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街頭，渾身顫抖，雙拳緊攥。有時候覺別人覺得自己不要臉，其實在即才知道，自己最在意別人的說法。有時候臉皮厚有時候臉皮薄，一薄一厚反差很大，按照社會學老師的意思是萬物相輔相成。

有時候的點滴往事涌上心頭，也不禁感慨。我爹是村里的小組長，天天喝酒，印象中就從沒醒過。撇著腳，走起路來啪嗒啪嗒，見了誰都笑容可掬，可謂一張利嘴，左右逢源，八面玲瓏。時不時的還客串媒婆，張羅了不少親事。

我以為父母地位很高，小伙伴的冷嘲熱諷，我都以為是對我有很多糖果的羨慕嫉妒恨。他們結(jié)婚了，都會給我家一大包糖和幾盒煙。貧窮的童年，我成了男同學痛恨女同學討好的那種。直到有一天，我去狗子二大爺家蹭婚宴，從街上聽見了廚房里中年婦女的講話。“……嘻嘻，大壯爹真是有能力，又能干組長又能當媒婆。”“哦，二瘸子啊，天天往女人堆里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說是吧，二嫂。”

“他三嬸，說的也是，我看大壯也像他，天天跟小閨女在一起，流里流氣的也不是好東西。你沒見那個饞啊，誰家有酒席他老子還沒去，自己就跑去了。”

“誰不說來，我看早晚都一個樣，是吧，二嫂。不過二瘸子也真是厲害，不服不行，走起路來咣當咣當?shù)奶貏e有勁。”

“聽說二瘸子跟老張頭的兒媳婦有一腿，那天傍晚我在田地里看見他倆了……”一個低低的聲音說。

“嘿嘿，二嫂，你是不是癢癢了？”

“嘿嘿，聽說二瘸子那玩意帶鉤，可厲害了……”

“二嫂，你是真癢癢了啊……嘿嘿，我聽兒子小雨說大壯的那玩意也不小……”

……

我是哭著跑回家的，從那以后基本上就不去參加婚宴了。父親是很要強的人，白天滿天逛街，旁晚就扛著鋤頭下地去了。母親說我很犟，牛脾氣和父親一樣，說話沒個正型也一樣。

我屢屢思緒，一看時間不早了，趕緊去了小月牙酒吧。我到的時候，遠遠看見兩個渾身肌肉的壯漢雙手叉腰立在門口，有要進的就趕走。

站著這倆門神，誰敢進去啊。這生意可咋辦？我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對倆人視而不見。

“哎哎哎，干什么的啊……這里不讓進。關(guān)門了，你聽見了沒有？”

“不好意思啊，大哥，來來點上點上。”我掏出煙來一人敬一只，順手把剛買的玉溪攥在那個高一點的手里。“我來不是為了別的事，想看看這里還招人嗎？就是前兩天還在這貼著說招服務(wù)生的。”

“快走吧，這里要不干了。找工作你去別地方打聽打聽。”搞個皺著眉頭說。

“噢，這是因為什么原因啊？這里生意不是挺紅火的。”

“什么原因，嘿嘿，還不是得罪人了。這事你也就問我，別人還不知道。”矮一點的看了高個一眼，一臉得意。

我連忙又掏出一包煙來塞給矮個。矮個訕訕的有點不好意思：“兄弟，你這是干什么？”

“大哥，一看你就是場面人，給介紹介紹工作唄。都不是外人，一會下班咱們找地方坐坐好好感謝感謝？”

矮個笑的樂開了花：“兄弟，找工作那不就是哥一句話的事嗎？”

“謝謝，謝謝，那太好了，你看，你看我來這上班行嗎？”說著一指小月牙酒吧。

“這個有困難，不過過陣子倒是行，現(xiàn)在不行。是這樣的，這家老板得罪了調(diào)酒公會的人，我們想把它弄過來。正好我們二少看好了里面的女調(diào)酒師。一塊弄。”

“哦，這樣啊，那你們是調(diào)酒公會的人嗎？”

“不是啊，誰干這個啊。我們是搞別的的。調(diào)酒公會的讓我們來撿便宜的。”

“哦，那以后這里還開張嗎？”

“應(yīng)該開張的。哈哈，小兄弟，你為什么一定要在這酒吧上班啊？”

“哎呀，說來話長啊，我村的一個小子在里面做服務(wù)生，傍了一個富婆，老有錢了，我這不心思跟他一樣嗎？整條街上，只有這家女的最多。”

“小子，有前途。放心吧，只要一開張，就第一個招你。哥看好你。”

“謝謝，謝謝。大哥，二少在里面嗎？有機會給引見引見。”

“好說好說，過幾天吧。”

“大哥，我想……上個廁所，去里面怎么樣？一會就出來。”

“快去吧，多大點事啊。別找我們二少啊，小心揍你。”

“知道了……”

我趕緊，閃身走人。基本信息已經(jīng)到位。二少在里面，擺平二少，問題就解決了。可是怎么擺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