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宓頓了一下……她呢？這是什么意思……

“老婆，你呢，擔心我麼？”

東方宓被夏侯易灼熱的眼神吸住，一時支吾了起來……“我……”

門的第三聲慘叫解救了緊張的她——“嘭”——“兒子！——”夏車子琴出現在門口，“剛剛忘了把湯給你了！”

“謝.謝.媽……”夏侯易咬牙切齒地擠出謝謝兩個字，“真是辛苦媽熬湯還特地送來，但是我不需要住院。”他的眼神已經足以射死夏車子琴了。

“啊呵呵，不用……”夏車子琴笑得牙齒都在打顫，兒子第一次對她這么客氣，真不習慣。

…………“我們回去吧，我去辦手續。”東方宓逮到機會，一溜煙就跑了，留下夏車子琴和夏侯易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夏侯易不情愿地爬起身，老婆，今晚有你好看的。一抹陰險的笑容出現在他的嘴角，看得夏車子琴不禁打了個寒戰……

————夏宅

“……政任，你真的可以出院了嗎，該不會是怕留在醫院被趕盡殺絕吧？”夏侯易用手肘撞了下滿身紗布的政任，調侃道。東方宓給他辦了出院手續，結果這家伙也跟著出院了。說來還真好笑，他名字居然就叫政任，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證人。

左政任淺笑道：“沒事，沒傷到骨頭，可以走動。”

這時倆人已走進客廳，夏侯易拉著他坐下：“那好，現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了。”

跟在后邊的夏老爺子和夏司均夫婦也跟著坐下，東方宓看了兩眼，不好意思先溜，只好也坐下。現在夏侯易應該不會再跟她要那個答案吧……不是她東方宓沒膽，可她就是回答不了那個問題，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那晚我幫一個朋友去那個酒吧代班，在吧臺調酒。開始的時候只有那個客人在吧臺喝酒，我也沒多注意。可是到后來人漸漸開始多的時候，來了另一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他也過來和那個客人一起喝酒。當時我轉過身去玻璃柜里拿杯子，卻在玻璃里看見，先來的那個客人將一份像是文件的東西遞給男人。”

“你有聽見他們說什么話嗎？”

“沒有，當時人開始多了，有點嘈雜，況且酒吧這種地方哪有安安靜靜的。不過我會唇語，只是也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他說的是‘你要的東西’之類的話。”

“我這人生性多疑，多看了他們兩眼，被白色西裝的男人發現了，所以我只能收回視線。后來我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直到最近無老板找到了我。我才知道，也許我看見的是一樁交易。”

夏侯易聽后略微沉思了一下道：“那你認得他們的人嗎？”

“……這個，我原先并不認識他們，所以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左政任兩道濃眉有力地擰在一起，搖了搖頭。

夏侯易劍眉下壓，陷入了思考。“那如果讓您見到那個人呢？您還能認出他麼？”東方宓忽然出聲道。

左政任非常肯定地朝她點頭：“我能。”

雖然是肯定的答案，但是夏侯易緊鎖的眉頭依然無法舒展。就算他能認出來那又怎樣，現在根本沒有人讓他認。“謝謝你了政任，還讓你因為這件事差點被那幫人滅口，真是連累你了，”

左政任輕輕搖頭：“我活了26年，從11歲到21歲十年的時間，我沒有做過一件好事。也直到這幾年，有機會彌補我過去所有的錯。只是可惜，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改正沒有用。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找不回來了。”

“你又如何知道你現在幫我們就是好的呢？”夏侯易不禁問道。

“其實無老板找到我的時候，我并沒有答應作證……”左政任保持著淺淺的笑，“他沒有傷我更沒有殺我。而那幫人是怎樣做的你也看到了，應該明白了吧。”

夏侯易會心地點點頭，還未開口，便見左政任撲通一聲跪在他腳邊。“你這是……”他伸手要扶他卻被擋開……

“我這些年不跪道上任何一個老大，也不跪白道上任何一個條子……我左政任從來就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但是今天，我請你答應我的不情之請。”

“什么事，你說得出我夏侯易就能為你辦得到。”夏侯易被他散發的傲氣所震懾，甚至忘了叫他起身。就連東方宓也怔在了原地……

“我答應告訴你們我看見的一切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現在我這條命保下來了，我，我唯一牽掛的是我的孩子。如果他能受到你們的保護，就是我死再多次我也死而無憾。我求你！”

夏侯易不顧他的阻攔硬是拽起他：“不管是你的孩子還是你，都不會有事的，聽懂了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左政任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感激地看了看他：“孩子在我杭州老家。”“得了，放心吧！”夏侯易仗義地拍了拍他的肩，卻忘了他肩上的傷，拍得他齜牙咧嘴的。

倆人相視而笑，東方宓也笑望著他們，然后轉頭對夏司均道：“爸，把媽還有爺爺送回房歇息吧。”

夏侯易這才發覺，爺爺和老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靠著沙發呼呼大睡了……他啼笑皆非地搖搖頭，難怪那么安靜，原來如此。不過，也是他這個不孝子讓他們累了一個下午。

“等五姨做好晚飯再喊他們起來吧。”夏侯易走過去架起夏老爺子，又對東方宓道：“送政任去下客房，這兒我來。”說著便和已經抱起夏車子琴的夏司均一起往樓梯方向走去。

東方宓嘟囔了一句“你的傷都還沒好”，卻又怕夏侯易逼問她是否在擔心他，只好不情愿地聽從了指示：“請跟我來吧，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