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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受虐

  • 失憶沉浮
  • 依夜辰夕
  • 3241字
  • 2011-04-01 17:49:10

是啊,硬著干是不行,指不定,她這兒子還真會離家出走了,可是,有什么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呢。心里不停的轉悠著,設計人的點子一個接著一個。

最后,嘴角微微露出些極冷的得意笑容。吳大志見著這笑容,知道這事算是成了。只要,事情能成,他也不管自己的妻子打著什么餿主意了,反正只要與他無關就好。

臉色一轉,狀似氣極似的說了句:“還不快回來,你還真想離家出走不成。”

收到小小請求的眼神正預轉身回頭的吳達,聽著唐麗麗的話,心中頓時一喜,看情形,是他媽準備妥協了。

“媽,你是同意的。”所謂喜形于色溢于言表,大概就是這樣,聽著下邊一句,只怕吳達更是要樂上天了。

“你都這般袒護那丫頭了,我能不收留她嗎?不過說好了,以后一切你都得聽我的,一回去你就給我好好讀書。這小丫頭的事,我自會安排好的。”

絲毫不曾發現這話里的特殊意味,吳達樂的蹦了起來,不管什么條件只要小小能夠留下,莫說要他讀書,要他做什么都行。

望著那射向她的眼神,小小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甚至覺得這事沒這么簡單。只是,見到吳達樂呵的模樣,她也打心眼里笑了出來,她也終于會要有家了么。

愉快的日子總是那么容易的過去,轉眼已到9月,此時所有的學子都已經踏上了求學的征程,回到了熟悉的校園。新生的期待,老生的無奈,各種各樣的情緒,各式各樣的場景,有開心的,同時也有傷心的。

看著周圍,高高興興,背著大包、小包去讀書的學生,小小的眼里有著羨慕,也有著期盼。可是這些都在吳達離家去學校的那一天就開始打破了。

吳達一走,唐麗麗的目光就立即變得冷漠、深沉而又兇狠,之前是尤如對待女兒般慈目而又和藹,只是仔細見著便覺得有份虛偽,而今所有的一切因為吳達的離去變得讓人心驚膽顫,這變化來得那么快,來得那么讓人措手不及。

衣服沒了,吳達給小小買的所有的漂亮的衣服全部被沒收了,只剩下幾件被唐麗麗扔出來的破爛衣服;床沒了,“騰達”酒樓唯一的一間雜物室成了小小的“閨房”,“房”里僅放了一床破爛席子和一張薄破的被子,以前舒適而又溫暖的床鋪,被窩全都不見了;還好吃的還是有的,不過之前的大魚、大肉、甜點、面包沒了,只余下冰冷的剩飯剩菜。小小的生活一下由天堂變成了地獄,上學讀書的夢徹底的破碎了。

呆呆的望著這破破爛爛的雜物房,眼里充滿了不信,彷徨與困惑。背后傳來的聲音是惡狠狠的,眼神是冰冷的。

“以后你就乖乖的呆在這兒吧,你不要試圖逃跑,在這大上海你一個人跑出去是活不了的,就算你知道達兒在BJ念書,你也不可能找得到他的,而他不到年底我是不會讓他回來的,這是他對我的承諾。以后你就好好給我還債吧。”

冷笑、譏諷、辱罵、毒打,這就是她以后每天都得面對的嗎?

見小小半天沒有出聲,而她也不再想多呆下去,轉身即將離去,卻聽見身后傳來淡淡的聲音:“放心吧,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這是我欠你們。”

小小這時終于知道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地獄般的生活了,幾天下來,她每天起早貪黑,整個酒店多數的活都讓她一個人干了,一些員工也被唐麗麗打發走了好幾個。

以前有吳達在,他經常帶著小小到處去游玩,還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盡心盡力寵著她,讓她盡量忘記失去了家,失去了親人的煩惱。偶爾回想起這些,小小的嘴角總會露出甜美的笑容,吳達的恩情是她一時半會都還不清的,因此,她從沒打算過逃走,即使逃走,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短短幾日,小小消瘦的身子更加的瘦的,身子骨也是愈發的弱了。可是,為了吳達她必須堅持下去。

清晨,天剛蒙蒙亮,破舊的小雜物房外一道暴怒的女高音響起:“死丫頭,都這時候了,還不給我干活去,吃我家的、用我家的還住我家的,卻就知道在這兒躲懶。”看來今天這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十分的不高興,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也就只好來找找這倒霉出氣筒了。

一道纖細瘦小的身影不慌不忙的從雜物房走了出來,正眼也不曾瞧那女人一眼,神情冷冷地勁直走了出去。

不知為何,每回一看到這瘦小的影子,唐麗麗心頭的火氣就直冒了出來,這死丫頭有什么好,她那寶貝兒子竟三翻兩次為了維護她而跟自己翻臉,嘴里念叨著的也總是這死丫頭。一星期連往家里寄了好幾次信,里面基本上都是問的這丫對,還給她寄來了卡片,還叫家人好好的待她并讓她有時間還回信過去。

看著那樣神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沖過去抓住小小的頭發,用力的地下一甩,小小緊緊閉了閉眼眸,再睜開雙眼時清亮的眸子早已平靜無波。眼淚,已在夜深人盡時留盡;疼痛也已麻木;面前的女人想恨不能恨。對于一個沒有家,沒有親人的孩子來說,其他的都已不那么重要的,她愿意無言的承受著一切,只為那一句:“你要去流浪,我陪你,你還小,我可以賺錢養活你。”

倔強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絲毫沒在意身上、頭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淡漠的走了出去。類似的事情,她已經經歷不止一次了。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她身上留下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傷痕。

拖著疲憊的身體穿行在各個顧客之間,不僅要笑臉相迎,還要照顧周到。吳家的小店處于市的中心,人流多的時候,幾乎不曾休息過。

夜深人靜時,心中總有一個信息在督促著她,是小吳哥哥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記憶中那些快樂的日子也全是小吳哥哥帶給她的,所以她不能倒下,她還要堅持到小吳哥哥回來。是吳家給了她住的地方,又給了吃又給了穿,無論白天有多累,那些都是她應該做的。可是,為什么,眼淚還是止不住留了下來。她好累,好想好好的休息,又好想好想媽媽。她的媽媽到底長什么樣子,是不是也在想她呢?“媽媽,媽媽……你在哪兒?你在哪兒?”迷迷糊糊睡著了,迷迷糊糊又夢醒了,眼前是無止境的黑暗,沒有人知道什么時候會是個頭。

時間一晃,又快是元旦了,舊的一年就這樣快要過去了。小小的身子一日日虛弱了下來,高負荷的工作,無盡的凌虐,食不能果腹,衣不能保暖,對于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女孩來說,已至極致。如今以至冬季,看著那消瘦柔弱的身子,仿若風一吹就能夠倒下了。

手中端著的盤子似乎有點兒晃,眼前的景物似乎也有點兒晃,有著一臉慘白的主子似乎更是在晃……不知什么時候有著一只腳悄悄伸出了桌子外面,“咣當”一聲,手中的盤子飛向了眼前一位不知名的客人,小小的身子也重重的向了地面。

眼眸微微閉了閉,心道一聲“糟糕”,來不及體會身上傳來的痛楚,眼邊已經響起了響亮的咆哮。“你這服務員是干什么吃的,這店的老板了還不快把他叫出來,今天你們要不給我一個交待,你們這個店以后就不要在這兒開了。”周圍有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拿著紙巾在幫他拭擦著,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湯菜的痕跡,好在這大冬的衣服穿的不見少,沒被怎么燙著,否則那男的只怕早已跑過來煽人了。

小小心里一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劈頭蓋臉一巴掌就落在了來不閃躲的小小臉上,一個踉蹌再次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小小心里唉嘆了一聲,想不到唐麗麗這么快就趕過來了,沒有預料中的繼續打罵,耳邊傳來的是唐麗麗對那顧客連聲道歉的聲音,看著那誠惶誠恐的女人哪還有平日里對她的半分狠毒樣。男人的臉色似乎好看了一點,這女人的交際手腕好像還不耐。

“死丫頭,還不快死過來,給王總道個歉,把王總的衣服給弄干凈……”什么?叫她去給那男人擦衣服,罷了,本是她惹的禍,自然得由她去收拾,只是,那男人是那么好相與的么。

小小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站起來,蹣跚著走到王總的面前,低著頭啞著聲音道了歉,伸手拿過置于桌上放著的毛巾,手才剛伸到王總的面前,不料王總一揮手,就把她推開了,嘴里尤自罵罵咧咧:“叫她馬上滾開,誰知道她毛手毛腳又會做出什么好事,真不知道你們這是什么貨色的酒店,會有這種貨色的店員。以后不要叫我再看到她,真是晦氣,吃個飯還碰到這事。”

唐麗麗嬌媚的笑著說:“王總,放心,以后我一定讓這丫頭在你眼前消失,我這就讓他們重新給王總收拾一桌,當是向王總陪罪……”王總出口打斷了唐麗麗的話,怒道:“不必了,你瞧我這樣還能繼續吃下去嗎,下次吧,要陪罪以后還是有機會的……”留下句意味深長的話,帶著一群人揚長而去。唐麗麗聽著只是譏笑了下,之后也只能忿忿的對著那背影吐了口氣,這財破的……都是那死丫頭害的,這次,她不會再輕意放過她了,不過,她那寶貝兒子快要回來了,得想點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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