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壓貨入山
- 心劍
- 忘記你的美丶
- 2285字
- 2014-05-28 10:39:20
伴著午后的驕陽,長安鏢局托著兩箱貨物出發了,人馬眾多,卻也只是招來些許人的眼光。對于坤池郡的人來說,這種規模的鏢車,在這以商業為根基的天菱國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出了坤池郡城,需要翻過三座山口,方可徹底脫離坤池郡界。此間延綿五百公里,雖崇山峻嶺,險道橫生,卻也是多來年鮮有災禍發生。不過此地約三年前便是山賊消聲匿跡,此后便有許多人走此道。而自這山下有一條官道,自坤池大道一路南行,約十日便可到達神泰郡。
長安鏢局一行三十余人行走于這大山深處的小道,以免在大道會招的龍家的耳目。
“鄭兄,我們這一路出來,可有異象?”坐在馬車中的是趙員外,還有他的結發妻子,此女看去便是個安分之人。之前他便把家中三個子女悄悄轉到外郡岳父家里,自己和妻子還有兩個家奴陪著馬車前行。
跨著高頭大馬的鄭長宏,神情凝重,一雙如鷹的眼睛不時掃視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一手勒著韁繩,卻右手永遠按在腰間的月牙佩刀上。
“趙員外,從我們到你府上,便喬裝打扮將貨物偷偷運往城西偏門倉庫。之后便以馬車假裝運送糧食將東西裝上鏢車,托鏢的兄弟也是選出來精明的小伙子,一路小心,趙員外放心就是。”鄭鏢頭話雖如此,卻仍然撂下嗓子:“兄弟們,都提起神來。”這一聲響,隊伍立馬加倍留神周圍的情況了。
盛銘身著鏢師衣服騎著一匹黑色溫血馬,走在隊伍的中間。
“盛銘,第一次走鏢,感覺怎么樣?”剛子走在貨物另一頭對盛銘說道。
盛銘也是一臉的緊張神色,聽到這句話后,稍緩些道:“感覺比較興奮吧。不知剛子你多大入鏢行的?
“六歲,我六歲那年家鄉發洪水,我跟著母親顛沛流離。最后母親病死在途中,幸虧老鏢頭救了我。自此以后長安鏢局就是我的家了。”剛子說著說著,面色凝重,似乎隱隱有些傷感。
盛銘低頭不語,似乎又勾起自己的傷心往事。盛家寨,此生不知還能否回去了。
看到盛銘半天不說話,剛子以為他在為提到自己的傷心事而自責,滿口無所謂道:“沒事,兄弟,現在在鏢局和大家在一起,我很開心,這里就是我的家。”
盛銘聽后回過神來,沖著剛子咧開嘴笑了起來。
行走了將近六個時辰,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鏢局眾人見天色已晚,且夜晚野獸出沒較多,便安營扎寨了下來。
生了篝火,眾人便吃起隨身帶的干糧來。“盛銘兄弟,給。”鄭鏢頭將一塊燒餅拋給了坐在地上的盛銘。
盛銘微微一笑,接過燒餅起身到鄭鏢頭身邊坐下。
“盛兄弟,這走了半天的路,感覺如何啊?”鄭鏢頭笑著說道。
盛銘一邊咬著燒餅,一邊說道:“感覺比在鏢局待著要好許多,希望此行不會拖累鏢局。”盛銘歉然一笑,“哪里的話,我長安鏢局上下一心,談何拖累。”鄭長宏大聲說道。
此時趙員外夫婦也下了車了,眾位鏢師起身欲行禮,都被趙員外抬手擋了下來。
“鄭老弟,還有在座的各位兄弟,這次不管行程如何,趙某人都先行謝過。”說完趙員外攜著夫人深深鞠了一躬。
“哎,趙員外何必如此。我等兄弟皆是重視情義之輩。況且托鏢乃是我鏢局的本職行當,趙員外嚴重了。”鄭長宏趕忙將趙氏夫妻扶起身來。
鏢師眾人很快吃飽喝足,薛凱便派出四個人來黑夜執勤。長夜漫漫,在這深山老林之中,眾人便早早歇息了。
盛銘找了一處大樹下,靜靜坐了下來。此時時間尚早,便開始打坐起來。夜晚的山林格外的寂靜,連蟲子爬過地面樹葉的聲音都聽得格外真切。而這一切便只有眾人能夠聽見的所有了。
“當精氣自百會穴而散,運轉周身,自涌泉穴后慢慢壓至于丹田,深吸口氣,吐息。如此往復,便會吸收日月之精華,使人耳明目聰,強健精骨。”這是自己煉體多年來一直重復的事情,可是今晚的煉體卻與往日大不相同。
精氣自百會穴后,便如江河湖海一般涌遍全身。如此多次反復,自己的身子便好像被過濾了很多的雜質一般。煉體之術隱隱增進了不少,盛銘內心暗喜,想這深山老林倒是與橫星派有許多相似的地方,竟然有如此之功效。
可是自己的身上已經是滿身污垢了。盛銘想洗個澡,可是大家都沉沉地睡去,巡視的兄弟自己說去洗澡也是不太放心。盛銘看見自己這邊似乎看守不是很緊,于是施展起游云身法很快便消失在這黑夜之中。而守衛的四人根本沒有察覺到盛銘已經離開了隊伍。
穿梭在這黑夜之中,對于破體后期的人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到了這個境界,對于周圍的感知能力極強。后天所修,就是將普通人的各方面能力增強,異于常人,基本就是一個煉體的過程。而到先天之境,那就是將人超脫于普通的人了,能夠憑空指引飛劍,且壽元也會大增。至于再往后,追尋大道,無疑千萬眾人之一。
不遠處,有一個水潭很快盛銘就發現了它。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層層粼光。快速脫去了身上早已沾滿臟污的衣服,盛銘下水洗了個澡。
半個時辰后,盛銘使用內功將洗好的衣物水漬烘干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耳邊一動,仿佛隱隱聽到了一個尖銳男子的聲音。盛銘警覺之下,動身向著聲音處尋去。
約二百米遠處,盛銘小心翼翼的藏在一棵大樹身后,前方有一片篝火。圍著篝火的有三個穿著黑色夜行服的人正在吃著烤著的一只羊。
“大哥,這半天下來,小弟我已經支撐不住了。”一個模樣丑陋瘦小的男子對著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抱怨道。
“花刺,別他媽在這里污大哥耳朵。不就是被那楊順那狗東西在少爺面前使了壞心眼,讓我們兄弟來做這份差事,這大半夜的天氣又冷,還要提防著野獸。”另外一個肥頭大耳一臉壞相的男子沖著那之前男子叫了一句話。
“你們倆別說了,把這份差事做好了,我們照樣回去能領到賞,別給我搞砸咯。”疤痕男子悻悻地說道。
三人很快也睡了下去。而盛銘聽到此處,很想上去細細詢問一番,可是轉念一想明天再繼續看個究竟。于是轉身快速回到營地。
時間一來一回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站崗的兄弟也換了一班,盛銘靜靜的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躺下來,回想起剛才那三人的談話,內心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