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句話，即使化成灰，依然認得你。

“謝謝！”接過窗口找回來的卡和單據(jù)，又在旁邊的窗口取了藥，他隨即大步走出隊伍。

偌大的廳里，他的小女人已經(jīng)沓無蹤跡。

她剛剛的聲音他聽到了，卻沒清她說的什么。

這會沒看到人，他一想，以為她說的到外面等。

走出醫(yī)院大門，路虎安靜地停在原位，馬路上人來人往，環(huán)顧一圈，依然沒有那抹熟悉的寡冷身影。

深眉皺起，他走到車子前，拉開駕座的門，將手中的藥袋子一股腦扔進前面的儲物箱。

又甩上車門，一不小心，指尖被車門邊磕了一下，頃時，疼痛鉆心。

擰起眉，拿出和她同款的私用手機，按快捷鍵1號。

平時他等待對方接電話的耐心，不過三聲，今天破例，一直等到對方的電子語音響起，再撥第二通，依然無人接聽。

手機在他修長的指間上上下下有規(guī)律地滑動，心里隱隱騰起不安。

他收了手機，又回到醫(yī)院。

醫(yī)院保安隊的隊員聽到要調(diào)監(jiān)控錄相，公式化地提出問題。

找誰？多大？

聽到是位成年人，隊員本能地問：“智障人群嗎？”

其實保安隊員也就按著平時遇到的可能性隨口一問，無奈宋雅川本就正煩躁不堪，此刻聽到有人竟將自己的小女人污蔑成智障，火氣蹭地就竄上來了。

冷眸里戾氣翻涌，他語調(diào)里警告意味明顯：“你再說一遍！”

隊員眼皮一掀：“如果不是智障，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會憑白不見？又不是沒有電話？”

“很好！”

本不是濫用財權(quán)的人，為了她，今天，宋雅川第二次將電話打給京市市委，大量把倆都落在HS投行手上的位權(quán)者。

十分鐘后，院長親自趕到，醫(yī)院大廳里全方面的監(jiān)控錄相都被調(diào)出來，一一呈放到宋雅川面前。

剛才那個保安隊員，因工作態(tài)度原因，即時開除。

彼時，子秋正在醫(yī)院的樓層間，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地在找人。

她腦子一片空白，但唯有那張干凈白皙的臉，在腦海里卻刻畫得異常清晰。

六層樓都翻完，子秋已是精疲力盡。

撞翻的人，拉住的人，碰到的人。

那么多那么多。

卻獨獨沒有那張印在她心尖尖上的臉。

又是幻覺嗎？

心被撕裂的劇痛還在，那么真，怎么可能是幻覺？

事隔五年，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那些怎么驅(qū)都驅(qū)不凈、死纏不休的幻覺，突然有一天，就那么不見了。

她以為，這些幻覺一消失，這一輩子，她將永不再想起。

因為，是自己刻意去忘的。

她一向有這個本事，只要刻意想去忘的事情，真的會忘得精光。

從小到大，這個本事，沒有一次失敗過。

沒有理由的，這次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