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不驚不詫，露出淺淺一笑，道：“謝謝皇上。”

皇帝俊容無波，沉穩朗逸，不語地張開手臂，一把將她擁進懷里。

“皇上？”她靠在他胸前，仰臉疑望他。

“司徒太醫說你身子底子弱，若不好好調養，以后生育艱難。”皇帝低眸看著她，揚唇淡淡笑道，“這件事，朕可要當成頭等大事來辦。今日起，朕會命御膳房給你進補。”

秦無雙掩著唇輕笑，他演起柔情來倒是一點也不含糊。

“你也給朕上點心，無事不要在窗口吹風。”皇帝拉開她掩唇的手，俯頭一啄，霸道又溫柔。

秦無雙但笑不語。這場攻心的戰斗，已經拉開序幕。她的心還在她胸膛里安穩地待著，她絕對不會雙手奉上。

皇帝似看穿她的想法，薄唇勾起一抹狂傲的弧度，黑眸爍爍而幽深。

“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她歪斜著腦袋，嬌俏地問。

“北邊戰事告捷。”皇帝扶住她的后腦勺，彈指輕敲一下她光潔的額頭，“你的父親，確實是軍事將才。”

秦無雙摸了摸微疼的額頭，心下暗想，越是人才，越有可能成為強勁的對手。到底秦父有沒有逆反之心？她對皇朝并沒有敵意，但也沒有歸屬感。她只想尋找一條正確的路，從此奔向自由。

“在想什么？”皇帝捉住她的手，湊到嘴邊親了親，極為繾綣溫情。

“臣妾在想皇上的轉變。”轉變如此之大，幾乎像是變了個人。

“愛妃不也變了嗎？”變得溫馴可人，而又帶點活潑頑皮。

“皇上不對臣妾兇，臣妾自然也不會無故使性子。”秦無雙有條有理地回答。

“朕以前對你很兇？”皇帝挑起眉毛，斜睨著她。

秦無雙哼了哼，這個答案大家心知肚明。

“朕對你好的時候，你怎么不記著？”皇帝的眸光隱隱閃動，光澤晦暗莫名。

“皇上何時對臣妾好過？”秦無雙清心直說。自從上次的談話之后，她已不再懼怕他。反正怕也無用，她要做自己。

“朕對你的好，長達近十年。”皇帝語聲漸沉，那段塵封的少年歲月在腦海里快速掠過。

“臣妾一早就說過，那與臣妾無關。”她不是秦無雙，她不曾感受過他的好，只遭受過他百般的折磨。

皇帝臉色一斂，收起眸底銳色，淡淡笑道：“好，朕就當你失憶重生。”

秦無雙知道他從未盡信她穿越的身份，但也不強求，只道：“臣妾都重生了，皇上可別再拿以前的事套在臣妾身上，不論好壞，都與臣妾不相干。”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凈。”皇帝并不介意，眉宇舒展，懶懶道，“你若真是一個新生的‘無雙’，朕反而很期待。”

“是與否，真與假，皇上終會看到的。”秦無雙綻開一抹自信的笑容。她的確獲得新生了，從她下定決心為自己奮斗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不是從前的程無雙。她要融入這個異世界的生活，并活得逍遙自在。

“很好，朕試目以待，等著看你的與眾不同。”皇帝揶揄地覷著她，內心深處卻有一絲淺淺的波瀾起伏，似乎真的有那么幾許期待。

兩人皆是含笑，四目相觸，仿佛有火花濺開。是情火，抑或戰火，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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