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聽了這話,心里塞塞的,別過臉不去看他。
僵硬地岔開了話題,“剛才我被蒙著頭,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和那個要潑我硫酸的阿姨動手了?有沒有受傷?”問得很別扭。
季唯賢頓了頓,淡淡道:“是一個安保人員,沒有受傷?!?
“那就好。”唐虞心虛地抬眸看看他,咬緊下唇,都咬出了白印來,囁嚅道,“季老師這次回來,是不是……不走了?”把自己老師氣出了國,也實在太過分了。
“我考慮。不過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學生,就別叫季老師了,聽著心寒?!闭f著,便將她推著離開。
路上,唐虞心里很不是滋味,轉頭幾次想和他套套近乎,卻都被那張冷冰冰的臉給嚇退了。
心中暗寒。
沒想到,一向溫柔得要命的季唯賢,也會有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磥?,她是真的得罪季老師了。
……
醫院樓下,停車場。
男人在駕駛位點了一支煙,抽著。原本被劃破的西裝外套和襯衣,被隨意丟在車后座上,身上穿著嶄新的筆挺西服,眉目清冷。
朝窗外撣撣煙灰,煩躁不已。
“蔣總,唐小姐她有事嗎?怎么沒和您一起下來?”林深矮著身,從窗外看進來,看了看車后座染血的衣服,沒多想,只以為蔣越城讓他重新拿一套西裝來,是因為原本的衣服被弄臟了,沒法兒再穿,并不知道他其實受傷了。
“在做檢查,有人陪著?!闭Z氣很低沉,“去調查一下秦宇的母親為什么會出現在醫院。如果有人指使,查出來。”
林深點點頭,提步離開,走近車子時對焦急等在一旁的女孩兒說:“寧小姐,唐虞她已經沒事了,謝謝你及時下來通知我。她正在上面做檢查,我先送你回去吧?”
寧純聽到這話,松了口氣,俯身鉆進了車子。
唐虞被季唯賢送下樓時,只不經意一瞥,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黑色賓利,心里一動。
蔣越城……來了?
他知道自己遇到危險,所以趕過來了?
不過,他為什么會在這里,而不是上去找她?是不是已經來了很久,卻只是坐在這里看風景?根本不關心她的死活?
車子在她失落之時,突然發動。從兩人面前駛來時,駕駛位上的男人面無表情,單手扶著方向盤,視線攤開在前方的路面上,一眼沒看。
唐虞心一涼,以為他要離開。
卻出乎意料的,車子停在了她身前。
車窗一寸一寸地降下,男人冷峻的臉龐,一寸一寸地呈現在眼前。側臉的線條那么流暢,堅毅,卻是冷酷的,不著一絲感情。
“上車?!崩浔?,側身推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用眼角的余光睇她。
季唯賢瞇著眼睛,對上男人凜冽的目光,電光火石間,兩人的眼神均不怎么友善。
唐虞被他莫名其妙的冷冽眼神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就看了季唯賢一眼,而這一眼在蔣越城看來,真真是諷刺極了,就好像是她現在在征求那男人的意見似的,跟不跟自己走,還得經過季唯賢的同意。
惱火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