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的熱氣催得她頸窩微癢，她輾轉承接著他熱烈的吻，然而，當他的手試探性地觸及她的腰間的束帶時，無歡猛地清醒，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他，踉蹌地跑到門口，氣息不穩地看著寧王。

寧王的眸光漸漸清亮，他剛才毫無防備地被她猛地一推，跌坐在地上，絲絲涼意沁入心脾。

無歡揪著領口，扶著門框，在寧王審視的眼神下終于低低道，“無歡已經是不潔之身，配不上王爺了。”

寧王微微蹙眉，緩了緩，站起身來，扶住她的肩膀，“你知道本王不在乎的。”

無歡一咬唇，猛地打開門，頭也不回道，“可是我在乎！”

寧王站在屋內，看著無歡窈窕的身姿消失在夜色中，眸光忽地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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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歡一路小跑回營帳，索性燕王還沒有和將士們飲完。

她喘著氣，腦中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她忽然怕了，她本是皇上派到燕王身邊的細作，如今成了燕王侍妾，寧王又對她多番示好，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喜歡寧王這樣的謙謙公子，可是她不敢。這么多年來，她見慣了深宮爭斗，其實，從寧王在那日殿上第一次與她親近之時起，她便存了戒心。寧王的謀略高超天下皆知，可是他在她面前，從未表現出那些，只是一個溫柔的男子，想要俘獲她的芳心。

只是，她不得不防。

如若從了寧王，他或許會讓她替她監視燕王，盡管外界傳聞他們兄弟情深。如若從了寧王，她便有把柄在他手上，她的名節他就可以輕易摧毀，盡管他看上去不像是卑鄙小人。

可是，生死之間，權謀之中，無歡不得不三思。

正當無歡反復思索的時候，營帳的簾子被人拉開，夏日深夜的涼風襲來，讓本就心寒的無歡不禁微微一顫。

身子隨即被溫暖的懷抱包圍，那熟悉的男子陽剛的氣息，讓無歡的心漸漸安穩下來。

她定了定神，回過身子，伸出玉藕般的雙臂勾住燕王的脖頸，嗔道，“王爺今日可盡興？”

燕王似笑非笑的眸子閃了閃，輕吻她的額頭，柔聲道，“這話應該是本王問你吧。”

無歡的身子倏地一僵，莫非剛才她和寧王——

但她試著抬眼去看燕王，燕王眸中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的怒色，又不像是知曉了什么。

“這般緊張作甚？本王不過是問你，好不容易出了王府，玩得可還盡興？”

無歡盯著燕王的眼睛，在看他到底說的是哪一番心思下的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半晌，無歡將腦袋埋入燕王懷里，輕聲呢喃道，“無歡不喜歡這里。”

“為何？”耳邊的聲音帶著一絲輕笑。

“王爺有將士們陪伴，無歡又對打獵毫無興趣，呆在營帳中好生無趣。”無歡嘟囔道，其實，是因為見了那人，她的心亂了，她不想再讓自己有期冀，她寧可自己躲在王府里，做一只毫無自由的金絲雀，也不愿看著那人，卻求而不得。

燕王頓了頓，攬緊了無歡，低了頭吻住她潔白細膩的脖子，無歡不禁輕吟了一聲，燕王的眸子里倏地竄起一團火，將她一把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夜，還在繼續。

朦朧的帷幔下，兩雙交纏的人形舞出優美的線條，皎皎明月也悄然隱去，只余下婉轉甜美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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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可能覺得無歡在面對寧王時表現得太不成熟了，可是小涼并不是要塑造一個身心成熟背負家仇國恨的女子，小涼只是要寫一個聰慧美麗，沉靜睿智卻不失小女兒家心性的慢慢成長起來的無歡。無歡沒有受過挫折，她自然不會成熟有度，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無歡便是在這大明皇室的明爭暗奪中逐漸成熟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