色下若隱若現。
它朝著那兩人俯沖直下,只見一只白皙纖細的手臂緩緩伸了出來,那雄鷹模樣的大鳥緩緩停來,輕輕落在了她那只手臂上。烏云又緩緩撤開,如水一般溫柔的月光,靜靜灑在那女子的臉龐上,不是別人,正是豆蔻!
那白隼咕嚕咕嚕叫了幾聲,又展翅飛去。
豆蔻扭頭說道:“十二個帶刀守衛,大門和庭院門,各有兩人巡邏。”
另外一人,也正是那陰沉詭異的左蕭。左蕭一臉笑容地說道:“豆蔻姑娘果真厲害,這等偵測手段,既方便,又神出鬼沒。”
豆蔻不看他的臉,只淡淡說道:“我左側,你右側。”說罷,她輕輕扣上面紗,縱身躍下,白隼也是俯沖直下,豆蔻單腳踏在白隼上,借著白隼的后背,緩沖了下落之勢,然后一個凌空筋斗,穩穩落在了縣令府的屋脊上。而同時,那左蕭也飛身而來,凌空踏著幾片落葉,也是一個凌空筋斗落在了屋脊上,輕功,似乎在豆蔻之上。
豆蔻在左,左蕭在右,兩人一起飛身而下,凌空一柄飛刀射來,那大門守衛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封喉索命。左蕭和立冬兒動作都十分嫻熟,顯然這些日子已經做了不少任務,漸漸地,也變得得心應手了。眨眼間來到庭院門口,二人皆是從袖中抽出匕首,那守衛剛要喊叫,匕首卻已從吼間滑過。又是貼著墻翻著筋斗而來,兩人只走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身夜行衣,更是將兩人隱藏得與黑夜融為一體,腳步聲細弱蚊蠅,若非武功高強之人,絕聽不出來。
兩人眨眼間,已來到內閣門外,十二個帶刀守衛分兩邊守在門外。只見豆蔻和左蕭分別拔出自己的寶劍,劍身閃爍著清冷的月光,那守衛的雙眼,突然被這月光晃了眼,扭頭來看,同時,敏銳的直覺,讓他們已經握住了刀柄,可還未等他們的刀出鞘,只見那兩道劍光從他們的身影中掠過,他們甚至來不及叫喊。晚風輕輕吹過,這十二人忽然就一起倒了下去。左蕭好奇地看著豆蔻,這個變化異常大的女子,她手中拿著一把普通的劍,可她后背上還背著一柄古老雕紋的劍,從不離身,卻也從不出鞘。他不禁好奇地問道:“我很好奇,為何你那柄劍,從不出鞘?”
豆蔻冷冷地說道:“與你無關。”
左蕭笑道:“好生冷淡呢。”
仿佛聽到了聲響,屋里的人倏地開門,赫然問道:“什么事?”
那人看著眼前倒地不起的十二個人,還有兩名一身夜行衣的刺客,立時明白了現在的狀況。可是那人不僅沒有逃走的意思,還有些生氣,他手背在身后,厲聲說道:“你們受何人指使?”
左蕭說道:“黃泉路上,我再告訴你。”說罷,他揮劍而來。那人卻也不躲閃,待左蕭殺近,頓時才從身后抽出一柄青銅古劍來。錚地一聲,左蕭被生生震得飄了回來。
那人似乎也知道了答案,看著自己的劍鋒,冷冷說道:“無名府,銅牌刺客。看來,是有人下了賞金,買我這顆人頭了。好奇地問一句,我這顆人頭,值多少?”
左蕭冷哼一聲,說道:“一文不值。”
那人呵呵笑了,說道:“如此說來,你們是拿不到了。”
左蕭又飛身而起,豆蔻也揮劍殺來。兩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頓時院子中,刀光劍影,劍氣四竄。正個院子里,眨眼間已是一片狼藉。兩人雖然聯手,卻怎么也占不了上風。任他們倆招式如何變幻,如何配合,卻始終沒有那人的劍法快。似乎,在他眼里,他們兩個人的
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
兩人久攻不下,那人手中青銅古劍凌空一斬,頓時一道威不可擋的劍氣轟然斬下,兩人頓覺不好,不由自主地橫劍來擋,這股力道卻仿佛有千斤重,將兩人震得倒飛出去。豆蔻的劍也被震斷,被那股力道震到胸口上,頓時體內真氣一片混亂。
那人飛身而來,一腳踩住了左蕭,另一手持劍抵在了豆蔻的喉間。他又問道:“再問一次,是誰下的賞金?”
他厲色看著兩人,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們,只要敢說個不字,便將他們倆就地處決。可是突然間,只聽見一聲長啼,那人好奇地回頭來看,還沒等他看清楚,只見兩只利爪倏地從他臉上劃過。臉上三道深深的口子,正鮮血直流。他定睛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那空中一直碩大的白隼,一雙鷹眼直盯得他渾身不舒服,他怒道:“大秦帝國鐵騎踏遍了九州,竟還有這等兇悍之物。”那白隼回旋之后,又朝著他俯沖而來,尖利的鷹嘴,鋒利的雙爪。他急忙后退一步,心中怒道:這等兇悍的畜牲,看我不宰了你。他持劍朝著那白隼正面揮去,眼看,劍鋒就要削到白隼,這一劍下去,白隼肯定半邊翅膀折斷,突然間,一道黃光突然閃爍,剎那間便氤氳整個院子,錚地一聲,一道勁風驟起。
那人臉色一變,當下不做任何考慮,本能地就一個后空翻跳了開來。這是一股濃烈的氣息,那股氣息濃烈到令他的呼吸都感到壓抑。他好奇地看著豆蔻雙手握著莫邪神劍,黃光爆發,威不可擋。左蕭也是愣住了,一臉驚訝地看著豆蔻,看著她雙手握著劍,不知道是她的劍在顫抖,還是她的手在顫抖。可是他看到豆蔻現在十分地吃力的樣子。
那人揮舞著青銅古劍而來,一招變幻莫測的招式,豆蔻卻只橫劍來擋,將他震退。不待他站穩,豆蔻已經揮著莫邪神劍而來,那青銅古劍橫在熊前,可是在莫邪神劍面前,它如同泥做的,只帶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便被莫邪的劍鋒,給生生切斷,那人驚詫萬分,要棄劍躲閃,哪里還來得及,莫邪神劍的劍光,已從他身體里穿過。
左蕭頓時也被那莫邪神威給嚇住了。
豆蔻急忙收了這莫邪神劍,她已經耗盡了體力,只怕再過片刻,她也要倒在這里了。她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御風而去。
豆蔻踉踉蹌蹌地往山上走,她臉色煞白,氣若游絲,這莫邪神劍太消耗體力了,她這般內力,也只能撐這么久了。忽而,一根朽木絆了她的腳,她身子一下子就跌了下去,滿地的落葉惹了她一身,她是極為吃力地爬到一邊的樹根下,半仰著靠在了樹下,稍稍抬頭,便看見滿天的星斗,繁華地流轉著,那一輪月盤更是明媚妖嬈。
她虛弱地喘著氣,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屠蘇,倘若此時屠蘇在她身邊,該多好啊,他一定不會讓她豆蔻這么虛弱,一定不會讓她這么累,更不會讓她這么涉險,但是他也不會讓她這樣不問由來地殺人,她不知道她要殺的都是什么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是好官還是貪官?她滿身疲憊,心,更是疲憊。但是沒有一個可以讓她肆無忌憚地躺在懷里痛哭的人,更沒有一個為她貼心貼肺待她好的人兒。如今這個世道,人能自保已是萬幸,哪里還有人存有那份舍己為人的心?
“屠蘇,你在哪里?”她輕聲地問,雙臂環著膝蓋,眼淚終歸是沒有忍住,第一滴眼淚落了下來,淚水便如同決了口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屠蘇單手撐著腦袋在睡,突然,手一滑,腦袋磕在了床沿的木頭上,痛死他了。他揉著腦袋,突然看到立冬兒正在嗤嗤笑他,冬兒正歪在床上,也是撐著腦袋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屠蘇問道:“笑什么?”
立冬兒說道:“傻。”
屠蘇正要辯解,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琴音,兩人愣了愣,這琴音好生憂傷,又透著一絲無奈,不知是誰?兩人循聲而來,卻只見廊下一個女子正披頭散發地端坐在琴前,纖纖素手拈著琴弦,看著他們倆,說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
屠蘇擺擺手說道:“不要這么客氣。”
話說,屠蘇又好氣盯著她看,她,不就是那個躺在天狼的房間里的那個死人么?難道說,真正的還陽丹練成了?立冬兒也是咋舌,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現在卻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這可了不得。
那女子說道:“兩位若是傷勢好些了,就快些離開吧,這里不是兩位該來的地方。出去后就當沒來過這里,把這里的一切都忘了吧。”
兩人環視了一下四周,竟然發現一夜間,這座古城仿佛又老了一歲,四處都是蛛絲蔓,一股滄桑的死亡氣息,令他倆不禁打了寒顫,真不敢相信兩人竟然在這里過了一夜。兩人剛要去收拾行囊離開,那女子又說道:“如果,你們見到了他,代我轉告他一聲,告訴他,倘若有一天他厭倦了一個人四處飄蕩,厭倦了當刺客,我還在這里等他。”
屠蘇剛要問轉告誰啊,立冬兒卻已經開口說道:“好,我們一定幫姐姐轉告他。”說著便拉著屠蘇快些離開了。屠蘇還問:“轉告誰啊?”
立冬兒邊走邊說:“天狼。”
兩人一路飛速趕來,穿過這碩大的古城,飛身而起,腳踏烏鴉,落在了對岸,兩人剛要離開,可走了片刻,屠蘇突然覺得不對勁,有一股十分強烈的殺氣充進他的鼻子。他好奇地回頭去,愣愣地看著瀑布邊的那個古老的城池。冬兒說道:“怎么了?”
屠蘇說道:“好濃的殺氣。”
立冬兒道:“殺氣?”
屠蘇道:“有人進去了。”
話音剛落,只見兩道黑色的身影從林子中竄起,那熟練的身姿,銀色鑲邊的夜行衣,踏葉而來的輕功,正是無名府的銀牌刺客。他們飛身踏著空中的烏鴉掠過,落在對岸,片刻不停留,便朝著褒國古城飛身而去。
冬兒好奇道:“無名府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褒國古城?”
屠蘇說:“不行,我們得回去通知他們。”
冬兒連忙拉扯著他說道:“那是銀牌刺客,還是兩個,你去不是找死嗎?快走吧。”
屠蘇說道:“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救活了那位姐姐。”
冬兒說道:“咱們只是為了任務,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就別管太多了。”
屠蘇道:“可是,可是……”
冬兒道:“無名府既然三番五次派人來,肯定有什么隱情在內,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也許關系著一個天大的陰謀。你這番冒然插手,肯定會惹來一身麻煩的。”
屠蘇說道:“冬兒,你在這里等我吧。”
說著他就要獨自前去。冬兒也知道屠蘇那執拗的性子,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前去的,怎么辦呢?她正焦頭爛額,突然,一個奇怪的感覺涌上二人心頭,兩人都一齊扭過頭去。那陰森的叢林深處,似乎有什么。
半晌,只聽一個聲音說道:“好一個舍身取義,好一個豪爽執著的性子。”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兩人一愣,眼前的這個人,身上的一身黑袍,分明不是夜行衣,而是為了掩藏自己的身形容貌。那頭上的大帽子,將其容貌藏得極為深邃。
冬兒問道:“你是誰?”
那黑袍人說道:“我是誰無關緊要。你們兩個快離開這里。”
屠蘇說道:“我要去通知他們。”
黑袍說道:“哼哼,年輕人,聽我一句勸,快離開這里。”
屠蘇問:“為什么?”
黑袍說道:“可知道剛才進去的是什么人?”
立冬兒問:“誰?”
黑袍說道:“無名府現任夜的首領,獵戶。還有另一個,雖然穿著銀牌刺客的夜行衣,可是,他可不是銀牌刺客。”
兩人聽他的話,覺得奇怪,屠蘇問:“那他是誰?”
黑袍說道:“便是你們朝陽谷谷主,也是你們無名府的老大。”
兩人暗暗咋舌,傳說中無名府的領袖,是一位神秘莫測的人物,冬兒與屠蘇從未見過他的正臉,每次去無名府,他都是四面簾子隔著,甚至整個朝陽谷也沒有幾個人見過他。他能統領如此龐大的無名府,統帥這么多刺客,可想而知,此人有多厲害。
立冬兒問屠蘇:“現在你還要去么?”
屠蘇說:“我更要去通知他們了。”
立冬兒:“……”
黑袍人:“……”
屠蘇轉身就要朝著那古城而去,輕功剛起,突然一個身影閃爍到他面前,沒等屠蘇看清,只見他一手抓住屠蘇的手臂,這一抓可不打緊,可是屠蘇卻感覺到一個渾厚的力道順著筋脈滾滾而來,剎那間,便將他一身筋脈盡皆封住,一口氣沒提上來,屠蘇便覺天昏地暗,無力地栽了下去。黑袍將他扛在肩上,二指在嘴里吹了一聲響亮的哨聲,只聽見一聲馬兒嘶叫,立冬兒愣住了,這是什么馬,她只覺得那馬來的好快,聽嘶叫聲尚在數多里外,可是那馬蹄聲卻已近在眼前,再一眨眼,就看到一匹通體黑色的軍馬,從林子里竄了出來,騰空而起,四蹄在空中,仿佛是踏著葉子而來,耀眼的陽光灑在它身上,竟是那樣光彩奪目,那完美的雄姿,剎那間便折服了立冬兒,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好馬……”
那黑色的駿馬飛奔到黑袍的身邊,在他面前聽候差遣。黑袍將屠蘇放在了馬背上,然后附耳在馬的耳邊說了些什么,只見那馬兒便馱著屠蘇緩緩走來立冬兒的身邊。
黑袍說道:“走吧。”
冬兒驚訝地看著他,問:“這馬?”
黑袍淡淡說道:“它叫逐風,送與你們了。”
冬兒樂壞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試著伸手去摸那馬兒,可那馬兒似乎也不反抗,十分乖巧聽話,冬兒真的是樂壞了,拉著韁繩翻身躍上。這種感覺,就好像要飛起來一樣。黑袍說道:“替我好好照顧他。”
冬兒一聽,頓時恍如一道閃電擊中了腦袋,“替我?”她連忙回頭去問他到底是誰?與屠蘇是何關系?可是,當她再回頭來的時候,哪里還有那黑袍的蹤影,只有幾片落葉緩緩飄蕩。猶如鬼魅一般,令人駭然。
冬兒覺得還是先離開此地為好,她扶著屠蘇,一聲催馬,逐風仰天一聲嘶叫,立冬兒只感覺到耳邊一道風聲,緊緊抓著繩子,將身子壓得很低,看著兩邊的灌木倒走如飛。逐風,真令人不可思議。
當屠蘇醒來的時候,就聽見了木頭被燒得吱吱響的聲音,還有一股胡味涌進他的鼻尖,他猛然就坐了起來。
只見立冬兒正在一旁烤著一只山雞。看見屠蘇醒了,立冬兒高興地說道:“你醒了,快來嘗嘗我做的,來嘗嘗。”
屠蘇看著立冬兒的烤雞,卻扭頭說道:“不吃。”
立冬兒一愣,看著屠蘇那矯情的樣子,這是在生她的氣呀,屠蘇定是因為她阻止自己返回去救那些人在生她的氣。立冬兒覺得委屈,自己明明為了他好,卻反過頭來落了一個這樣的罪名。也許這不算是個什么罪名,可在立冬兒心里,這是對她的一個驅逐懲戒,罰她去邊疆充軍。她委屈極了。
兩人就這么各自坐著,誰也不說話。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呵呵,兩位當真是鴻運當頭,這等危險的任務,也做成了。”隨著這一聲音,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那風滿樓的屬下。立冬兒正在委屈中,哪有閑情理他,只隨手將那幅畫扔了去。那人一手接住畫,看著他倆,嘿嘿說道:“兩位,你們這是鬧矛盾了呢?還是小兩口拌嘴呢?”
這話說得兩人頓時面紅耳赤,那人也是搖了搖頭,看著這兩個尚且天真的孩子,似乎對她們未來的日子,感到惋惜。誰也知道,一名真正的刺客,最后會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他說道:“你們下一個目標,相比這兩個,環境稍稍好些。也不需要你們動刀動槍,只是,需要你們去尋找。我只能肯定地告訴你們,它在江東郡,也就是當年吳國和越國兩國的遺址。可具體在哪,嘿嘿,那就看兩位的聰明才智了。”說罷,那人已經消失在密林中。
半晌,立冬兒看了看屠蘇,屠蘇正好也看著她。一想起剛才那人說的小兩口拌嘴,頓時兩人都笑了。
笑了半晌,屠蘇指著立冬兒手里的燒雞,說道:“已經黑了。”
次日天明。
逐風正在低頭吃草。那通體黑軀,健碩無比。冬兒二指一吹,高舉手說道:“逐風,出發了。”
不料逐風抬了抬頭,又繼續吃草,不理不睬。冬兒愣了,這逐風竟然不理她?她想,定是剛才吃草吃的太過專注了,她又吹了個哨響。不料逐風還是不理。
此時正在身后的屠蘇,看著冬兒吹那哨響,好奇道:“冬兒,你怎么吹響的?”
冬兒說道:“沒你事。逐風是怎么了?為什么不理我?”
屠蘇見冬兒不理他,自己好奇地試著將二指放在嘴里一吹,雖然不是很響亮,但是也有那么點聲響,他嘿嘿笑了,然后繼續試著,“真有趣。”只聽他嗚嗚地吹著,突然聞到什么味兒,他回頭一看,只見那匹黑色的駿馬,立在他身后。屠蘇好奇,看著它那雙眼睛,屠蘇仿佛覺得,它是在等候自己的命令一樣。好有靈性的駿馬。
冬兒在后面愣住了。
屠蘇翻身上馬,那馬兒極其聽話,輕刨著前蹄,只等他揚鞭勒馬,一聲令下。屠蘇興奮至極,用力勒緊韁繩,猛地一聲令下:“駕。”
逐風頓時一聲嘶鳴,然后箭步飛去。屠蘇駕著逐風在四周轉了一圈,他興奮地伸出右手,說道:“冬兒,我們出發。”
冬兒握住他的手,翻身上馬,向著朝陽奔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