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邵太子
- 大齊戰(zhàn)將
- 朱萄葡
- 2175字
- 2014-06-16 20:12:57
唐鏡被胡季關(guān)在宅子里養(yǎng)傷,對外界的事知之甚少。當(dāng)大齊群臣們商議如何接待南邵太子時,唐鏡正啃著雞腿琢磨如何對付流光閣。
她一人之力勉強能應(yīng)對流光閣主,只是這滿身的傷病和殘毒,讓她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殺得了他。她也想過請戰(zhàn)秋幫忙,卻又顧忌戰(zhàn)秋南邵世子的身份。
思來想去,她最終決定用皇陵勢力,這宣王妃的位子是沒有了,可是皇陵半個當(dāng)家人的身份還在,找皇陵借幾個人應(yīng)該不難。難的是,如何鏟平流光閣,一對一的拼命,是戰(zhàn)場上的打法。對于流光閣那幫受過特別培訓(xùn)的人,還是要更謹(jǐn)慎些好。
正當(dāng)她想的入神時,外間傳來了爭吵聲,胡季的大嗓門一直喊著“站住”。她以為是戰(zhàn)秋來了,戰(zhàn)秋每每來見,都被胡季擋在門外,她是知道的。
她心里清楚,戰(zhàn)秋也好,月夏也好,都是真心待她的,只是此刻的她,疲倦的很,她無法回應(yīng)他們的真心,所以只能假裝不知。
胡季沒能阻止來人,對方一腳將掩住的門踹開,動作粗暴,顯然來人不是戰(zhàn)秋。
南邵太子,來的竟是南邵太子。
唐鏡怎么也沒想到,來的會是他。如果說,她和戰(zhàn)秋之間,是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那她和南邵太子之間,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的關(guān)系。
她剛被戰(zhàn)秋帶回南邵,便被太子囚禁在太子府內(nèi)。說是囚禁,卻也有丫鬟婆子伺候,每日有太醫(yī)看診,被太子遣出去給她尋藥的侍衛(wèi)也不少。彼時的唐鏡還在昏迷中,不知道是她不想醒來,還是石澈的換毒法不起作用。唐鏡就如活死人般昏迷了三年,這三年間,太子命人精心照料,沒有一絲的怠慢。好不容易醒來,太子卻變了態(tài)度,命人穿了她的琵琶骨,將她囚禁在地牢中。眾人皆看不懂太子的意思。
戰(zhàn)秋最初同意太子將人帶走,無非是因為太子府上有太醫(yī)和良藥,胡青昏迷數(shù)日,他早已束手無策。三年來,聽說太子為了胡青想盡了辦法,他曾一度以為,太子是喜歡上了胡青。可是,人醒來后,就立刻被關(guān)進了地牢。
皇帝同意與大齊議和,戰(zhàn)爭結(jié)束,他和胡青再也不用持槍相向,太子卻并沒有放人的意思。他幾次夜探太子府地牢,均無收獲。后來,月夏提出,以送親之名,將唐鏡帶出送回大齊。他也是考慮良久才答應(yīng),與其讓胡青活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還不如讓她回去。
南邵太子月霆一襲華服出現(xiàn)在唐鏡面前,不能不讓她吃驚。看著面前這個啃雞腿的女人,南邵太子卻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覺得多日不見,她瘦了,瘦的厲害。他甚是不喜,在太子府,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讓她有了人的氣息,怎么幾日不見,又變成了活著的死人。
唐鏡此刻很是猶疑,該如何向這位遠(yuǎn)道而來的故人打招呼,月霆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開口道“不用費心思,本宮與你不是可以寒暄的關(guān)系。”
“那不知南邵太子前來有何貴干?”唐鏡問。
“無,只是看看你死了沒?”月霆注視著唐鏡的面龐,似乎能從中看出什么來。
“尚無,多謝太子關(guān)心。”唐鏡客氣的寒暄了一句。
就在此時,胡季從院中沖了進來,他的腿腳還未完全好,走起路來并不利索,但這并不影響他的氣勢,就算胡家失了勢,但他仍是那個胡季。
太子客氣的向胡季頷首,完全沒有了奪門而入時的匪氣。胡季是粗人,最是拿溫文的讀書人沒有辦法,他也只好客氣的沖太子點了點頭,罵人的話咽了回去,然后轉(zhuǎn)向唐鏡問道“有何事?”
唐鏡尚是一頭霧水,無法回答他的問話,只能搖頭示意什么事情也無。確認(rèn)過唐鏡還活著,南邵太子隨后帶人離開,甚是讓人想不明白的一幕。
這其中的緣由,怕只有月夏公主可以解釋的清楚了,她的這個哥哥,自小就心思深沉,從不輕易表露心思。這大概和大齊的宣王很像。不同的是,宣王殿下冷則冷矣,手段卻十分溫和。唯一動怒殺人也就只有奪權(quán)當(dāng)日,斬殺先皇后宮中眾人。而南邵太子卻不同,他的冷是因為他的無情,動輒殺人。
月夏與太子一起長大,對這位掌權(quán)者還是多有了解,他對胡青的反復(fù),是因為他自己內(nèi)心的矛盾。他明明喜歡上了胡青,卻不想承認(rèn),他不允許自己對這么一個人動心思。是以,胡青昏迷的時候,他尚能毫不保留的待她好。后來,胡青醒了,他就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拿她怎么辦了,太子妃多次提及,讓他納了胡青。
娶她么,又覺得怎么能和這么一個不溫柔的女人同榻。他見識過胡青戰(zhàn)場上的模樣,那嗜血如修羅般的影子一直遮在他的心頭。
他喜歡胡青,不是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喜歡,當(dāng)然,更不是男人喜歡男人的短袖之情。他只是可惜,這樣的人,終不是自己的臂膀。
最初,聽到胡季身死,他很是慶幸。他和左王想了無數(shù)種除掉胡季的方法,最終他卻被自己人害了。等靜下心來細(xì)想,又不免覺得可惜。胡季死,胡家軍必散,胡青沒了依靠,如同斷了翅的雄鷹,如何翱翔。
自此以后,太子一直被這矛盾的兩種心思困擾。想毫無保留的對胡青好,又恨不得立刻讓她死。
胡青首次嶄露頭角是在北疆的戰(zhàn)場上。這也是月霆第一次聽到胡青這個名字。
那時候的唐鏡跟隨胡季沒有多久,僅習(xí)得胡季的幾招槍法,便被胡季扔到了戰(zhàn)場上。胡季告訴她,要么去殺人,要么回京都。
比起京都唐府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三小姐,她更喜歡胡青這個自由自在的身份。殺人,第一次都是很難的,但有了第一次,就不再會害怕接下來的幾次。就這樣,唐鏡靠著幾招蹩腳的槍法成了戰(zhàn)場上不要命的胡青。
從北疆到呂城再到臨安,月霆見證了胡青的成長。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女扮男裝的大齊先鋒官。多少年來,他很少有真心佩服的人,胡季算一個,胡青算一個。
月夏知道自己的皇兄瞧上了胡青,不是男女之情,卻要比男女之情更為復(fù)雜。他甚至來到大齊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看望親妹妹,而是去了胡青養(yǎng)傷的宅子。月夏甚至懷疑,太子之所以前來,是為了胡青,而非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