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夢里不知身是客
- 馬尾小花
- 3380字
- 2011-05-12 10:50:47
那答上阮清月問題的男子,正是天朝國君,景佑木。
墨士軒和景佑木本來就有所計劃,于是謊稱他是自己的一個好友,姓白名上君。兩人還有模有樣的打起了招呼。說沒想到能偶然相遇。
就這樣景佑木也加入了進來。
墨芊芊本也認得那是景佑木,當朝國主。并且這景佑木和墨芊芊還很是熟悉。因為在景佑木還是三王子的時候,墨芊芊的大姐墨婉竹就嫁給了他。只可惜,墨婉竹沒能看著自己的夫君在那萬人之上,便香消玉殞了。
出門之前,哥哥就告訴過自己,莫要暴露了皇上的身份,墨芊芊雖然有痛于自己姐姐的離去,不過,她心底還是很喜歡景佑木的,于是便笑嘻嘻的白哥哥前白哥哥后的喊開了。
景佑木自稱自己知道一個觀賞桃花的最佳地點。那就是青山寺后院的涼亭。他說自己和青山寺的主持有些交情,便領著眾人來到后院涼亭。
那涼亭八角飛檐,青瓦紅柱,好似凌空而建,與那廣闊天地只有一欄之隔一般。微風輕吹便能聞到花香,站在亭中那整個青山寺的桃花幾乎都可以盡收眼底,一行人不由得都發出驚呼。
江魚忍不住上前說道:“白公子,真是好雅興。”
那江魚平日里接觸的男子本就很少,見這位白公子氣宇軒昂,談吐不凡,還能頗有新意的答上阮清月的稀奇古怪的題目,不由得對他十分好奇。
那化名白上君的景佑木自與眾人會合,也一直不停的找機會和江魚說著話,那江魚本就有些少女幻想,此時見白公子好似挺關注自己,不免得一顆芳心便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一旁的阮清月被心情大好的墨芊芊拉著和墨士軒坐在了一塊,這兩人本來就互有好感,于是很無視夾在中間的墨芊芊,自顧自的說著話,說道興處兩人都幾乎要挨在一起了。就是苦了那墨芊芊。被無視還不算,還要被擠壓。
而最苦的還要算是江水舟,本來他是想和阮清月一同出來玩,沒想到冉晴邀請了自己,既然人家來了,又不好將之冷在一旁,只好與不怎么說話的冉晴坐在一起,那個坐立不安,想走不能走的感覺,心里別提多忐忑了。
大家互相聊了些天氣愛好,瑣事趣聞。也不知是誰,突然提議。
“我們這樣干坐著,實在無趣,不如我們一起來斗詩如何?”
這古代的文人雅士,聚在一起總是喜歡談談政治,吟上兩首酸詩,以彰顯自己的文采斐然。久而久之,這些就成為了流行主線。
今日有朝廷將軍在,政治敏感問題自然是不好說的,所以,吟詩便不失成為一個好的選擇。
眾人正嫌無聊,一有人說吟詩,馬上就得到了響應。
阮清月心中暗想,我的天,下五子棋都比吟詩好玩啊!這寫詩我哪里會啊?愁,愁。
不過阮清月不會寫詩,那中國五千年來精品的詩倒是記了不少的,倒也不會不好應付。無奈之下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墨芊芊還太小,未避免她作出一些實在難登大雅之堂的“大作”,于是她被排除在外。
至于評委,冉晴就自告奮勇了。
至此真正比賽的人只剩下,景佑木、阮清月、墨士軒、江魚以及江水舟了。
冉晴想了半天說:“就以今日這此情此景為題吧,大家想怎么表達都行。時間是半盞茶,各位加油了。”
阮清月剛剛想了半天冷笑話,現在又要想詩,便又開始搜腸刮肚起來。
不一會,江魚笑著跳出來說。
“我先來吧,全當拋磚引玉了‘飛鳥臨空看桃花,桃花搖曳在蝶家,蝶家比鄰木林森,木林森棲飛鳥枝’”
江魚用她特有的聲音輕輕吐到,接著便笑吟吟的等待著大家的反映。
冉晴不由得大聲鼓掌:“好詩,好詩。小魚姑娘好文采呢。”
景佑木也接著輕輕踱步上前:“江魚姑娘所作之詩對仗工整,簡單易懂,實乃佳作,下面白某就獻丑了。”說完他望著涼亭之外的一方天空。念道。
“芳菲正盛卻欲凋,好似人生頂峰時,花謝來年春復來,人生如夢只一次。”說完,他面對天空不被眾人看見的臉上,浮起一絲憂傷,眼底還微微滲出幾點星光,不由得那鐫刻在心的名字又冒了出來“婉竹……”
眾人聽得這略有惆悵的詩作,都大聲稱好,只是實在有傷歡樂氣氛。于是江水舟和墨士軒又相繼念出了自己的詩句。
阮清月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向前走了一步。她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哪一首詩最合適,只好又將《大林寺桃花》微微修改一下,說:“人間五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山來。”
阮清月像個心虛的小孩似的急急念完,卻見眾人老半天沒有絲毫反應,正在納悶之時,大家忽的發出一陣陣掌聲。
“清月,好詩啊!”江水舟豎起大拇指對阮清月笑道。
“清月姐姐,你果不愧為才女,此詩意境綺麗可感,形象生動,真正是難得的一首好詩啊。”江魚又接著說。
而墨士軒只是嘴角含笑的看著阮清月,好似欣賞一件藝術品,默默的對著心里那個她說,阮清月,你究竟還有多少才華,你知道你有多迷人嗎?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你,你會接受我嗎?
難得贊揚別人的景佑木也不由得真心贊嘆道:“姑娘所作,果然是好詩。”
阮清月心中略有得意,卻聽背后有一蒼老的聲音響起。
“姑娘的詩,確實是好啊。”
阮清月回過頭,只見一個穿著袈裟,慈眉善目,留著白白的長胡子老僧站在涼亭旁,一雙眼睛像看透什么似的盯著阮清月。
阮清月知道這種眼神叫做懷疑,只能苦笑了一聲說:“大師,過獎了。”
老僧抬眼望了一下阮清月身后的幾個同伴,看到景佑木時,臉色有了微動,但很快又沒有了蹤影,他湊近阮清月,低低的說了一句:“佛渡有緣人”。也不等阮清月反應,對眾人行了佛禮,轉身而去了。
阮清月腦子里不斷重現著那句“佛渡有緣人,佛渡有緣人……”,難道,這大師,會知道自己的事?
正在阮清月想去追上那早已走遠的老僧時,不知是誰狠狠的推了她一下,她便摔倒在地上了。
待她抬起頭,卻發現院里多出了許多黑衣人,他們個個手里都拿著兵器,招招狠毒的與自己的同伴糾纏著。
男子們都帶有武功,對付這些人仍可見游刃有余,只是幾個女孩子卻有些招架不住,墨芊芊和阮清月雖習過武,但一個年紀太小,一個半路出家,對付那些身強體壯的黑衣人。顯得十分吃力。
冉晴被墨士軒推到了一旁,江魚正被哥哥護在身后,但黑衣人的數量卻越來越多,此時江水舟三面樹敵,抽不開身,被糾纏得死死的。
一個黑衣人見江魚孤立無援,舉起大刀就向江魚跑來,江魚花容失色只得向后退去……
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嘈雜的世界頓時安靜了。
阮清月迷迷糊糊的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身下是軟軟的泥土,可是渾身上下卻沒有一處不痛。她微微睜開眼睛,只見一片夕陽遠遠伏在山間,看樣子,天黑怕是不遠了。
她使勁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腦子還有些暈。不自覺的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自己昏迷了多久,和自己一起掉下來的白公子呢?小魚兒他們怎么樣了?那些黑衣人又是誰?為什么要攻擊我們?
阮清月發現自己有太多的疑問,不得不想起剛才那令自己還心有余悸的一幕。
自己本還在和一個黑衣人糾纏,卻見江魚退到了欄桿邊上,一個黑衣人在后面拼命的追著她,眼看黑衣人就要追上她了。白公子立刻上前去用手臂為江魚擋了一刀,片刻之間,那手臂就涌出血來,阮清月想跑過去拉上江魚到安全的地方,不知道又從哪里跑出一個黑衣人推了江魚一把,江魚一個不穩,就要翻過欄桿摔下山去。白上君立刻反應了過來拉住了江魚的手,自己本也想去拉江魚,可是不知被誰丟下的一把刀絆倒,直直往白上君身上撲去。
可憐那景佑木剛將江魚扶好,卻被阮清月“投懷送抱”。兩人稀里糊涂的一起摔下了山崖。
想到這,阮清月才一個激靈,那白上君還帶著傷,他在哪里呢?
她站起身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除了感覺有些痛,沒有明顯的外傷,遂知道自己可能是受了些震,不會有什么大礙,最多吃兩幅活血化瘀的藥就好。而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白上君。
阮清月繞著自己落下來的地方,慢慢的把包圍圈擴大來找景佑木,最后一抹陽光消失之前,她終于看到了那個躺在一片草地上的男子。
只見景佑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阮清月嚇了一跳,趕緊用食指和中指找到了景佑木的頸動脈。待她感覺到跳動,才微微放下了心。
她抬頭望望兩人掉下來的山崖,試圖看到上面的情景,卻滿眼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什么都看不見。只好失望的嘆了口氣。
景佑木受傷的手臂還在向外滲血,阮清月檢查了一下,傷口沒有膿血流出,知道那刀上倒不至于有毒,遂放心的想著先為他包扎了再說。
阮清月身上沒有帶藥,只好摸出打火石,將自己的裙子撕下一大片,再將之撕成幾條,一條輕輕的綁在景佑木的下臂,然后用打火石將一塊布點著,待它燒成灰燼,盡數將之涂在白上君的傷口上。
許是阮清月有些緊張,還沒涂完,景佑木就被痛的醒了過來。
皺著眉的景佑木,見一個女子跪在自己身側,頭發蓬亂,衣衫不整,一雙眼睛卻是晶晶亮亮,怯怯的看著自己。一時之間,他都有些沒反應過來跪在自己身側的女子是誰,倒是那顆塵封已久的心好似微微有了悸動。
那么近,那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