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煙一口氣窒在心里，猛的抬口就吼：“說中了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不用愧疚了！就可以安心的和她雙宿雙飛了！那你還來干什么？看我笑話啊？惡心死了！蔣墨，你惡心死了！”



蔣墨看著她，目光平靜，面色冷清。



綺煙最受不了他這副樣子，事不關己時他就是這樣，讓人心寒。



簡直是自取其辱，綺煙暗罵自己被他輕易的影響了情緒，慢慢的咬唇壓住了怒火。



“你還要坐多久？”蔣墨問。



綺煙不愿再同他糾纏下去，低吼：“出去，這是我家，我哪也不去了。”



對于她的趨趕，蔣墨沉默以對，并沒有依言離開，反而是就近將外套鋪在床上坐了下來。



屋子里靜的可怕，誰也不曾再開口，過去也曾這樣坐過大半天，你不言我不語卻覺得幸福且棄實，可如今有的，只是郁結和煩燥。



綺煙不知坐了多久，忽然抬頭看向蔣墨，眼里帶著某種絕決：“這五年倒底發生了什么？”



蔣墨看了她一會：“你指的是哪些？如果是你父親的事情，張醫生應該己經轉達給你了。”



綺煙心里一沉，手握上陽臺的石壁：“那么殘忍的事情你都做了，還怕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嗎？”



蔣墨皺眉：“你想的太多了。”



“破產？背負巨債？還是覺得我是負擔，所以他們己經遠走他鄉了？”



蔣墨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有些強硬的握上她的手臂，想將她拉下來，因為綺煙此時的表情難看的厲害，欲泫欲泣又死咬著唇不肯表現出軟弱的樣子讓他心生煩悶。



“猜中了嗎？”綺煙像是看穿了他的心理，揪著他的袖子緊逼不放。



“夠了，你要鬧到什么時候？一定要把事情想得這么糟糕嗎？”



“事實就擺在這里，你怎么解釋？只是動遷嗎？只是改建嗎？”綺煙跳下陽臺扯脫自己的手，跑到一個柜邊從時面掏出一個盒子：“這是哥哥最歡的，被我偷過來時哥哥還和我發脾氣，他會丟它在這里嗎？還有這些這些，全部都沒有動過，爸爸的書房里，他最喜歡的老煙斗，那個張叔叔送給他的水洗，還是滿書架的書，包括書房里的一切，全都沒有動過，哥哥房間里也是，連傭人的房間都同樣，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

綺煙的表情己有些瘋狂，她邊說邊退，人己經退了門口：“這說明他們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趕出去的！誰有這種膽子？爸爸一直是商界的泰斗級人物，人絡關系那么廣，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落到這種地步？現在他們都跑到哪里去了？！一直不敢來見我，是不是因為，連國都不敢回了？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自由了？”



綺煙的眼神越發的絕望，環顧著四周的一切包括眼前表情復雜的男人，只感覺像是掉進了一幅泛黃的照片中，照片里的全都屬于五年前的，是一種過去式。



是HAD而不是HAVING。



絕望襲來，綺煙轉身便跑，蔣墨馬上提步追去，兩人的距離慢慢縮小，最后蔣墨一把把綺煙拉到懷里，腳下卻因為臺階踏錯，兩人一起滾下了樓梯。



疼痛襲來，蔣墨卻只低頭查看懷里的綺煙。



綺煙睜著一雙大眼茫然且無助，推開蔣墨自己站起來就走，蔣墨想要追，可是剛剛滾下來時摔傷了腿腳，根本就沒有辦法站起來，只能不停的喊綺煙的名字。



可綺煙似未聽到一般，搖晃著走到院子里，又晃出了大門，終于，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