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少年走了幾個院落,倒是也沒有人來攔路,而南宮瑾也注意到這山莊內奇門遁甲還是挺多的,眼前這少年卻暢行無阻,又怎會只是個下人?
“就到這里吧,放心里面沒什么陣法,我就不去了。”薛岳摸著臉盯著里面一臉嫌棄。“對了,你這臉實在太顯眼了,很容易被發現了。”
見薛岳要走,南宮瑾出言叫住了他,“薛兄弟,能否加‘碧月’還給我,這‘碧月‘’是故人所贈,定不可轉送他人。”
“哎呀,我也不是要據為所有,這樣就先給我保管好了。”薛岳見暴露了,不過他還是很喜歡這把彎刀的,看來這彎刀對南宮瑾確實有特殊的意義,“南宮大哥,你放心,我改日會帶著它登門造訪的,自然原物奉還。”見南宮瑾還在猶豫,薛岳連忙出言道,“你就別猶豫了,快去救你的弟弟啊,這莊內陣法可是半個時辰演變一次,你沒有多少時間了。”
“半個時辰?”南宮瑾看了眼高墻,也確實郡兒的安危更加重要,再回頭薛岳那小子已然不見,算了,既然會再見,他日再來討要。
這玉泉山莊陣法多,高手也不少,危險也是不可預料到的,若是陣法真如薛岳所說,他還真是不能再做耽擱。
南宮瑾飛身入了院內,薛岳那小子倒是真心幫助自己,這地方確實能夠隱蔽身形,南宮瑾觀察了下,下人魚排似得從西往東走,每個人手上還捧著些花瓣藥材,想到先前薛岳所說,南宮瑾喬裝跟了進去。
浴池間充斥著濃郁而刺鼻香味,讓人極其不舒服,南宮瑾掃視了四周,浴池周圍放著許多木桶,那些下人往木桶里家花瓣加藥材,還不斷給那些木桶填木材。
“都給我小心伺候著,要是傷了莊主的藥,小心拿你們充數,哎,說你呢,揭開了干什么,莊主喜歡干凈,讓他們多蒸會兒。”
南宮瑾的視線落在其中一個木桶上,只落出個頭顱的郡兒,身邊充斥著各色花瓣藥材,緋紅的臉色,痛苦的神情,南宮瑾袖中的槍已經冒出了頭,南宮瑾狠狠的攥緊了手心。
南宮瑾正尋思著要如何做,突然有人給了他一榔頭,南宮瑾面色一變,抬眼間去露出了一臉怎么了的表情?
“我喊你半天了,你想什么呢?就算你長大再俊,也別指望我會幫你,其他人都出去,就你給我留下。”
“我?”南宮瑾用手指了指自己,看向旁邊那些人早就沒影了。這莊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新來的吧,我說怎么沒見過你,你好好跟我干,我以后肯定會提拔你的。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南宮瑾的心思都在郡兒身上,自然沒有在意眼前那人說的話。
那人有些不悅,看到他盯著那幾個木桶,“你新來肯定不知道,那都是為莊主準備的藥人。可憐那些小孩子了,對了,你家還有什么人啊?”
南宮瑾回頭看向對著自己猛瞅男人,軍營中什么沒見過,自然也知道眼前人對自己存在了什么心思。“家里有個弟弟?”
“你還有個弟弟,是不是要如你這般長得好看啊?你弟弟今年多大了?現在在哪里啊?”
南宮瑾眉頭微微皺著,想著要不要這里人都殺了,南宮瑾攥緊的手慢慢的放開,眼中殺意慢慢的顯現。
“玉副總管,你怎么又在這兒調戲新來的,難道你忘了。”
玉副總管盯著那人,想到了上次慘烈經歷,肚子不由的痙攣了下,狠狠瞪了他一眼,連飛待滾跑了出去。
“是不是很困擾,沒關系的,以后有我照著你,他這人就是喜歡年輕俊美的少年,可惜總是表錯了情。”
“怪不得方才一直拉著我問東問西的,那以后還真是需要麻煩你了,這地方總感覺怪怪的,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
“你是新來的?不過我怎么不記得這莊園好像沒收什么新人?你該不會要做什么吧?”
“你說我要做什么?”南宮瑾對上眼前人眸子,這人一開始就一直在套自己的話,而且話里有話,不是善茬,“是少莊主帶我進來,還讓我好好看看這里丑惡。”
“你說少莊主,他確實性情古怪,看來你說的倒也不假。”那人拍了拍南宮瑾的肩膀,“你剛才不是問我要做什么嗎?告訴你,我們的工作就是負責清洗,等會滿半個時辰,將那些泡好的藥人清洗擦拭好,送去莊主的房間,莊主很喜歡干凈,所以要特別細致。”
“藥人?怎么進補?他們不都是孩子,難道莊主他還吃人,這未免也太。。”
“吃有吃的吃法,怎么可能生吃,你難道不知道什么叫采補之術?”
“你說莊主要。。這未免也太殘忍了,他們還是個孩子?”
“噓,激動什么?他們本來就是藥人,用來救人的,何況這莊主都用這藥三年了,他們都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你在意什么?”
“這種喪心病狂的救治方法,到底是什么人推崇出來的,難道他們就沒有親人,就沒有兄弟姐妹嗎?難道不會傷心嗎?”
“怪不得你主子要把你送來這里,你簡直莫名其妙,又不是你的弟弟妹妹,你擔心個什么勁,哦哦,你是因為你有弟弟,所以才設身處地為他們設想,別想這些了,告訴你這些被送來的藥人多半都是親人不要的孩子,這樣發揮他們的價值已經對他們來說莫大的恩賜了,這里送弟弟妹妹,送子女給莊主的可不再少數啊,要是我真。。”
南宮瑾只是想要阻止那張繼續說下的嘴,拳頭已經不受控制的揮了出去。“畜生!”
“啊,你瘋啦,我隨口說說!做哪些事情人又不是我,你打我做什么?”嘴角滲出了些血出來,摸著自己幾乎被打斷的下顎。“嘶,真痛,你他媽的下手也太重了吧,臉都要被你打掉了。”
“助紂為虐,與那些人又有什么區別?”
“你知道些什么?你也不想想,為何那么多人甘愿為莊主送上自己的親人,在他們的眼里莊主的性命高過一切,自然為莊主犧牲,就是那些藥人福分。”
“不可理喻,你們都是群瘋子,就是為了救一個怪物,傷害那么多無辜的性命,這就是所謂的福分,這微薄的福分,要造下多少惡孽。”
“你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那人感覺到殺氣,立馬警覺后退,一雙眼睛緊盯著南宮瑾,“你來玉泉山莊想要做什么?”
“我來做什么有必要跟你說嗎?”南宮瑾甩掉了身上的下人服裝,一身黑衣長衫立在池水之上。
“哦哦,你來救你弟弟的,看來這次他們買錯了人?”那人看到南宮瑾視線落在周圍的木桶上,已然明白,“不過,你逃不掉的,這莊園內到處都是奇門遁。。”
“怎么不繼續說下去?既然我進的來自然也出的去,自不如你,你就好好的留在里,陪你的老怪物吧。”
“你想做什么?”那人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了,南宮瑾沒有遲疑上前擊破了木桶,木桶破裂,郡兒整個人癱倒在南宮瑾的懷里。
南宮瑾掃視了一圈,那些木桶其他人他已然顧不得了,南宮瑾脫下自己的長衫給郡兒蓋上,將他緊緊的抱在懷里。
南宮瑾按原路返回,沒想到薛岳那小子已經在那里等他了,薛岳看到南宮瑾過來很是開心,“你出來啦,我還以為你要很久呢?這就是你弟弟,怎么感覺不太像你呢?”
南宮瑾看清來人,“出了什么事嗎?”
薛岳突然想到了自己來干什么,面色里面緊張了起來,“莊主回來了,我難得認個大哥,自然擔心你。還有這個,我好不容易偷來的解藥,快給你弟弟服下。”
南宮瑾接過薛岳給的解藥,沒有遲疑,立刻給南宮郡服下了,郡兒的體溫很是不正常,情況有些糟糕。
“你弟弟他中了‘扶蘇香’,他已經服了解藥,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
“扶蘇香?這莊子人都瘋了嗎?他還是個孩子?”
“也許是瘋了吧。”遠處有些嘈雜聲,薛岳神情更加的緊張了,“南宮大哥,沒時間了,你跟我來吧,我不能讓你被他們抓到。”
南宮瑾看著眼前叫薛岳的少年,他雖然不知道這少年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然而現在他確實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南宮瑾看了眼身后的南宮郡,解藥應該發揮效果了,他能夠感覺到一股股惹渡透過衣服傳到自己身上,粘稠感,郡兒似乎恢復了意識,痛苦的囈語聲在耳邊不斷的清晰,“哥哥,難受。”
南宮瑾沒打算放過這個莊子的人,他絕對不能饒恕對自己弟弟坐下這種的事的人,他要這些人付出代價。
南宮瑾跟著少年的腳步,穿過了幾重院,一路暢行無阻,他似乎將所有的關卡打通,就是為了讓他們跑走,莫不是真如那人所說,這就是這莊內性情古怪少莊主,怪倒是怪,但是這不足以成為救他們的理由。
想來之前來玉泉山莊的路上,好像有人故意引自己過來似得,包括進入了山莊偶然劫持這位少年,似乎像是被計算好了,而他就按照他給的路線,救下了自己弟弟?一切太順理成章,反而不太正常。
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想來他們交換姓名的時候少年的眼神中似乎露出過些什么?還有方才在浴池中,那些下人都好像消失不見了,自己能夠那么輕松的全身而退?想來自己太過擔心郡兒的安慰,反而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