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領悟有問題，好不好？你只會畫牛眼睛嗎？我說了，那女孩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可絕不是你畫的這種……”

“好好好，我畫不好，行了吧？”江思柔賭氣地將炭筆擲到地上，“你自己來，不就行了？”

藺慕潯看著地上的炭筆，又急又氣，無處宣泄，抽出煙就要點燃。

“喂，要抽出去抽，我這里是無煙區。”

“你———”

眼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地杠上，婉茹一下笑出聲來，“得了吧，你們兩個，怎么一見面，總是要吵架？”

思柔回轉眸子，“你們來了正好，評評理，慕潯不知是真見到還是夢到哪個‘仙女’了？非要我幫他畫出來，可是畫好了又說我畫得很難看。誰知道他腦袋里的她長得什么樣子？”

“瞧瞧你的牙尖嘴利，怪不得到了30歲還沒人敢娶你！”

“藺慕潯，你再說一次試試……”

“哎呀，大哥！”

婉茹拉著思柔，慕漣也急忙拉住慕潯，“你們都少說兩句，其實現在大家都好不容易才可以見上一面，別吵了。你知道思柔擅長的是國畫，還讓她畫素描，簡直不對路嘛！不如讓慕淮畫，他才是個中高手。”

一直冷眼旁觀的慕淮聽到慕漣的話，眼底掠過一絲責備，可是來不及拒絕，已經被慕潯抱住了肩膀，“對啊，老四，幫哥哥這一次。”

慕淮只得拾起炭筆，“長得什么樣？”

“額，很美的女孩子，和我身邊的女人不一樣，臉很小，尖尖的，粉嫩的雙頰總是有些如醉的嫣紅，眼睛不大不小，主要是那眸子太慧黠靈動，卻又楚楚動人，就像歌里唱的：什么水含煙？唉，怎么一下又忘了？”

從來沒有見過花癡般慕潯的幾個人也呆了，思柔接口道：“西湖水含煙，老大，我聽你念了N遍了，別再做那種花癡表情好不好？”

慕潯對打斷自己思緒的思柔很不滿，兩人再度爭執，旁邊兩人又去勸；反而是畫板前的慕淮，順著飄蕩在自己眼前的身影畫了下去……

“誒，看啊，”慕潯忽然狂喜地奔到畫板前，“還是老四聰明，對對對，就是這樣的眼睛和神態，像極了。”

大家都圍了上來，看著那畫板上呼之欲出的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秀發披肩，似笑非笑、似怒還嗔，嘖嘖贊嘆，“老大，你夢見的神仙妹妹？”

“不是，今天路上碰見的。”慕潯回想著白天的一切，不覺莞而。

這時，張媽輕輕敲門，“少爺，小姐，晚餐準備好了，請下樓。”

“又這么叫，當心被爺爺聽到罵你，又不是舊社會。”幾個人嘰嘰喳喳調笑著，擁出門去。

慕淮若有所思，驀地舉起筆，三兩下在那雙明眸上加上了一副丑丑的黑框眼鏡，“齙牙？牙套？”想起那親吻之前的硬物感，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擦掉黑框眼鏡，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