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扇中命理各有現(xiàn),裂土衛(wèi)疆
- 銀狐傳·畫扇篇
- 錚湘
- 3123字
- 2013-04-01 09:13:52
看著四周的人皆不言一句,罵著罵著,玉夫人終于感到自己行為與自己身份的不符,看著那個(gè)站在武府門口臺階上的廷侍微笑看著自己,玉夫人氣的柳眉倒蹙,冷冷的哼了一聲,終于轉(zhuǎn)身上了已經(jīng)等的頗不耐煩的馬車,嘩嗒嘩嗒的奔回王宮,遠(yuǎn)離了人們的視線。
“母親,您今日這又是何必呢?只不過讓那些卑賤的侍奴們看了我們的笑話。”閔輝坐在馬車?yán)铮壑惺巧钌畹穆裨购捅梢闹S穹蛉藗?cè)身看向閔輝,心中氣極,揮手就打了閔輝狠狠的一巴掌,罵道:“你這個(gè)不爭氣的東西!娘親這都是為了誰?你父王在世時(shí),我讓你好好習(xí)學(xué),勤練武功,你就是不聽!那個(gè)閔智那次不是將你比了下去,得到了你父王的贊賞,啊?!”
閔輝聽著玉夫人的話,正身高聲反駁道:“可父王也曾夸過我天真爛漫,心底仁慈厚義啊!還說我若是當(dāng)王,一定是一位仁慈的好王上呢!”
“哼,那是你娘親我將你父王逗得開心了,你父王才說的吧!”玉夫人毫不留情的揭破閔輝心中的美好謊言,開始苦心教育道,“輝兒,娘親從小便教育你,王位是要靠我們自己去爭的!就算我們等的再久,就算此時(shí)你的父王沒去世!到后面,也不會有你繼承王位的一天。你在皇子中排行第三,本就輸了位分,你娘親我雖受你父王喜愛,但那也不過是喜愛罷了。和有著真正實(shí)權(quán)的王后與閔智比起來,你啊!原本可是沒有一分勝算的,知道了嗎?”
閔輝微微點(diǎn)頭,眼中卻是閃著淚光。
畢竟還是才十三四歲的孩子,最想的,還是擁有父親與母親的真心愛護(hù)!
但生在帝王家,本就是一件苦樂參半的事情。只是話說回來,誰的人生,不是喜憂苦樂參半呢?
王宮二皇子府
“玉夫人此行可還順利?”閔智提筆書寫著什么,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全然不見一絲在意的抬頭。
一個(gè)侍從單膝跪地笑道:“罵了一日,卻不想那武成文根本就已經(jīng)不在武府,不知道去了哪兒的別院修養(yǎng)去了。最后那武府的管事廷侍一臉笑意的將玉夫人和五皇子送上了馬車,真是讓人看的那叫一個(gè)好笑!”
“看來今日演了一場挺不錯(cuò)的戲嘛!”閔智放下手中的筆,拿起剛好寫完的一篇檄文類的東西,小心的吹了吹放到了一邊,吩咐道,“玉夫人勾結(jié)武成文武將軍,以滋謀權(quán)篡位,其心可怖!二皇子閔智受先王令繼任王位,感念先王喪葬守節(jié)尚未過一月,尸骨未寒,不堪此事煩擾先王圣靈,特將玉夫人,五皇子閔輝,鎮(zhèn)國大將軍武成文扣押待審。待先王三月守節(jié)期過,便仔細(xì)審查,以示律法公正!”
那侍從見閔智早早的便已想到結(jié)局,并預(yù)先寫好的聲討的檄文,心中愈加的佩服起來。
“大皇子乃是天縱奇才,不但未卜先知,還早早的便已準(zhǔn)備好后續(xù)進(jìn)程,屬下真心佩服不已,此身能追隨大皇子殿下,為屬下此生之幸!”
“哈哈哈哈……話不必多說!”閔智心情甚好,說話也變得溫和了許多,“拿去叫人抄了來蓋上我的官印。明日這閔國之中便再不會有這三人的容身之地!”
“屬下這便去辦!”侍從接過檄文,忙的退了出去。
閔智坐在椅上,頗有些心酸的冷哼道:“哼,自不量力。武成文,枉你在父親在時(shí)還知良禽折木而棲,可惜啊!可惜啊!我那個(gè)傾國傾城的姐姐一死,你也沒了活下去的心思嗎?呵呵呵呵……”閔智低頭癡笑,“不過莽撞英雄而已!我還曾想過,如是你,當(dāng)知我宏愿,能為我一知己!結(jié)果,亦不過幻象……”
瓏城外某莊園內(nèi)
“主子,二皇子閔智寫了一篇檄文。如今您與玉夫人、五皇子閔輝皆成了通緝之人。而聽聞玉夫人與五皇子閔輝已然被捕入獄,監(jiān)禁起來。當(dāng)下,我們是否逃離閔國境內(nèi)為好?”胡媚說著將從告示墻上偷偷撕下的檄文遞給武成文。武成文粗粗看了一邊,勾唇輕笑。
“隨他吧!二皇子喜歡,他便倒弄吧!我現(xiàn)在,這樣便好。等到過了風(fēng)頭,我們?nèi)ケ边叄纯茨强嗪兀降资莻€(gè)什么樣子!”
胡媚聞言終于松了口氣的笑開了來。
“笑起來很美。以后常笑!”武成文說完起身,手中的檄文隨風(fēng)飄去。
胡媚望著武成文的背影,那眼中的落寞和孤寂的背影,皆在告訴這個(gè)癡心的女人,那個(gè)人不屬于你!他的心里早已別另一個(gè)人占得滿滿。雖然,不知道是誰!
閔雨?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會許愧疚是會有的,但絕不會有這樣深,這樣沉的愛戀。
閔國康正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五日,二皇子閔智即位成為閔國的第三代王上。
就在舉國歡慶之時(shí),地牢中被關(guān)押著的玉夫人和閔輝聽著遠(yuǎn)方鬧哄哄的呼喊聲和掩蓋不住的禮炮聲,心中各自復(fù)雜。閔輝想著,若是自己沒有聽自己母親的話,如今自己是否也是在那一群喧鬧的人群之中隨著大家一起叫囂,大笑,開心的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呢?想著想著,閔輝便感到自己的眼中真的有著接連不斷的眼淚簌簌落下。伸手胡亂的拂去,閔輝清楚的知道一切已是惘然!
玉夫人卻是又開始大罵起來,接連不斷的罵著閔恭,罵著王后,罵著閔智,罵著武成文,罵著閔雨,罵盡一切可罵之人,最后就連閔輝也罵了,卻是唯獨(dú)沒有罵她自己!因?yàn)椋瑹o論如何,自己都是不會錯(cuò)的!這是可以堅(jiān)持信奉的真理。
閔輝聽著自己母親的謾罵,聽著她從高嘹的吼叫,到后來嘶啞的亂罵,心中厭煩,捂住耳朵、弓起身子深深的埋在臭烘烘的床鋪上。不聞那吵鬧的謾罵,閔輝突然間覺得這地牢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自在的存在。
或許,這才是自己真正的解脫!
閔輝漸漸站起身子,聽著傳來的禮炮聲熄滅,聽著人們喧囂的聲音漸漸停止,聽著鳥兒的清鳴和流水的潺潺,聽著花兒舒展的打開花苞,聽著嫩草在積雪之下窸窸窣窣的向上努力生長……
生命在這一刻,開始變得不一樣!
閔國康正二十三年二月二十六日,五皇子猝死與獄中。奇異的是,那嘴角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美妙而幸福!
世人各有所傳,卻不知有誰真正知道這抹妙不可言笑容后面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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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閔國舉國歡慶新王即位之時(shí),瓏城外某莊園里的武成文卻在準(zhǔn)備著離開。離開這個(gè)廢了他太多心思的國度,去尋找生命中的下一個(gè)目標(biāo)。
胡媚毫無疑問的緊緊跟隨著武成文,而那些已經(jīng)在閔國安居生息的人,都在武成文的勸慰與命令下沒有跟上去。三匹馬,一輛馬車,五個(gè)人,就這樣往著北方悠然而去。
胡媚想不明白,原本把北方當(dāng)作最后手段的武成文為何在復(fù)仇成功之后卻依舊要去北方。想問,但看著武成文閉著眼,寧靜安好的表情,胡媚便不忍打擾!
武成文眼皮微動,緩緩的睜開了來,看著定睛瞧著自己的胡媚,輕緩的道:“有什么想問的?”
“為何是北方?”胡媚看著武成文嘴角微彎,然后漸漸咧開了來。
“一時(shí)興起。”武成文瞇著眼,臉上是與之前全然不同的一派溫和,“想知道,自己若是失敗了,將要去到的,到底是人間里的地獄,還是地獄里的天堂。”
“地獄之中的天堂嗎?”胡媚呢喃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有明白。靠近武成文,胡媚伸手到武成文的胸前,問:“我可以一直陪著您嗎?不是妹妹,雖然我希望是情人,但若是近身侍女,我會更愿意!讓我做您形影相伴的奴仆吧!”
這般祈求,即使是如今的武成文也不知該如何作答。良久,武成文方才點(diǎn)頭道:“哪日,你若厭了,和我說一聲!你永遠(yuǎn)都是我重要的親人。”
“是!”胡媚應(yīng)聲落淚。
當(dāng)愛情無法成形之時(shí),當(dāng)愛情被迫成為親情或友情之時(shí),淚已經(jīng)變成了無奈的幸福。
無奈著,卻幸福著。因?yàn)槟銗鄣娜耍湟曋悖蝗缯湟曋闹心俏ㄒ坏膼廴恕?
長路漫漫,一路北行,原本已經(jīng)春雪消融的景象似乎從來未變的伴了武成文近兩個(gè)月之久。然后眼前的,便是狂風(fēng)黃沙,較遠(yuǎn)處則可以見到交融著的蒼白大地和爽朗藍(lán)天。
“再往外走,就是半年冬,半年夏的極北苦寒之地了。主子,今日可是在這兒歇一晚再走嗎?”
武成文看著搖搖欲醉的晚陽,點(diǎn)頭道:“歇一晚吧!讓我們回頭再看看我們身后的大草原,想想我們曾經(jīng)生活著的南方。也算是有了一個(gè)交代!”
“那這,該算是告別之夜了吧!”胡媚說著,不免帶著一絲的傷感,“告別故鄉(xiāng),告別昨日,告別溫暖的南方!”
“是啊!大家今夜,可盡情暢飲。但……”武成文頓了頓,賣個(gè)關(guān)子道,“需各自保命!哈哈哈哈……”
武成文縱情大笑,笑的眼眶微濕。余下四人皆是大笑開來,為武成文如今的笑話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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