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蛻變
- 高中,高中
- li157521
- 1180字
- 2008-09-15 19:43:30
好久沒有這么安靜過了,每天除了家人給我送飯的時間,大部分時間我就這么靜靜的躺在床上。田豪,田爽被我打發回了學校,他們還有課要上,我不希望我們做一輩子的同學。偌大的病房,我呆呆的活著,或沉思,或遐想。沉思沒有了腿的路我要這么走,遐想我的腿某一天某一刻會好起來,能跑能跳,就像一場噩夢醒了一樣。午后的陽光的百折不撓的穿過玻璃,繞過窗簾,貼著地面一點一點的爬上的我床,我的臉,溫暖的刺痛我的眼。就像在操場上的每個午后,體育老師尖銳的哨聲驅趕著我們的慵懶。那么熟悉,那么遙遠。大夫說,明天我頭上的紗布就要拆了,我說好啊,好啊,我想知道開顱后的刀口是什么樣子。大夫笑,我也跟著笑,好像我們在看喜劇片一樣。接著大夫會掀開我的被子敲敲我的腿,問我怎么樣。我聽著從骨頭傳遞過來的聲音,我就知道我的腿還在,它沒和陽光一起偷偷摸摸的溜走。我就會特安心的對大夫說,挺好挺好,就是今天尿腿上了。大夫迅速抽回手,都來不及沖我笑笑就走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尿腿上沒有,我的腿就像窗臺上那盆仙人掌,我認識它,它卻不認識我。我用手摸著頭上的紗布,會突然想起電影里的木乃伊,那么一圈一圈的纏繞著時光,還有那丑陋的傷口。我都害怕揭開紗布的那一刻,一個失去了時光的皮囊多讓人惡心啊。想到這,我立馬扭過頭喊剛剛走出去的大夫,我想知道可不可以不拆紗布。大夫估計是急著洗手去了,對我的喊叫不予理睬,其實我那是童子尿。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一種猶豫而略帶膽怯的聲音。據我的判斷這不是護士,護士總是像天使一樣悄無聲息的進來,或給我打針或是輸液,總是那么的嚴肅,像不食人間煙火一般。也不會是大夫,大夫洗手去了。更不會是我家人,他們總是從門口的玻璃上看一下,我醒著他們才進來,再說也沒到那個時間。
“誰?”我問。
“我。”門外有人輕輕的回答了一聲,羞澀而又陌生。讓我很是莫名其妙。
“我不在!”雖然我十分好奇來人是誰,可我真不愿意以木乃伊的造型去面對別人,我也沒有那個勇氣。有時候安慰比傷口本身更讓人疼痛!學校里的同學,朋友就這么一回一回的被我拒之門外。
門外安靜了片刻,又響了起來,比起之前的響聲又多了一份固執。
“我他媽不在!不在!”我喊了起來,歇斯底里的。
門就那么響著,輕而固執,如同一個虔誠的佛徒不緊不慢的敲打著木魚,可惜我不是悟空,要不我會變成蒼蠅飛走的。
好久,我們就這樣互不讓步的僵持了好久。
……
“進來!”有些人總是教會我妥協。如果來者是個推銷佛珠的凡僧,就讓我拜他為徒吧。
門緩緩的開了,仿佛是對剛剛固執的懺悔。我緊緊的盯著門,急切的想知道門后的那個人是誰。也為自己剛才遁入佛門的想法心驚膽戰不止。如果是個道士,我就臭罵他一頓,替小龍女所受的侮辱報仇!最好來者就是尹志平,我就爬也得爬過去咬死他。
范曉荷略帶羞澀的走了進來,和我上回見她的時候一樣,還是那么清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