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萱什么都不懂,只能向著懿麒投去疑惑的眼神,懿麒只是那樣溫和的笑笑,“東方燮,莊交給你,我?guī)еド角f了。我要看看,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們猜測的那樣。”
說話間,已經(jīng)有丫鬟端上來了干凈的衣衫,南宮瑾拿起看起來十分樸素整潔的衣服放到了懿麒手中,“最普通的平民衣服,你穿上了也好交代。”拿起另一件放到凝萱手中,“你也去換換。”
懿麒湊近南宮瑾,“你再有下次,我一定把西苑禹調(diào)回來收拾你。”看到瑾面露畏懼,這才得意的進了后堂換衣服,而凝萱也隨著丫鬟去了內(nèi)間換衣服。內(nèi)間里華麗非凡,充斥著別樣的風味,雕刻也精美,但是不似宮中那般死板,花樣也繁多,就這窗棱上就不知道有多少花樣,個個新奇。
簡簡單單穿上,把臉洗凈,就有變成了那個純潔如水的佟凝萱,把發(fā)釵插進濃黑長發(fā),丫鬟輕聲說,“姑娘好容貌。”她也只笑笑,抬手拂亂發(fā)時,手腕上紅色清脆響起,在銅鏡中那紅色鮮明無比,凝萱的手凝在空中,半晌為放下,直到丫鬟來催,她這才把手放下,瑪瑙串塞了進去,匆匆忙忙走出去。
懿麒拿著一束青草正在喂馬,換好了的青色長衫,人在陽光下無比俊朗,舉手投足英氣非凡。她扭過頭,心里亂亂的情緒仿佛碎麻。
看著凝萱出來了,懿麒從馬廄中牽出一只白色的寶駒,是他喂飼中最溫順的一只馬,走到她面前他扶著凝萱的手心,托她上馬牢牢的看著她坐穩(wěn),這才發(fā)言,“凝萱,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須記得墜崖后的事情,只需記得,我還是那個討厭你的懿麒,不曾改變,那個晚上和那個吻,都不代表什么。”她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她的眼睛低垂下來,眼睛里的風采全部黯淡。知道是夢,沒想到,她是被他搖醒。
“只要跟著我走就好,抓穩(wěn)韁繩。”他坐在棗紅色的大馬上,長衫被風卷起,異常的灑脫的一副美景。
她癡癡望著他,冷漠,嚴謹。再不是那個笑的如同向日葵的他,心里,感到從下到上忽然的冰涼。
抓緊了韁繩,馬兒在草地上奔馳的歡暢,而她,卻再也回不去那時光。
莊園就在眼前,懿麒下了馬,一聲口令凝萱乘坐的馬兒也停了下來,他長臂健壯,輕松的把她抱下馬,兩人四目相對,竟然忽然的靜謐。
“我是想要告訴你,剛才看到的人,還有那個莊園,都忘記。還有...”他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牽著馬走到了前頭,“放心,你和那些事情,我都忘記了,不必一而再的通知我。”
懿麒剛想要追上去,眉頭就忽然的扭成一把,俊臉黑的發(fā)青。因為那邊等候多時的男子已經(jīng)跑了上來,幾日不見他瘦了,也黑了,青青的胡須讓他顯得那么的邋遢,可是,看到他不顧一切的奔跑過來那一刻眼中的欣喜,凝萱心里忽然一動,或許是世上還剩下他,是真實存在的,不像是懿麒,只能是,夢境,而夢醒后,必須忘記。
敕璃把凝萱緊緊的鎖進懷中,不理會身后男子清冷的皺眉,不理會身后小太監(jiān)們的叫喚,只是,害怕再次失去心愛之物,只是害怕再次承受這樣空歡喜的悲切,緊緊的,抱著她。
“凝萱,你終于,回來了。”他的每一字,都像是一個石子,丟進她平靜無波的心湖,泛起的漣漪層層,都讓她想要去放棄懿麒。
閉眼,兩行淚落。
既然,他說過的都要忘記,那么,她就全部忘記吧。
真正能夠證明忘記的,只有。
她抬起自己的手臂,盡管有些瘦弱,盡管有些不夠長,但是她還是盡量的環(huán)住他雄壯的胸膛,抱住他寬廣的后背。“敕璃,對不起。我遲到了。”
身后,懿麒丟下韁繩,從他們緊緊擁抱的地方擦肩而過,他的臂膀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撞在她的胳膊上,手肘即刻酸麻,她氣惱回頭,他已經(jīng)快步走進了莊園里。
懿麒,你何必這般,你知道我會傻傻的以為,你還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