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吖！”慕淮只覺得從左胸口傳來一陣從未有過的悶痛，將汐如抱起，拉開門放在后座上，轉身看向追過來的兩個男子。

兩個男子收住腳，看著車燈映射下，渾身暴戾，宛若黑天神的男子，一時間愣了愣，“讓開，不關你的事，把那小子交出來。”

慕淮不說話，拉開駕駛門，找了半天，也沒有翻到什么：MA的，藺慕涵，你做什么謙謙君子啊？連自衛用的鐵棒都不準備一根嗎？今天只能弄臟我的手了。從風衣內袋里抽出兩張手帕，優雅地將手掌嚴嚴實實地裹好，對著他們擺擺手，“誰先來？”

五煞看見他要動真，心想不就一公子哥嗎？暗暗給六子使了個顏色，兩個人揮著鐵棍就沖了上來。

慕淮冷冷一笑，敏捷地低頭俯身，隨即伸出右腿，狠狠地將右邊的六子絆了個“狗啃泥”；五煞的鐵棍收不住力，一下砍在奧迪TT的左前燈上，燈罩應聲而碎，轉身又揮過來。

慕淮惦記著汐如的傷勢，不欲戀戰，側身一閃，一把抓住他揮舞的鐵棍，順勢一扯，然后毫不留情地彎住手肘扣住他的脖子，狠狠一剪，直憋得五煞氣接不上來，直翻白眼；慕淮扭頭對還要沖上的六子喝道：“回去告訴白三，就說我藺慕淮改天再和他算這筆賬。”

本來還想沖上來的六子一聽“藺慕淮”三個字，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五煞，丟開鐵棍，撒腿就跑：這下徹底闖禍了，還是連夜逃跑吧！

丟開半死不活的五煞，慕淮急急地發動TT，疾馳而去。旁邊的面店里，于叔戰戰兢兢地撥通了110。

“喂，霍啟然，聽得見我說話嗎？”大力踩著油門，慕淮一邊大聲喊叫著，胸口處不斷傳來的悶痛和窒息感，這顆心臟在和自己劇烈地鬧著別扭，可是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氙燈熄了一邊，孤零零地將路照得忽明忽暗，無邊的夜幕猶如張著大口隨時都會將他們吞沒的巨怪一樣，沒來由的恐懼第一次襲來，即使在媽媽逝去的那刻也沒有過，鼻腔內酸酸的，這竟然是他8歲后第一次想嚎啕大哭……

“慕涵，快救救他，快！”

聽見熟悉卻又陌生的呼喊，正在和朗西說笑的慕涵一驚，急忙奔出急診室，看到自己那從來不會驚慌失措的四弟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沖了進來，不覺嚇了一跳，“他怎么了？”

“被鐵棍敲在后腦勺，慕涵，快點。”看到慕涵的白衣，慕淮仿似行走在沙漠的旅人，忽然看見了那不是海市蜃樓的綠洲，激動萬分。

慕涵再也顧不得說其他，急忙引導著慕淮將汐如放在手術床上，推進了急診手術室。

“你還好吧？”朗西驚愕莫名。

慕淮推開他，頹然坐在椅子上面，胸腔里的那顆心，不勝負荷地狂跳著，抱住頭埋進腿間，不說話。

朗西不敢再說啥，只得慢慢踱到吸煙區，打開手機，“喂，慕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