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玲打開一只雕花盒子：“這里面全是頭飾，你替我選選。”

“你今晚準備穿什么衣服？”

“唔！翠綠色的真絲旗袍。”

“配這個翡翠鑲鉆的發釵就最適合不過了！”藜藜替她把發釵插在髻旁。

“二少奶你真有眼光，好看極了！”

藜藜看了看表，叫起來：“文軒應該回來了！”

“謝謝你，二少奶。”張麗玲十分滿意，“明天請你吃下午茶。”

藜藜揮揮手走出去，沖下樓梯，在最后一級，她聽見汽車聲，她認得那是文軒的汽車，文軒！她心內焦急，加快腳步，一沖，氣一涌，天旋地轉地就暈了過去。

她醒來時，看見自己躺在床上，程文軒坐在床邊，面上有不悅的神色。

“文軒，我……”藜藜撐起身。

程文軒一手按下她，“告訴我，你怎會暈倒的？”男人的聲音很冷。

“我……我……”

“你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一有空就胡思亂想，哭呀哭，就這樣出事了！”

“對不起！”藜藜從未見過他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她十分惶恐：“真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程文軒垂下頭，咬住下唇。

“文軒，我錯了，我以后不會了，原諒我吧！”

藜藜望著他，一面的驚駭，冷汗直冒，一滴汗由頭發落下來。他恨她，不再要她吧！

程文軒緩緩拉起她的手，十只手指頭握在一起，藜藜高興得流下淚水，文軒肯原諒她了，她用另一只手掩住嘴，制止哭聲，她不能再煩他。

“我們曾經說過，遇上困難，我們同心合力去克服。”程文軒的聲音轉為溫柔：“現在我們真真正正遇到困難，我們應該面對現實，把力量聯合起來，抵抗困難。懷疑、失望、鉆牛角尖、糟蹋自己，都于事無補。”

“是的，都怪我不好！”藜藜急忙擦去眼淚，她要響應文軒，表現得堅強！

“你的情緒，你的心境，我都明白，其實，我自己何嘗不痛苦難受，你以為我樂意孤衾獨枕，不想和你恩恩愛愛？如果我是個自私的男人，我決不會和江醫生合作，我只求自己快樂、滿足，你因為吃避孕丸致死也好，小產又小產直至沒命為止也好，我只顧眼前光景，根本懶得想將來。男人，通常都比較沖動，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就算我忍受不住要和你親近，你也應該幫助我，制止我。可是你不單不合作，反而……”

“文軒，我，很對不起。”藜藜點一下頭：“我承認我很自私，只想到自己，我怕失去你，擔心得發狂。”

“你的擔心是多余的，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因為我愛你，珍惜你的生命，我寧愿現在痛苦，也不愿失去你！我愛你，藜藜，我拒絕你也是因為我太愛你，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藜藜的眼淚涌出來，但是內心卻是甜蜜蜜的，一切的恐懼擔憂都消失！

“啊！藜藜”程文軒伏在妻子身上抽咽起來。

我一分鐘也不想和你分開，我也很難受，藜藜，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