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確知道,自軒轅燁篡權謀反以來,各方勢力稱王拜相的不再少數,看似天下局勢偏重軒轅燁一派,但自兩年前合戰,已然有所改變,軒轅家氣數已盡,這是個不真的事實。這偌大的云朝,別說四地藩王有意圖之,就連周邊幾國也有意謀之,但云朝的天下本不易相爭,隔岸觀火,早已錯失時機。
到底割據一方太久,見識才會如此短見。他們篤定我南宮家出師無名,不過閣下是聰明人,我南宮家雖未起兵,卻已然得民心。雖沒有王族血脈,卻也與早年龍國一族,密不可分,乃是天命所歸。天下勝負已然形成一種局勢,只是時機未到,還未曾走向他的趨勢,你既為東方家而來,也該讓我看到你的誠心,宇文小王爺。”
確實如此,他宇文家早已在帝王之爭中掙脫出來,已然了卻了爭奪天下野心,只是他雖無意,東方家卻有心,他宇文家世代與東方家密不可分,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聞名不如見面,南宮瑾不愧是南宮瑾,只是你要的誠心,我想我可能給不起,你南宮家既然要造反,那也需要趁早,不然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天命所歸,怕也無法安撫民心了。”
“這個就不容宇文小王爺,來操心了,若是無心介入這場戰役,那么就不要涉足,這趟渾水太濁,只怕到時候,是敵是友已然分不清了。”
“我宇文家,絕對沒有那個野心。只是東方家與我宇文家休戚相關,所以今日我并非與你聯軍,但也不是來樹敵,只是想與未來的太子殿下,達成一個盟誓。”
“你憑什么篤定,我一定會答應你。”
“你既然愿意相信我,自然會答應我。”
“你倒是有趣,我南宮瑾保證,只要你宇文家不介入,就絕不會動你宇文家的人。”
“那自然是好,這樣倒真有幾分未來天子的決斷。”
“天子之位何其難得?我不曾想過,無論未來我身居何位,只要有我南宮瑾的一天,這便是我的決斷。”
“好!不過有些事就算你不想,卻也沒得選擇,可憐啊,你連所為的真相都不知道,卻對這種父親唯命是從。”
“家父如何待我,如何處事,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置喙的,宇文小王爺,若有什么話,也不必拐彎抹角的,就直說吧。”
“直說,若是能說,也不必這么費勁了,其實南宮瑾,我們小時候見過,我宇文洛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忘記你的。”
“小時候?可我并不記得你,若是我見過你,必然記得你。”
“罷了,我本不該強求,你終會知道,無論你未來,是不是這天下之主,我都希望這天下之主是你。”
“哼,宇文洛,我反而不懂你了,你若真是識我,又怎么會希望我,登上這天下之主呢?”
“哈哈哈,別忘你說過的話。”
“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么?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他們和我,與你和我孰輕孰重,我分不清嗎?”
“孰輕孰重嗎?有朝一日我們兵戎相見,怕也逃脫不了這孰輕孰重。有些事情現在說有些早了,卻也該注意了,你若好奇我所說的,不如好好想想你忘記的事情。”宇文洛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南宮瑾,“你不是想要知道這天下的秘密嗎?進去吧。”
宇文洛示意南宮瑾跟著進去,南宮瑾并未遲疑跟隨進去了,宇文洛看來真的在這里埋伏了許久,對這里所有很是熟悉,“這里面有關于這天下的秘密?”
“天下的秘密?”宇文洛低頭笑了笑,突然面色微變,轉眼身影便轉入在門墻之內,南宮瑾速度雖然很快,也只是看到那隱入黑暗的臉,神情帶著些傷悲,“好之為之吧,瑾哥哥。”
門被堵死了,想來他早已有了準備,宇文家若是沒有圖謀天下的野心,倒也不錯,軒轅家的天下來的本來也不正派,若是宇文家有奪天下之意,那些前朝舊部,怕也會一呼百應。
只是宇文洛的話,卻讓南宮瑾生了許多疑點,為何宇文洛好像對自己很了解,南宮瑾皺了皺眉,其實宇文洛的話,他也能猜測到幾分,只是他并不想去多想。
既然來到密室,南宮瑾準備看看,南宮瑾環顧這間密室,掩藏如此之深,甚至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宇文洛故意帶他來這里,到底想做什么?
房間放著些筆墨紙硯,墻上還有些字畫,不過字跡久遠分辨不出年代。
看著墻上的畫幅,落日映梅花,海市隱蜃樓,仙子舞瓊瑤,一幅幅的畫面,讓南宮瑾都透著幾分熟悉。最后的南宮瑾的視線落在了四靈圖上,不知怎么的竟然衍生了份悲傷。
這四靈畫的惟妙惟肖。云中龍,上九天,雙目如炬竟然有些隱射人心,傳說四靈之中龍為長,所以自古以來以龍示君王,龍乃天之驕子,高傲獨尊,具有神性,演化千萬,生性淫邪,這條龍,張牙舞爪,氣勢很足,倒是很是貼切。
池中龜,非凡物,安于一池,心中卻裝下了整個天下,傳說中神龜有經世之才,城府極深,可兆吉兇,卜乾坤,旦夕禍福,云煙即判。眼前這龜身蛇尾,藏于龜殼內,雖不惹凡塵,卻被凡塵所擾。
火中鳥,浴火生,變化千萬,超脫生死,暮宿風穴,梧桐不棲,醴泉不飲,鳳凰乃是鳥中之王,浴火而身,鳳凰涅槃,進可治亂天下,退可歌遙九天,萬世傳唱。
南宮瑾似乎能夠勾畫出那線條,最后南宮瑾的視線落在了畫中麒麟之上,踏火纏水,頗具中庸,南宮瑾輕輕的摸了摸畫中麒麟,雙角顯龍,身披鱗甲,虎目獅威,麋牛之身,似有舂麟之風,卻是圣王之嘉瑞,天寵之子,似龍而非龍,卻深有淵源。
南宮瑾偏愛麒麟,也因為這麒麟與他太過想象,麒麟之子,火麒麟,宇文洛到底想要借這個告訴自己什么呢?自己難道還能是麒麟嗎?南宮瑾突然想到了什么,卻也不愿意往下想。
腦中卻突然響起了一句話,“麒麟泣血,終為絕愛覆情,情動相惜之時,便是血淚傾盡之時。”
那掃地白衫老者的話,到底有何玄機呢?
南宮瑾看著墻上的畫,腦海突然閃過了些畫面,那畫面竟然與這墻上的畫融合在一起,有笑聲,有人在說話?那么真實的感覺,仿佛曾經真的存在過一般。
南宮瑾本不該做這種不問自取的事情,只是他實在太過在意,若是他日遇到薛岳,再將它們還給他也不遲。
就在南宮瑾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有什么力量在牽引著自己,他當下手中的畫,看著房間的陳設,竟然發現這密室中竟然還有暗格,南宮瑾打開了暗格,暗格里面只放了個盒子。
南宮瑾拿過盒子,端在手里,他似乎依然感受到了這盒子里與自己有些淵源,南宮瑾腦海中已經勾鏤出那東西的模樣,他當真見過這盒子里東西。
傳說上神者女媧,曾招來四風之氣,日月之靈,以水、火、雷、風、土之靈氣,幻化之命神玉石,而四靈之石,確實命神玉石所選的四靈之獸坐化而成的,分別是麒麟血、蒼龍鱗、鳳凰淚、神龜甲、分屬四地作為四國命脈,奉為圣石,萬世流傳。
經過了千年,世界的格局早已重新劃分了,現如今四國依然存在的,只有南國之屬,北國分裂統一,名存,卻已經不是當日之國。
就連最為繁華的東西之國殘喘了多年,也在兩百年前消失無存。當年盛極一時的宇文家,如今軒轅家,以及齊國都是東方之國分裂出來的,現如今留下的也只是云朝和齊國了。
至于西方之國,大半土地被云國吞并,剩下的丹青兩國,雖不是大國,經不起大風浪,卻也能夠影響一方。
南宮瑾小心打開了盒子,暗塵的血色玉石,去沒有像傳言一般,散發這異樣的光芒,只是南宮瑾剛接觸那一瞬間,這東西閃發著火一般的顏色,南宮瑾一愣,將盒子合上。
若是傳說真的是存在的,那么是不是集齊了四靈之石,并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呢?只是南宮瑾并沒有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這虛無縹緲的石頭上。
南宮瑾將這些東西帶回客棧的時候,南宮瑾幾個得力部將愣是沒想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會對字畫感興趣了。
南宮瑾并未解釋,也不好解釋,畢竟要是讓他這些部下知道自己順數牽羊,也不知道他們會驚訝到什么程度?
言歸正傳,今日在這里遇到宇文洛,他自然不會單槍匹馬前來,只不過南宮瑾卻尋也不得半點蹤影,他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宇文洛所說的,南宮瑾其實很在意,南宮瑾也并非不是那種不想面對現實的人。
南宮瑾很小的時候,就有懷疑過,他所有的記憶都是從六歲開始的,那時候郡兒的娘親還沒有來,南宮瑾雖然小,卻也明白,南宮夫人視他為己出,南宮瑾也一直當她是親娘。
南宮瑾試著回憶關于小時候的記憶,他記不起自己娘親的模樣,也記不起六歲之前的所有的記憶。
南宮瑾試著回憶,空白的記憶竟然有些模糊的影響,似乎記憶中,真的有那么一個人。
當夜,南宮瑾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回到很小的時候,而自己的身后,確實有個叫宇文洛的小鬼追著,喊著,“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