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和王妃鶼鰈情深已經是府上不爭的事實，所以，即使來了幾位美人封為妾侍，王爺也依然留宿在燕王妃的華馨閣。

無歡怕找人話柄，天剛微亮，便起身梳洗，穿上淺粉色的婢女衣衫，梳了簡單的垂掛髻，便匆匆趕往華馨閣。

素聞燕王不是個懶惰之人，無歡到時不過卯時，已經聽見華馨閣內有微微的響動了。

無歡躡手躡腳地走進殿，低頭垂眸，隔著屏風等待燕王喚她。

屏風內似有女子嬌哼的聲音，又有男子低沉的喘息。

無歡不明所以，咬著唇，不知是否該上前伺候。

正當無歡猶疑不決的時候，里面忽然傳來王妃的一聲尖叫，容不得無歡多想，她沖入屏風之后，掀開層層帷幔，還未看清里面的情形，就急忙問道，“王妃，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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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冰冷的石階上，任憑刺眼的陽光直射入眼簾，無歡瞇了瞇眼，輕輕挪動著酸痛的膝蓋。如果早知道是那樣，她斷不會進殿打攪他們的好事的。

王爺被她這么一鬧，半點興致都沒有了，怒氣沖沖地起身，喚來其他婢女伺候穿衣梳洗，而后命無歡跪在殿外，不許站起來。

王妃面帶紅暈，單手抓著衾被，圓潤的肩頭露在外面，一臉哀怨地看著無歡，卻也沒有為她說半句好話。

多半王妃也是怨著她的吧，無歡認命地走出華馨閣，跪在石階上，一跪就是一上午，可是王爺王妃沒有一人許她起身，她只好繼續跪著。

正午的時候，就在無歡快要堅持不住時，馬三保緩緩走到她身前，傾身將她扶起，“這樣的教訓以后可要記住。”他的聲音不大，語氣更是溫柔，無歡低低謝過，便拖著酸軟的雙腿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站住——你去哪兒？”身后之人冷聲斥道。

無歡艱難地回過身，行禮問安，“奴婢見過王爺。”

耳邊傳來一聲冷哼，同初見那日一樣，無歡被燕王鉗住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才不過半天，你就受不了了？”

說到這里，無歡心下一片清明，朱棣想要她知難而退。

無歡扯出一個淺笑，乖巧地答道，“怎么會，奴婢沒有那么金貴。”

“如此，甚好。”燕王看了她一眼，頓了頓，又道，“隨本王到書房來。”

無歡來到書房，聽侍從說，王爺每日午后都會來這里處理公務，而她則要從旁伺候，研墨鋪紙，端茶送糕點。說起來，倒也不算是苦差事，總比在外面跪著，日曬雨淋的好。

無歡慢慢地研著墨，燕王看也不看她，埋頭批閱公文。

悄悄地將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揉捏，不想卻被燕王發現了，“你做什么呢？磨磨蹭蹭，快把硯臺給本王遞過來！”

無歡點頭稱是，崴著腳遞過硯臺，眸里的委屈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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