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煙好似也被他的舉動驚嚇到了，待他沖到她的身前，一把奪過手機扔出去后，她仍是仰著頭看著頭頂爆怒的他，絲毫沒有顧忌到己經變成了垃圾一堆的張某人的手機。



“墨墨……”綺煙看了著蔣墨，本己蒼瘦的不成模樣的臉上只有這一雙眼睛惹人心動，她伸出手，觸碰到蔣墨的臉頰，感覺到他身子微顫，便用另一只手暗暗抓緊他的袖子。



“墨墨，想我嗎？”極輕極輕的呢喃，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音量，她的手指輕輕在他的臉上劃動，從眉骨到眼皮，再轉到鼻子，最后是那張因為激動而緊抿的雙唇：“恩？想嗎？墨墨，不想我嗎？不會經常想要抱抱我，親親我，和我說說話嗎？墨墨，告訴我，你真的不想嗎？”



蔣墨的袖子被她牢牢的抓緊，掙脫不開，半俯著身子與她對望的姿勢讓他倍感不舒服，在她咄咄逼問下竟有股想退身離去的沖動。



“沒用的，你掙不開的，我有多么固執你不是不知道，我當初可以追你三年，如今就可以扯上三天三夜，看著我，墨墨，看著我說話。”



蔣墨的臉上己隱約可以怒火上騰：“松開！”



“不！”



“你究竟想干什么？”



“沒什么，和你說說話而己。”



“林綺煙，你給我適可而止！”



“蔣墨你個混蛋憑什么在這里大吼大叫！”



綺煙氣喘吁吁，狠狠的瞪著面前的他，嘴角的笑意己經消失的一干二凈，只余下冰冷冷的嘲諷和責問。



蔣墨慢慢抬起下頜，看著她：“你說什么？”



“混蛋！呵，真是個混蛋！真是……太混蛋了……”



最初的怒吼逐漸成了低聲的指責，最后則變成了無意識的呢喃，綺煙的手從蔣墨的袖子上面垂了下來，上面的針頭己經脫落下來，滲出了一團殷紅，手指因為過于用力指尖都有些發白。



空氣里飄浮著消毒水特有的味道，這味道，她己經十分的熟悉了，反而是蔣墨身上的味道，現在聞來，卻是家居味道無疑，哪里還有過去那少年的清爽？



這么久不曾露面，推脫說工作很忙，可那年她生性頑劣，單單一個牙痛的謊言就不知騙了他多少次，哪怕己經身處考場，他依舊不曾來遲過，如今，怎么就變了？



是他走的太快，亦是，她走的過慢了？



“我時醒時睡，醒的時候也只能聽到周圍點點的聲音，我聽到你叫我的名字，你說綺煙醒過來，醒過來你就答應我所有的事情，我那時好急，急到開始恨自己這副破身子不爭氣，不能給你一個驚喜還要耗著你的等待，可后來我睡的時間長，你在這段時間跑到哪里去了？我怕你一個人太孤單，我怕你一個擦不到背，我怕你一個人冷的時候會感覺失落，于是我千辛萬苦的醒過來，可醒了以后我就開始后悔，不如再次睡過去的好，因為你似乎，己經不再期待我給你什么驚喜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