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炆聽聞她清亮好聽的聲音，緩緩勾起嘴角，回過身，面前這個姿容明媚，身材姣好的女子險些讓他認不出。

“允炆哥哥？”無歡見他發愣，不禁抬起袖口在他眼前晃了晃。

半晌，允炆才回過神來，笑了笑，道，“無歡真是長大了，漂亮得連允炆哥哥都不認得了。”

“允炆哥哥莫要取笑無歡了，不過是一年半載，無歡怎會有什么變化。”想了想，無歡黑溜溜的眼珠轉了轉，神色黯了黯，“左右不過是嫁了人，換了從前宮女的服飾罷了。”

允炆見無歡提起自己嫁于燕王似乎不豫，忙拉起她的手與她坐在殿外的石椅上聊了起來，“這些日子，可曾想過我？”

無歡斂了神色，佯裝無所謂的模樣聳聳肩，見允炆霎時變了臉色，才笑嘻嘻地挽了允炆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他肩上，認真道，“想，很想。”

允炆輕握了握她的手，終究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你——”？

還未說出口，無歡便已接過他的話，“北平的冬日很美，千里白雪皚皚，萬里銀裝素裹。”頓了頓，又反握住允炆的手，“燕王府雖如龍潭虎穴，但無歡自幼在宮中長大，后宮女子爾虞我詐亦是看得多了。”見允炆眸光中透著擔心地看著她，無歡淺笑道，“允炆哥哥還不知道無歡我有多聰慧么？怎么會讓燕王府里的欺負去了分毫，允炆哥哥放心好了。”

允炆低低嘆了口氣，一時無語。

無歡抬睫瞅他，搖了搖他的手，“怎么啦？我如今回宮看你了，還有何不開心的？”

“燕王他……待你如何？”雖是派人打探過消息，得知燕王對無歡寵愛非常，卻仍舊不放心，要親口問問才罷休。

提起燕王，無歡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又仰起臉笑呵呵地道，“無歡我容貌傾城，哪個男子能不動心？燕王不過一個凡夫俗子，自是喜愛我的美貌，待我極好，允炆哥哥你不必為我擔心。”

允炆苦笑了一聲，輕嘆道，“皇四叔是怎樣的人我怎么會不知，他又豈會是無腦之輩，迷戀女色？皇四叔戰功赫赫，英勇非凡，又心思縝密，疑心頗重，我真擔心他看出了你的身份，對你不利。”

無歡聞言，臉上的笑意也不再，良久，才緩緩道，“無歡真是沒用，皇上派我潛入燕王府許久，我也探聽不到星點有用的消息，幫不了允炆哥哥將來繼承帝業。”

“傻丫頭，”允炆的聲音漸漸溫柔，“沒有動靜便是最好的消息，這證明皇叔并無擁兵自重，謀反之心。皇四叔也是允炆的親人，允炆也不希望他有任何異動。”

無歡咬咬唇，沒有言語，允炆將下巴壓在她柔軟的發頂上，喃喃道，“再忍忍，將來待我登基為帝，必將你納入后宮，許你一世榮寵。”

無歡心下震顫，本想開口勸阻，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更何況她已嫁作燕王妾，縱使將來允炆為帝又怎能為了她做出這等有違綱常倫理之事呢！可張口了半晌，無歡終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將來的事，如今誰又能說了算。將來，允炆哥哥會立自己的太子妃為后，更會全國選秀，招納妃嬪。而那時，會有更多更好的女子陪伴他身側，她，恐怕也早就讓他拋之腦后了。更重要的是，如若有朝一日，她能與燕王撇清關系，她只想去找那心心念念的一人，不求名分，不求一切，只愿伴在那人身邊，白頭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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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幾天小涼還更不更文，所以提前給大家拜個年，祝大家新的一年里開開心心，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