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繞梁問世 分道揚鑣
- 刺客
- 徒留一紙墨香
- 6410字
- 2012-07-10 15:52:30
良久,那殺氣隱去。
屠蘇和立冬兒這才定下神來。立冬兒運氣了一會,頓覺體力稍稍恢復了點。她看著那漆黑的深處,說道:“看來,這洞內另有玄機。越是靠近,這音波越是殺氣沉沉。想要去弄個明白,看來不簡單。”
屠蘇也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看來這越是靠近,對內力要求越高。”
立冬兒說道:“不如我們先調養調養,再進去探個虛實。反正這一群惡心的東西暫時也不敢過來。”
屠蘇好奇道:“它們為什么不敢過來?”
立冬兒搖了搖頭,看著那群鬼降,突然發現,剛才那陣音波來的時候,這些鬼降尤其乖巧,不叫也不吵。難道說,馴服這些鬼降的方法,就在這音波上么?
屠蘇說道:“是了,這個是紫蔭真人送的蜀山心法吧?”
立冬兒說道:“是的哦,我見你對這等寶貝不屑一顧,就暫由冬兒保管了,這心法晦澀難懂,照著它的筋絡圖來運氣調理,卻總感覺很吃力。不過,確確實實對內力增進非常之快。這心法分九重,我才練了短短三個多月,就已經對這心法略見雛形了。說,姐姐厲害不厲害?”
屠蘇捏著下巴說:“這么有用?那我能試試么?”
立冬兒說道:“可以啊。不過這里面的語句晦澀難懂,不如我來教你。”說罷,那立冬兒教屠蘇一句一句地背口訣,待口訣記好了之后,再教他如何呼吸吐納,運氣丹田。
立冬兒只覺得自己手心虎口處,還有少陰學,少府穴,血流加快,一股氣絲順著筋脈緩緩匯入丹田。她緩緩睜開雙眼,說道:“可瞧見了,每天如此反復練習一百次。”
屠蘇點了點頭,“哦。”然后屠蘇也學著立冬兒端坐下,雙手合于前,閉上雙眼,感受自身筋脈。照著口訣,開始修煉。
剎那間,屠蘇的衣衫無風自舞,周遭的沙石蠢蠢欲動,以屠蘇為中心,形成一股強勁的吸引力。立冬兒傻了眼,急急忙忙撿起地上的皮卷翻閱,“化氣為形,天吶,他怎么一下子就竄到了第三層?”
屠蘇安心練氣,頓時覺得一股強勁的氣流,順著自己的筋脈,穿過一個又一個穴位,最終匯聚在丹田中,仿佛一個旋轉的氣流,將這無盡的真氣匯聚在一處。
屠蘇緩緩睜開雙眼,那瞳仁中,一絲明亮閃過,這令立冬兒又是一驚。立冬兒說道:“是了是了。這畫卷上說了,蜀山心法乃源于天然,悟于自然之理,融于自然之理。練此心法者,能延年益壽,更有益于視聽嗅各種感知能力。”
屠蘇倒是沒什么感覺。他只覺得這個呼吸吐納的方法好熟悉,是了,當年老頭子教他廚藝的時候,屠蘇經常被煙熏火燎嗆的難受,老頭子就教他這么呼吸吐納的,自己把它叫做憋氣法。為什么自己做菜用的憋氣法,跟這個蜀山心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立冬兒說道:“快走,這陰風似乎每次間隔時間都一樣長,我們得趕在下次陰風來之前走到洞里去。”
屠蘇被立冬兒拉著向洞內走去。這洞內十分陰暗潮濕,不過,幸而屠蘇在外面偷東西的時候,照師娘的吩咐,練習用耳朵去留心四周的動靜。在這黑暗中,倒也能摸清方向。
越靠近,屠蘇就越覺得有一股奇怪的氣息,但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么。
立冬兒拉著屠蘇緩緩前行。突然,立冬兒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大聲叫了一聲,這聲音在整個空洞的山洞內顯得異常大,屠蘇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立冬兒說:“有什么東西絆了我一下。”
屠蘇湊近瞧了瞧,說道:“不過是一個骷髏。”
那立冬兒又是一跳,一個骷髏,為什么要用不過兩字,為什么屠蘇說骷髏能說得這么淡定啊?
屠蘇取了腰間的火折點亮,立冬兒這才瞧見,原來是一個石墩邊一個骷髏骨躺著,那石墩邊上,又是一個石桌子,桌子上星羅棋布,屠蘇湊近瞧了瞧,用力吹了一口氣,頓時厚厚的灰塵飛舞,嗆了屠蘇一口,屠蘇吐了一口灰,兩人再看時,卻只見那棋盤上黑白分明,光芒閃爍,一道殘局擺在二人面前。
屠蘇好奇地捏著下巴思索,立冬兒看屠蘇捏著下巴思索,心中咯咯笑,看來屠蘇也會動腦子了么,她說道:“別裝模作樣了,你又不懂。”
屠蘇說道:“我上次在蜀山看過不少棋譜,這張棋局好奇怪。”
立冬兒說道:“現在沒時間去下棋了,還是想想怎么出去吧。”立冬兒瞧了瞧四周,這里除了一張棋局外,別無所有。
她拉著屠蘇向里繼續走去,說道:“走了,再不走,都要餓死在里面了。”
屠蘇和立冬兒繼續朝里走去,這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平靜得立冬兒都覺得有些奇怪,她嘀咕道:“太奇怪了,怎么什么都沒有。”
屠蘇卻在心里說道:“一點小事就大呼小叫,沒事你又不樂意。”
立冬兒突然嗅到一絲潮氣。“硝石?”
屠蘇剛要取出火折來點亮,立冬兒立馬將它打落,說道:“這里有很濃的硝石味,千萬別動火折,否則咱倆就成烤乳豬了。”
屠蘇聽她這么一說,頓時想到了烤乳豬,覺得腹內空空如也,饑腸轆轆實在難受。
兩人繼續前行,走了半天,屠蘇突然覺得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湊近一看,竟然是剛才打落的火折,屠蘇覺得好奇,跟著立冬兒又繼續走了,走了半天,又踩到了那個火折。屠蘇說道:“冬兒,等等。”
“怎么了?餓了?等會吧。”
“不是,你來瞧瞧。”
立冬兒見屠蘇手中拿著一個踩爛的火折,頓時明白了。
“啊……”立冬兒大聲叫喚,帶著哭腔說道:“我們被迷魂陣給困住了。”
屠蘇一聽,迷魂陣?頓時捏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那立冬兒在一旁焦慮萬分。
屠蘇覺得奇怪,立冬兒本來十分淡定的人,先前連臨死之前都如此處之泰然,為何此時如此反常。立冬兒無力地靠在屠蘇身上。臉上竟是焦慮與害怕。
屠蘇關切地問道:“你怎么啦?”
立冬兒說道:“我怕。我小時候,還在院子里玩,突然……”
大學紛飛的燕國,雪雁從屋檐飛過。
年幼的立冬兒一身華貴的服飾,一個人坐在長廊上,看著丫鬟們簇擁著玩樂。立冬兒哈哈地笑,笑的那樣開心,一個美婦過來,向著她招了招手,柔美甜和的聲音說道:“冬兒,來,來母后這。”
“娘。”冬兒高高興興地跑過去,依偎在娘親的懷里。那美麗高貴的夫人摸著她的小腦袋,說道:“冬兒愈發亭亭玉立了,以后呀,一定是個美人兒。”
冬兒仰頭看著娘親,說道:“冬兒要和娘一樣美。”
高母:“呵呵,好啊。”
突然之間,一聲巨響,一道凌厲的劍氣滑過,頓時將那厚重的大門斬開,一黑衣人一腳踹開大門,匆匆走了進來。冬兒高興地叫道:“爹。”
那黑衣人將立冬兒扯到自己懷里。高母:“發生什么事了?”
那來者正是燕國太子丹,太子握著妻子的雙手,說道:“荊軻刺秦失敗了,嬴政揮軍討伐燕國,齊國為求自保,也食言撤軍。父王為了挽救燕國,要將我交給交給嬴政以示懲戒。你和冬兒快走。有多遠,走多遠。”
高母卻死死握著太子丹的雙手,“我不走,我不走,你讓我陪著你。”
太子丹:“你這又是何苦?”
高母卻笑了,說道:“現在兵荒馬亂的,外面到處都在打仗,沒有你,我一個人也不想茍且偷安。”
此時,聽見外面喊殺聲四起,頓時萬般箭雨從天而降,剎那間,先前還在嬉戲的丫鬟們,紛紛倒地身亡。頓時院子內大火熊熊,外面喊殺聲四起。
太子丹:“快走。”
說罷,太子丹拉著高母與冬兒一道從后門奪門而出。一路狂奔,不料,那后路已經被人給斷了。整個太子府邸,已經被重重包圍,太子丹與高母一路逃竄,可是沒有一條出路可走。無奈,太子丹只好退回到內府,幸而有一道密室,太子丹將高母與冬兒一把推了進去,急忙關了密室。他取出旁邊的佩劍,一劍將機關斬去。此時,重重大軍奪門而入,剎那間太自府
已經滿是兵馬。
一位將軍上前說道:“太子殿下,得罪了。”
太子丹仰頭哈哈大笑:“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說罷,他拔劍自刎。
那位將軍看著見血封喉的太子丹,一聲哀嘆,良久,又令道:“一個不留。”
四字落地有聲,只聽外面慘叫連連。許久,只聽有人進來稟報:“將軍,沒有見到公主和夫人。”
那將軍好奇,在房間內轉了半晌,沒找著任何機關,才離去。
冬兒與娘親躲在密室里,密室機關已毀,無法出來。
冬兒與娘親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里,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只能等,等著奇跡發生,或者等著死亡降臨。
一天,或者兩天,三天,在密室里已經無法知道到底過了多少時辰。度日如年,時光像是停止了一樣漫長。
“娘,我好渴。”
“乖,冬兒,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娘,我好渴。”
娘親忽然將水遞到立冬兒的嘴里。
“娘,這是什么水,好腥哦。”
“乖,忍一忍吧,一會你爹就會來接我們了。”
三天后,一位黑衣刺客人趁著黑夜踏著樹葉而來,矯如飛燕,落在庭院中,幾個筋斗翻身躍入太子府。那黑衣刺客瞧了瞧四周,拔出身后寶劍,對著墻壁一劍劃過,頓時墻壁裂開一條縫。
那冬兒本來已經昏睡了過去,突然一道刺眼的月光透射進來,只見墻壁裂了一道縫,突然,那墻壁炸了開來,一位黑衣人緩緩走了進來。將她拾起。她口中喃喃喊著:“娘,娘。”
那黑衣人瞧她嘴角的血,再瞧了瞧那地上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黑衣人抱著立冬兒飛身離去,消失在月色中。
屠蘇聽了之后也無盡感慨。立冬兒早已是淚珠兒如雨下。所以,她才如此害怕幽閉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屠蘇就那樣讓立冬兒在他懷里哭著,淚水濕透了屠蘇的衣衫。屠蘇突然想到一個事,那盤棋局,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是什么呢?
他看了看四周,回想起他們剛才走的路線,仔細想來,似乎有跡可循。突然,屠蘇恍然大悟,高興地說道:“是了,是了是了。”
立冬兒擦了擦眼淚,問道:“怎么了?你抽什么風?”
屠蘇說道:“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立冬兒愣愣地看著他,“知道你不早說。”
屠蘇被立冬兒催促著快點出去,屠蘇自習思量了棋局,發現那棋局的黑子布局便是這道迷魂陣,白子被困其中,其中活路看似太多,反而不知所選,其實真正的出路只有一條,倘若拿黑色棋局當真就是這迷宮的話,那么,只要屠蘇能把那棋局下完,就應該能出去了。
立冬兒好奇地說:“可是,咱們現在都出不去了,怎么下棋啊?”
屠蘇手指豎在唇邊:“噓,我正下著呢。”
只見屠蘇申請呆滯,似乎渙散無光,其實,他是在腦海中下棋,黑白雙子,在他腦海中廝殺了起來。
立冬兒又吃了一大驚:“棋盤已經記下來了么?好生厲害。”
屠蘇不知不覺冷汗澄澄,黑子故意留了諸多活口,讓人情急之中很容易一腳埋進去,殊不知一踏進去就中了圈套,走到盡頭只有死路一條。屠蘇思索了幾個時辰,終于,找到了一條活路,頓時一條清晰的道路在腦海中浮現。屠蘇趕緊起身,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來,蒙住了雙眼。立冬兒好奇地問:“你做什么?”
屠蘇說道:“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總習慣用眼睛去找路,這樣容易被騙。師娘說的真對,有時候,眼睛也會蒙蔽我們。”屠蘇拉著立冬兒一步短,兩步長,拐,跳,連,點。立冬兒尾隨其后,突然看到前面有一絲光亮,頓時喜笑顏開,“我們出來了,出來了。”
屠蘇扯下布條,看到前面有一絲光亮。可是奇怪的是,那光亮成橙紅色,好生奇怪。
立冬兒說道:“走,我們上前去看看那里面有什么寶貝。”
屠蘇拉著她,說:“等會,這里面好像有什么瘴氣。”
立冬兒瞧了瞧,這才發現,果真有瘴氣,自己一時高興,竟沒有發覺。可是,這橙紅色的瘴氣還真沒見過,是有人故意設置的屏障么?
屠蘇似乎還聽見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子扔了過去,只見驚起一群毒蟲飛起,四處亂竄,不一會又消失在瘴氣中。
立冬兒覺得渾身發麻,“好惡心,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
屠蘇撓了撓腦袋:“那我們怎么出去?”
立冬兒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們還是想辦法去。”立冬兒在那瘴氣周圍緩緩尋找著什么。屠蘇問:“你找什么?”
立冬兒說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這毒蟲依靠瘴氣而活,那瘴氣肯定也靠什么東西而存在。那么一定就有解瘴氣的草藥,不管是什么瘴氣,五十步之內,定有解藥。”
屠蘇跟著她身后,立冬兒突然看到一株草,頓時蹲下去仔細打量。
屠蘇:“找到了?”立冬兒沒有回答,摘了那朵草,又匆匆向旁邊去尋找,果然,找到了另一株草藥,立冬兒滿意地笑了。
立冬兒口中默念道:“人常道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這是木蘭,這是宿莽。楚國人最常用的兩種草藥,看來應該就是了。”
立冬兒摘了一片秋蘭給屠蘇:“銜在嘴里。”屠蘇從之。
兩人這才緩緩向著瘴氣而來。
通過了這片瘴氣林,這才看到那一縷陽光。只見,那一縷陽光的照射下,竟是一副古琴落在那。這是一個鏤空的山洞,只在這里能看到一絲光量。
忽然,那陣陰風又來了。頓時那琴弦波動,一陣音波又震蕩開來。屠蘇急忙真氣運足,護住心脈。那立冬兒頓時內力不足,吼間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屠蘇這才明白,原來是有什么吹了一陣風,風鼓動了琴弦,才發出這強勁邪氣的陰風和音波來。屠蘇見立冬兒難受,急忙飛身過去,用自己的衣服將琴遮了起來。雙手死死按住了琴弦。
突然,只聽見一個厚重的呼吸聲傳來,屠蘇腦袋嗡地一聲,無比詫異地看著那黑暗之中:誰?誰在里面?
那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屠蘇突然有一個奇妙的感覺,這東西的呼吸聲和那陰風是一個感覺?難道說,這么大的陰風?竟然是它的呼吸?不可能,什么東西能有這般厲害?
立冬兒稍稍好些了,過來問道:“你在跟誰說話?”
屠蘇說:“沒,沒有誰。你怎么樣了?”
立冬兒說道:“好些了。這把琴好生奇怪,是什么來頭?”
屠蘇說道:“我也不清楚。”
立冬兒摸著那紋理,瞧了半晌,手指拈住一根琴弦,錚的一聲,聲音低沉而連綿不絕。“真好聽。”立冬兒說道:“這琴音,不是宮,商,角,徵,羽,好奇怪。”
屠蘇說道:“那個繞梁不是也不是五音之一么?”
立冬聽他一說,突然想到了,抑制不住內心興奮地說:“是了,繞梁是變徵聲,這是變宮聲。余音繞梁,這是傳聞中早已失傳的余音啊。”
屠蘇好奇地說:“余音?”
立冬兒點了點頭,“不錯,是余音。”
屠蘇說道:“太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立冬兒說道:“那些小鬼降不敢過來,想來也是怕這把琴,我們去試一試,肯定能奏效。”
立冬兒抱著琴離開,屠蘇突然聽到身后有些動靜,他回頭去看,那漆黑黑的洞內,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這么嚇人,無形之中,給他一種喘息不過來的壓力。他緩緩走近,卻發現,面前是一道蜿蜒的大門,屠蘇好奇地打量著,突然兩根又粗又長的東西飛起來,屠蘇也沒看清那是什么,嚇的啊啊大叫,急忙跑了。
立冬兒:“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屠蘇:“沒,沒什么,快走,快走。”說罷拉著立冬兒從瘴氣林里穿過去。
兩人來到先前的洞前,那一群小鬼降仍在那活蹦亂跳,相互撕咬,看到屠蘇和立冬兒來了,頓時都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盯著他們倆,屠蘇:“快,快,看你的了。”
立冬兒雙手拈琴,喝道:“小鬼們,快給姐姐讓開。”說罷,立冬兒一曲幽蘭彈奏了起來,頓時,那些小鬼將們安靜了下來,緩緩退了開去,在立冬兒琴音的驅逐下,又紛紛退回了那些木柵里去。屠蘇搬起大石頭將洞口堵住,說道:“哼,叫你們出來嚇唬人。”
立冬兒和屠蘇幾經生死,終于舒了一口氣,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頓時笑了。立冬兒說道:“終于,我們快出去吧。”
屠蘇:“恩。”
兩人緩緩走向洞口。屠蘇在洞口卻緩緩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洞深處,究竟有什么東西,總是讓他感覺如此不安呢。
立冬兒:“快走啦,還如此留戀,小心又被那些小鬼將給吃了。”
兩人飛速地朝著洞口而來,頃刻間,便已出了洞口。一輪明月掛在山頭,原來已經是天黑了,那洞內看到的陽光,看來是月光呢。
屠蘇和立冬兒成功的喜悅涌上心頭,正要打道回府,卻聽見一個女子叫道:“屠蘇。”
屠蘇回頭來看,竟是豆蔻,豆蔻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看到屠蘇沒事,她無比高興。她高興地都顧不得矜持朝著屠蘇飛奔而去,她張開雙臂,想要投入屠蘇的懷抱。可是屠蘇,卻突然向旁邊挪了挪。
他躲開了,是的,他躲開了。
豆蔻傻了眼愣在那里。屠蘇說道:“豆蔻,你以后,可以全心全意地朝著自己的理想去追逐。”
豆蔻愣了,這是諷刺么?是氣話么?
立冬兒上前來,挽住了屠蘇的手臂,說道:“我們走。”
一個身影立在山腰上,正是銀牌刺客,時桁。時桁瞧著屠蘇和立冬兒,嘴角上揚,微微笑了。
屠蘇竟然跟著那個小妖女一塊走了。在這個風清明月夜,屠蘇不跟豆蔻回家,卻跟著立冬兒那個小妖女走了。豆蔻心沉沉的,她無比失落地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屋內,曾經多少歡聲笑語吵鬧聲,如今,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可是,當她想到自己的理想,剎那間,又覺得這些犧牲她心甘情愿。也許,她本來就沒有享受那些快樂的權利,在這個亂糟糟的年代,這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左手是親情,右手是屠蘇,無論如何,她沒有理由放棄自己正在受苦的娘親。
如果給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她還是會選擇左蕭,只有和左蕭一起,她的任務才能有保證地完成。才能讓她更快地去解救自己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