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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距離

  • 風雨季節
  • 伊小木
  • 2095字
  • 2013-11-21 19:04:37

又是一個寂靜的暑假過去了,即便電,話的兩頭有著不同程度的相思。開學的那天往常怎么都不會平靜,然而這一次一切仿佛都已沉寂,他見到了她,她也見到了他,他的眼睛里多了幾絲滄桑,她的面龐多了幾分羞澀。他們幾乎同時回眸,他們又幾乎同時落座,又幾乎同時迷惘,他不知道該對她說什么卻又有千言萬語,她知道該對他說什么卻又難以啟齒,世界的端點由此劃開,一頭是他,一頭是她。

那一刻他打破了這個世界的沉寂:“沐佳,暑假過得可好?”當他說完這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說了一句很無意義的話,因為他們暑假里幾乎每天都有說不盡的話,他有點懊悔,可就在這時,沐佳很生硬的聲音灌入瀟苒耳中:“還好!你呢?”原來沐佳也跟瀟苒一樣,或許那時候大家都還小吧。

“一樣!”瀟苒平靜道。

接著又是沉寂,教室很吵,可是兩個人仿佛被什么東西隔開,難道說這就是一個暑假的所有情思就被這幾句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寒暄所涵蓋?瀟苒覺得好可怕,自己的大腦完全由不得自己去支配,于是他帶著些許失落把頭轉回去。

瀟苒無力的看著窗外,仿佛自己置身烈日暴曬之下,豆大的汗珠在臉頰滾動,他無力的看著窗外,一切本應欣欣然,卻不知為何,魂夢遠逝的軀殼失去了思想的支配,因為她變了,她牽動著他的魂。

不知何時屋外乎起一陣涼風,樹葉沙沙作響,攪動著他倆的心,拍動的節奏是他們的心跳,瞬間的清涼讓兩人不禁如釋重負,亦不知何時傳來陣陣桂花香,她皺起了眉頭:桂花怎么會在此刻開放?再看看他才想起,原來瀟苒喜歡桂花香,所以他的衣柜里放的是桂花香的香水。他看著她微皺的眉頭,才想起自己的今天拿香水時不小心灑到了衣服上,再看看沐佳,她的眉早已舒展開來,原來她也喜歡桂花。落日未落身先醉,只緣清風送桂香。沙沙混雨起交響,心隨伊去癡情郎。瀟苒看著含笑看著窗外的她,又一次陷入魂夢縈繞的地點,那一站還是她。

不知何時,瀟苒被旁邊的同桌叫醒,當他回過神來,站在面前的是滿臉怒氣的班主任……

當所有人都以為又會有一場血雨腥風的時候,班主任摸了瀟苒的頭:“上學期不錯,這學期甚至以后都要繼續努力!”他呆滯了,她也是。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平平淡淡的過去,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整天粘著她,只是偶爾在課間課上偷偷地回過頭看看她,有時他看到她正看著自己,有時他回過頭帶著失望。

叮叮?!纸Y束了一節課,瀟苒還是覺得生活缺少了點什么,于是,一下課他就徑直的走向操場,他看看那被油漆刷得發亮的欄桿,再看看微微冒著熱氣的草坪,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腿傷:難道說我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在球場上奔波瘋狂了?難道說我的高中都將一直沉默著度過下去?是為了她么?那么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又叫什么?只是為了一個約定嗎?那一天是不是真的會來到……

就在瀟苒入神的想著這一切的一切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他所熟悉的腳步:“怎么了?大才子?”

玉婷的話似乎并沒有什么笑點,瀟苒微皺著眉頭回過頭,緊接著又緩緩慢慢的舒展開來,他從容的轉過頭,他面無表情道:“玉婷??!沒什么,班級太悶了。”

這樣欺騙人的話,可以說是毫無技巧,玉婷知道想要把話題繼續下去,自己就要扮演那舞臺上的小丑,于是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哦?是嗎?感情又出現危機了?”玉婷本以為自己對瀟苒的想法了如指掌,可是這一次,她或許錯了吧。

瀟苒吐了吐氣嚴肅道:“才不是,我回去上課了。”瀟苒說完,踩著地上已經微黃的落葉,一步步走向長長的走廊。

玉婷站立不動笑著看著瀟苒遠去,就在瀟苒快要轉彎時,她忍不住開口喊道:“換校長了,以后假期很少,平時能多說幾句,就多說幾句,別想著電,話里能說多少。”

聽到玉婷的話,瀟苒頓住了腳,回道:“是嗎?快回去上課吧!不是你想的那樣。”說完箭步離去。

瀟苒走了,留下玉婷搖首嘆息,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走到這本不起眼的旮旯:“玉婷,你或許并不了解瀟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玉婷并沒有回頭,只是冷笑道:“哦?是嗎?那你又了解他多少?你眼睜睜的看著他喜歡上其他女生,你又做了什么?晨!”

晨并沒有因為玉婷的話而惱怒,她只是平靜道:“我需要做什么嗎?一個運動型的男孩如此轉變了,你說他會因什么而失落?你可知道他的腿傷給他的心靈帶來了怎樣的沖擊?你又是否知道瀟苒和她到底發展得如何了?”晨話音剛落,玉婷便想起了瀟苒剛剛那一瞬間眼中閃過的失望,她才知道大家好像都疏遠了他,在這一刻他比以前更需要知己??墒?,如今再去和他說什么也是于事無補,因為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話分兩頭,此刻瀟苒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還未來得及進教室,教室里熙熙嚷嚷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進去后才發現班主任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飛舞,要換位置了,他回頭想去看看沐佳,發現沐佳正埋頭收拾著東西,再看看黑板,沐佳——最左邊第三排,再找找自己,伊瀟苒——從右往左數第三列第一排,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們被分開了,被班主任無意間分開了,瀟苒當時是這么想的。無助的眼神瞬間被一貫的冷漠取締,他走回自己原來的座位,收拾起東西,而沐佳未曾捕捉到他的無助的眼神,只看到了他此刻的冷漠,風何時吹亂了他的頭發?9月的驕陽是不是也不能溫暖他失落的心房?她比誰都知道瀟苒此刻的真正心情,然而自己還是需要偽裝,因為她想讓自己比誰都堅強,似瀟苒那般的冷漠出現在了她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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