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流光閣
- 大齊戰(zhàn)將
- 朱萄葡
- 2006字
- 2014-06-16 20:12:57
或許唐鏡根本就不該來流光。若是不曾來過,也許心中還能保留那一份美好。
流光閣十二殿,唐鏡用了十四天,才見到了流光閣代閣主。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流光閣代閣主竟是石澈,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
十二殿內看見石澈,她以為是自己被迷了心智。都說死了的人,怎么會在這里呢。可是他的舉手投足,都顯得那么真實。就連唇邊彎起的笑都那么的似曾相識。
蕭正說,即使你無意于流光,也要能走一趟,或許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當時的她不以為意。她早已失了對一切事物的興趣。她不再是那個胡青,便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到了大齊,她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不少事情。真真假假間,她也失去了判斷。在這么個不真實的朝堂,什么才是真相。
她望著眼前的人,心中的疑問怎么也問不出。問什么呢?問問他,不是救她的時候死了么,怎么成了流光閣主。
她雖是什么都沒問,石澈卻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說道“你定想問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唐鏡不語,就這么看著眼前的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乎又很確定自己看到的。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呢?”石澈反問唐鏡,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幽怨。
“難道我就真的該救你而死,這就是你們的大義,說什么舍生為人,我為什么要為你?”
“你說的,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唐鏡看著石澈,慢慢的說道,“他們說你為救我而死,換柳霓裳自由。”
“是的,當初他們找上我的時候是這么說的,我也答應。只是我命大,換毒后,活了下來。”
看著眼前瘋狂的人,唐鏡有種無奈由心底升起,這還是呂城初見時的石澈么。
“你在說謊,柳霓裳說你根本就不會換毒。”唐鏡決絕的說道。
“你知道了?哼,是的,我不會,為你換毒的是落月。他那么舍不得你死,當然就只能他自己死了。”被人拆穿,也不見他惱怒,仿佛算到唐鏡知道一般,他只是甩了甩衣袖,坐回額匾正下方的寶座上,只有坐回那里,他才能繼續(xù)接下來的話題。
十二殿的額匾上,書寫著流光閣三個鎏金大字,彰顯著這座大殿的威嚴。當年的蕭正,就在這座額匾下的寶座上,統(tǒng)領著流光。座下三丈處,立著一位眼縛白綾,身著紅衣的鏡神西月。當年流光何等的威風,再看現(xiàn)在,座椅上的石澈,遠沒有蕭正的一身霸氣。三丈處立著的是一位身著錦衣華服的少女,模樣有幾分神似柳霓裳。多年,縱使如何變,心中對喜歡的人或事的執(zhí)念是改變不了。
唐鏡站在殿中,距離額匾十丈遠,這個位置,她看不清此刻石澈臉上的神情。“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真相就是落月救了你,他自己死了。”石澈輕描淡寫的說著。
“他為什么救我?你又為什么會在這里?流光閣代閣主白淵呢?”
“你這么多問題?讓我自己回答?”
“那就一個一個回答。”
“一個一個答,你這口氣,還當自己是胡青,你以為這里是臨安?別說我不告訴你落月為什么救你,就怕整個大齊都不會有人告訴你。至于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白淵去了哪里?不妨告訴你,就看在我們呂城相識一場的份上。”
“我在這里,是因為我把白淵釘在了雪崖上。由我接手流光,十二位上殿使沒有異議,我現(xiàn)在才是流光閣閣主,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么?”唐鏡看不到石澈的神情,但聽的出他話里充滿了蔑視,對她的蔑視,對流光的蔑視。
“還有一個問題,不過你應該不會回答的。你怎么不問問我,我為什么來這里?”唐鏡緊盯著座上之人。
“還用問,你能來,肯定是為了我,你說過,若有一日,回了大齊,會替我鏟平流光閣。我可猜對了?”石澈口氣中的洋洋得意,與記憶里的那人一點相似之處都無。
“呵呵。。”唐鏡輕笑一聲,“那石閣主可讓我現(xiàn)在怎么辦?”
“胡前鋒可以回了,物事人非,既然能活下來,還是好好活著,免得辜負了死人的心意。”
“是么?不知石閣主可曾知道流光令?”
聽到流光令,石澈噌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幾步向唐鏡走來。
“你如何知道流光令?”他急急地問道,早失了剛才的威風。
“那石閣主可還知道流光劍?”唐鏡又問了一句。
“你不是來鏟平流光閣的,你認識蕭正?”他停了下來,等著唐鏡的回答,看到唐鏡的默認,心中明了,卻又不死心,繼續(xù)問道“你如何識得蕭正?”還未等到唐鏡的回答,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你不識得蕭正,你認識鏡神西月?”他看著唐鏡,希望她能給出答案。
唐鏡嘆了口氣,“我既識得蕭正,也認識西月。”
聽罷,石澈頹然的后退了兩步,輕聲的說了句“是么?”似是說給唐鏡聽的,又似是說給自己聽。
他費了多大的力氣將白淵釘在了雪崖上,為柳霓裳報仇,也為自己報了仇。流光十二殿上殿使對于誰是閣主并不關心,因為沒有流光令在手的代閣主是誰都與他們無關。他們只聽命于流光令。
流光令出,他代閣主的日子到頭了。
“哬,你想拿流光閣干什么?報仇么?為胡家?”石澈問道。
唐鏡看著他,并不回答他的問話。這個問題,她也想了好久。昨日清晨,她收到來自京都的飛鴿,胡季在京都的宅子中失蹤了,究竟是何人所為,尚不清楚。宮中傳信,貴妃因德行有失,打入冷宮。這兩樁事,同時傳到她的手里。不能不說,其中有著很深的巧合。唐鏡明顯覺得,黑暗中有一只手催促著她的動作。她似乎猜到那個人是誰,卻又很怕自己猜測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