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目光聚在一處里。

他將她抱在懷里，微微蹙著的眉透出深沉跟不悅，沉默的目光顯得陰郁。

這是Elow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插手管一個女人的死活。他甚少會有這樣的舉動，哪怕對圈子里的名媛還有在財團酒會上貼在他身邊的藝人模特都是逢場作戲。

他西裝里優雅的味道離他這樣近。

她忍不住的想，她想念他，于是以這種貼著地獄的方式見到了他，她是不是要同情一下自己，也許她的愛注定不會是好下場。她是不是要警告一下自己。

她目光頹敗起來。

“我送她去醫院吧，紐約那邊還在——”

“開車。”

他打斷Elow的話把她放在車上。她看見他手上的血，正觸碰著她麻木的臉，聲音低低地。

“乖。不會有事的。”

一貫的平穩沉郁。要是她能說出話，她會告訴他，你的聲音讓人心安。

會將人自地獄里拉起來。

“手術中”的提示燈箱亮著跟Elow手里的煙頭一樣灼熱的紅色。

白煙彌漫在她的臉上，地上落著一些煙灰，像她眼皮上畫著的妝。細長地眉顯得薄情。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回過神，看了一眼腕表。

14點。

“Hello。”

Elow面無表情，緩緩將煙頭戳在了煙缸里，紅色的煙頭冒了縷煙氣暗下來。

“不。我還在國內。出了點狀況。我打過電話了，秘書沒通知你嗎。我知道了。”

Elow簡單說了幾句結束通話走出吸煙區，看見靠在墻壁上的李東年。注視是輕涼的。

“看來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多虧了你我今天能認識這位，實在是不能覺得這是巧合啊，李先生的手段真是非常人能比，不過我覺得這樣一來你的目的是不是還是一場空，連先生似乎很在意這個家人，你連跟他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了，下次還是你自己躺到輪胎下面會比較好。”

手術室的提示燈剛好熄滅。兩個人一起望過去，護士推著病床出來。摘下口罩的男人把手里的手術確認書遞給了疊著腿坐在僵冷的椅子里的男人。

“已經可以放心了，沒什么大礙。因為注射了適當的麻醉劑所以大概馬上醒不了。身上有很嚴重的擦傷，左腳踝骨折，就車禍而言不得不說還是萬幸。其他地檢查結果很快就會出來，我會立刻通知您。這是手術確認書，請您簽一下字。”

他簽了名字。

Elow朝他走過去，走廊里一時只有她的高跟鞋發出的“噔噔”聲。

“連先生。”

他側著頭看向走過來地女人。

Elow俯下臉。

“抱歉，不管是不是因為我說過的話，我真的為自己逞的口實之快覺得羞愧。”

黑皮鞋停在了Elow身后。

李東年面無表情注視著他。

“你拒絕我也是為了一個人嗎。”

他目光一貫的平淡，聲音是漠然的：“自己的妹妹成了這個樣子李先生還有興致站在這里跟我討論生意。”

Elow微微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