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驚魂夜
- 雪源情槐
- 南北有颺
- 4035字
- 2011-04-12 15:01:06
回到學校好長一段時間,似乎風平浪靜,沒有異常,一切照舊。
春天很準時的到來了,這里雖然被譽為春城,四季如春,但是春天總是有不同的,永遠的那么熱鬧。
春天是一個姹紫嫣紅,五彩繽紛的世界,給人希望,給人好心情。
萬物復蘇的聲音,似乎能聽到小草破土的聲音,植物冒出新枝的聲音,湖水歡笑的聲音,天空那么的干凈,白云浮動,陽光很好。
最先報春的是那梧桐樹,孤寂了一冬的枯枝披上了綠色裙紗,綠的那么明亮那么招人喜歡,春天總是帶來希望的氣息。法國的梧桐樹是最有名氣的,但是據說梧桐是云南先有的。如果先前的云南能夠有法國那樣的先見之明,或許今天人們嘴里津津樂道的將會是云南梧桐,而不是法國梧桐。
春季是真的好,艷麗的花朵,和煦的春風,溫柔的陽光,清清的湖水,再差的心情,沐浴在這樣一個季節里也會被熏陶的開朗許多。
晴朗的天。安靖源提議去爬西山。奚夢,楚云峰,我們四人。
我們從海埂大壩出發。所謂的海埂就是滇池。
“五百里滇池,奔來眼底。披襟岸幘,喜茫茫空闊無邊!”站在堤壩上,望著水天一色的湖面,周圍青山縈繞,安靖源脫口而出孫髯的大觀樓長聯。
有風吹過,水波擊打在堤岸上,撞擊的聲音類似于海水拍打沙灘一樣,波瀾不驚,比不了海浪的壯闊,未曾見過海的我,看著這茫茫水域也已經心曠神怡,感慨萬千。還有少數的西伯利亞紅嘴鷗。春季回暖,紅嘴鷗已經陸續飛走,還剩少數流連于此。堤岸一旁的楊柳已經開始發芽,一旁是寬敞的馬路,后面便是成片的別墅群。在這里生活真的很愜意,安靜舒適。滇池有高原明珠的美稱,只是多年的治理,水質仍未有所改觀,水富營養化似乎越來越重,枯萎的水葫蘆一大片一大片的覆蓋在水面。
海埂大壩對面便是西山。遠觀這山,似一沒人臥榻而睡,顧西山也被稱為睡美人。頭頂有通往西山龍門的索道,有索道車陸續在頭頂穿過。我們沒有選擇索道上山,沿著公路朝山的方向徒步。眼看著很近,可是我們走了好久好久才到西山腳下,而要登上西山,不知還要多長時間。我和奚夢都已經累的不行,氣喘吁吁,臉蛋紅撲撲的,他們倆卻還生龍活虎。
奚夢一躍跳上楚云峰的背,楚云峰觸不及防,險些跌倒。我看了他一眼,瞟到他也往我這邊看,不知的是在看我還是別的,有那么一瞬我們雙目對上了。
“你別這樣,那么多人呢。也不怕被笑話!”楚云峰想把奚夢從他的背上甩下來,可是奚夢死死的抓著他的脖子不松手,“我不管!我走不動了,你背我!誰會笑話?”
“米曉雪都不喊累,你比她還結實呢。”
“誰說她不累了?安靖源,你背上曉雪!”
我和安靖源對望了一眼,安靖源笑看著我。
“不要!”
安靖源卻一把撩起我就扛到他的背上,我嚇得大叫,“安靖源,你這個瘋子,快把我放下!”我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看我們倆。
我又羞又氣。捏起拳頭不停的捶打他的肩。
“你別亂動,等下摔倒了,被被人笑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微扭轉頭小聲的說。
“出洋相也比你這樣膽大妄為,自以為是的好!”
“你知道我們還要走多少路才能到?省點力氣等下好好爬山吧。”
“你如果是想利用我來氣唐奚夢的話,你就省省吧。”
安靖源不說話了,看到他在搖頭。他一定是在笑,傻笑?苦笑?不知道。
路上好多人,小孩子都是歡呼著自己往山上走,我那么大一個人,被背在一個不是男朋友的人身上算怎么回事?覺得很別扭,不自在。我偷偷的略回轉頭看,余光看到出楚云峰背著唐奚夢在我們身后不遠處,楚云峰一直低著頭,奚夢趴在他的背上閉著眼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時楚云峰抬起頭看向我,他莞爾一笑,出于禮貌,我回他一個笑臉,繼而轉過了頭。
“在看什么?別亂動。”安靖源發話了。
“是你要背我的,不是我自愿的。我動不動是我的權利!”
“米曉雪,你有時候還真是不講道理。”
“我如果不講道理,那你比我更不講道理!”我反駁他。
他又埡口了。
不知道走過了幾個彎。
走到一個小水塘的時候,看到有人在這里歇息,舀里面的水喝。“放我下來吧,咱們在這里休息一下在繼續爬吧。”
安靖源小心翼翼的放我下來。
安靖源摘下一片稍大一些的葉子折疊成漏斗樣子去水塘里剩水,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往我這邊走來。
“我要喝!”唐奚夢跳到安靖源和我之間搶過安靖源手里的水。被她這么一弄,水灑了不少。她卻毫不在意的把剩余的水一仰脖全喝掉。
“哇,好涼快,好清甜!我還要喝!”唐奚夢遞過葉子,看看我,又看看楚云峰,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我把頭轉向一邊,楚云峰也假裝什么也沒看到。
安靖源接過了葉子,去打水。
奚夢還要喝,“曉雪還沒喝呢!”安靖源和楚云峰異口同聲的說。
“我不渴。”
奚夢看了我一眼,又看安靖源,楚云峰,“你們倆今兒咋回事兒啊?穿連體褲啦?我知道她還沒喝呢。我這不是要拿給她喝嗎?”
說著,奚夢從安靖源手里接過水,畢恭畢敬的遞到我的面前。“來,女王陛下,請喝水。”
我朝她笑笑,“愛妃平生吧。”
“得瑟。”
我抿了一小口,水真的很涼快很清甜,這是從山里面里出來的山泉水。
聽說這山上有農家樂,咱們去住一晚上吧。”安靖源提議。
“好啊!”(唐奚夢)“不好!”(我)
“我不想在外面過夜,尤其是在山林里。”
“曉雪,你不是害怕吧?沒事,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和你一個被窩!”
“那我呢?”楚云峰走上來,手搭著奚夢的肩,曖昧的笑。
“一邊去。別帶壞未成年少女。”
我有點臉紅,“咱們走吧。”
我們避過公路,繞走山路前往貓貓箐。山路有些陡,安靖源始終在我前面不遠處,很陡峭的地方,他便停下來伸手拉我一把。走了約半個小時,開始有些平坦,路邊上有人在擺小攤賣各種零食,還有玩具槍射擊氣球。兩個男生停下來較量一番。
唐奚夢看他們玩的盡興,也要跟著摻和。楚云峰拗不過他,只好教她玩。
安靖源也順勢教我打了幾輪。開始我總是打不準。他細心的手把手的教我怎么瞄準,怎么扳機。漸漸的我打的越來越準。
唐奚夢和楚云峰看著我倆傻笑,看到唐奚夢是楚云峰耳邊耳語,并不時的發笑。我能猜到他在說什么。
“咱們走吧。”
我們來到了一個村子,這就是傳說中的農家樂。我們看了多家,最后選了一家價格合適,環境優雅的。
從沒有這么辛苦過,走那么多的路,都已經累的不行。在等待農家上飯的一會兒功夫,我們到房間睡覺。老板說現在空房只剩兩間了,剛好我們兩男兩女。
晚飯還不錯,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大家都狼吞虎咽的。
吃過飯奚夢提議要打麻將,我說不會,他們說很簡單,教我。打了幾圈下來,我還是不太明白,胡牌也不知道。
楚云峰和唐奚夢上樓上看電視,留下我和安靖源。時間還早,安靖源教我打臺球。小小的山莊很舒服,抬頭看天空,月亮好圓好亮。
我們不知道玩了多久。
“去睡覺吧。困了。”
“你先去吧。我還要待一會兒。”
我一個人回到房間,等亮著,奚夢卻不在。
洗漱完畢,躺倒床上看會兒電視,唐奚夢還未回。
正準備睡,有人敲門,是安靖源。
“怎么還不睡?”我問。
“那個...。”他吞吞吐吐。
“怎么了?”
“那個...奚夢和云峰在隔壁房間睡了,我....”
我有些不敢相信,但又覺得沒什么,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
“你找老板重新開個房間給你吧。”
“我們來的時候你沒聽老板說只有最后兩個房間了嗎?”
“我不管。那你找楚云峰去,你總不能要睡我這個房間吧。”
“米曉雪,你是豬啊。真傻還是假傻?”
“我不管!”說完,我把門重重的摔上。
坐在床上生悶氣。唐奚夢,之前說的好好的會跟我一起,現在跑去和楚云峰一個房間,有異性沒人性是對的,他完全不考慮我和安靖源的感受,這算怎么回事?
想想自己對安靖源的態度有些過,畢竟他也是受害者。
我打開門,安靖源站在陽臺上抽悶煙。我記得他是不抽煙的。
“你很別扭吧?”我走到安靖源身邊。
安靖源轉過頭看我一眼,“什么?”
“他們啊。”
他笑笑,“是你別扭吧?”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這關我什么事?!”
轉身回房,欲關門,頓了一下,“你進不進來?不進來我關門了!”
安靖源掐滅手上的煙,猶豫了半響,慢慢吞吞的走進來。
“事先說好,一人一張床,我睡里那張,你睡外面的,必須反方向,而且要背對我,要合衣睡,晚上不準起來上廁所,還有.....”
“那我干脆睡到外面去得了,別把我想的那么壞行不?我是君子。不準上廁所你讓我憋著啊?任由三急你不知道啊?”
“要上道外面的廁所去上,不準用房里的衛生間,我起夜你必須到外面去。”
“......”
“是我好心收留你的,你必須按照我的要求來。”
“是是是,我這造的什么孽,被你們這般的欺負。”安靖源憤憤不平的說,然后拿起遙控器看電視。
“對了,電視必須開著,燈也得開著。”
“那怎么睡啊?”
我不理他,鉆進被窩,捂著頭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燈是亮著的,電視也還在看著,隱約聽到有沙沙的風吹樹葉的聲音,不知道是電視里還是窗外。燈光有些刺眼,閉上,又迷糊的睡去。
一陣尖叫聲把我從夢里驚醒,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從電視里面爬出來,我雙手捂住眼睛驚聲尖叫,隨后聽到有重物墜地的聲音,我魂都沒了,不敢去看,隨手拿起枕頭就往地上砸。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我抓起來就咬。
“是我,米曉雪,你怎么了?”
我睜開眼睛,看到安靖源的臉,松開嘴里的手,然后死死的抓著安靖源的胳膊,顫抖不停,“有鬼,有鬼啊!”
安靖源安撫的拍著我的背:“別怕有我在。別怕,別怕。”
良久,我才敢睜開眼睛來。
我看到安靖源的手背上有很深的牙印,我驚魂未定的看著他,“你這個是被鬼咬到的嗎?”
安靖源笑笑,“是啊。一只女鬼。”
“你也看到了?”
安靖源笑而不語。
窗外刮起了風,一會,響起了巨雷。我一下縮進了安靖源的懷里不敢動。雷聲過下起了大雨。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起身坐起。
我也知道世界上根本沒有鬼,剛才的那一幕是電視里在放鬼片,而安靖源的手是被我咬的,我不好意思的對他笑笑。
他手上的牙印后來一只都在,沒能消掉。可想我當時咬的有多重,而他卻一聲未出。
還是有些害怕,不敢再睡,坐著抱緊雙臂放在膝蓋上,有些冷。安靖源拉了拉我的被,似看出了我心思,安慰的說:“睡吧,我坐這里陪你等你睡著。”
“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床推過來挨著我,我害怕。”
安靖源想了一下,把床移過來,緊挨著我的。
他躺下來,面對著我,我沒有反對。我們挨得很近,微弱的燈光下能看清他的臉龐,第一次這么近這么親密的看他。我微微一笑,不再覺得害怕,心里舒坦多了,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