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婆媳之間
- 我在光陰里
- 18707053753
- 3525字
- 2014-05-24 22:00:08
顧宅。
謝若離坐在藤椅上打毛衣,看見顧景舟正往樓上走,“景舟,你過來,我有話問你。”她笑著喊道。
“別煩我!”顧景舟頭也不回的上樓,隨后“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緒萬千。腦海里想著兩個名字,朱沐玉,許一寒,朱沐玉,許一寒。
“景舟,那個小女生怎么樣了?”顧夫人柔聲問道。“誰叫你進我房間的?”顧景舟厭惡的說道。
謝若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總以為我害死你媽媽。你還小,以后你總會明白事情的真相,"顧景舟仍舊閉著眼睛,顧夫人又道:“昨天,我聽你爸不知在跟誰打電話,只聽到什么‘區區一個小混混也敢買通記者來訛我的錢’,還有什么‘暗中保護少爺,別出什么事’。我聽來聽去,總感覺與你有關。景舟,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在學校我能得罪什么人,不就談個戀愛,沒事擺擺少爺脾氣。”顧景舟沒好氣地說。
謝若離笑道:“你啊,真是跟你父親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既然沒得罪什么人,那就很好。”顧夫人站起來,正準備走,看著桌上的東西,忽然想起一事,“哦,對了,我買了一些補品給那個小女生,還有消腫祛疤的藥,很管用的。女孩子,臉上留疤多不好,況且長那么好看。你下次去醫院的時候帶過去給她,我放在這里了。”
顧景舟等謝若離走了,便看了眼桌上的東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微得看不出他笑了。
醫院。
馬七晨在一旁無奈的看著,盧管坐在床前喂許一寒吃蛋糕。許一寒看不見,可盧管很有耐心的喂她吃,沒有弄得奶油滿嘴都是。
“怎么會這樣?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她一定是怪我沒有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馬七晨喃喃自語。
“你還沒那個本事讓她傷心欲絕。”朱沐玉冷冷地說。“朱沐玉,這次是我錯了,你幫我求求情,求她原諒我好嗎?”馬七晨說道。
朱沐玉諷刺:“你求我有什么用?她現在看不見,聽不到,你讓我怎么跟她說。我說你也真是的,既然有了新歡還來看舊愛干什么?!”
“我跟那個杜一可真的沒有一點關系,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這樣說?!”馬七晨解釋道。
“喏。”朱沐玉把手機遞給馬七晨,“你和她在一起幸福的時候,正是一寒在被人毆打的時候,而那些人里還有你所謂的堂姐,以及你的地下女友。”
馬七晨看著手機,確實是他和杜一可的親密照片,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張照片是錯位借拍的。他無力解釋,嘆氣道“我下次再來看她吧。”
朱沐玉輕嘆口氣,“世間男子皆薄幸,總是負了有心人。這話說的真真一點沒錯。”
“哎,你可別一桿子打死一船人,這不還有我堅守崗位嗎?”盧管給許一寒擦著嘴,好漂亮的嘴唇,真想親上一口。盧管吞了吞口水,朱沐玉冷聲道:“趕緊斷了那個念頭。”
想想還不行嗎,想想還不行嗎,總有一天我會做到的。盧管盯著許一寒,心里這么想著。
“現在好點了嗎?看,我給你帶了好東西過來。”顧景舟提著袋子走進來,笑著說。
他把東西放在床頭的桌上,從袋子里拿出糖油果子,劍門火腿,朱沐玉微一驚訝,又想到他前幾日做的混蛋事,立馬換回冷冰冰的臉。她陰陽怪氣的說道:“謝了啊,難得顧大少爺有閑情了解我這個路人的喜好。”
“不客氣,這是身為男朋友分內的事。不過,這是我……我媽給你買的。”顧景舟說道。
“你媽?你媽怎么知道我喜歡吃什么?”朱沐玉仍舊裝淡定,心里卻迫切的想知道。
盧管則握著許一寒的手,在一旁傻笑,“一寒,什么時候我也帶你去見見我父母唄。我父母可好了,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只不過我媽很急切的想抱孫子,她要是在你面前提這些,你可別見怪。”
許一寒全身抖了起來,坐起來道“嫌不嫌肉麻,你看我這一身雞皮疙瘩。”
“一寒,你能聽到我們說話了?”盧管激動的跳起來,抱著許一寒。
“一寒,你可總算醒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你錯過了多少好事。”朱沐玉也是非常高興。
“話說,這幾天你不會是裝的吧?”顧景舟試探的問道。“啊哦,被你發現了。”許一寒嘟嘴道,“起開,起開,男女授受不親。”許一寒撥開盧管的手,坐直身子。
“這么快就承認,太沒意思了。”顧景舟失望的說道。
“裝瞎子什么的太累了,要我一個小時不說話都難受,別說幾天。我只是想利用這個機會想明白一些事。對了,話說,你們見到我爸了吧,這次你們可以不出國門就開闊眼界的。”許一寒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手指翻了翻通話記錄,又進入網頁。
“別玩手機了,不是很久沒說話嗎,那聊聊天吧。”盧管伸手從許一寒手里拿過手機。
許一寒沉默一會,說:“顧景舟,你給葉向南打個電話,說叫他不要調查這件事了。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
“此事已經升級,不是我們說停就停的,既然不能中途退場,只好硬著頭皮上了。”顧景舟道。
“這話什么意思?我們沒找她們算賬,她們反倒變本加厲,想致我們于死地是吧?”朱沐玉生氣的說道。
許一寒搖搖頭道:“不是我們和陳佳沫她們之間的問題,是顧景舟他們之間的商業戰爭。”
盧管笑道:“答對了一半。”顧景舟一個厲眸掃過去,盧管馬上識相的閉了嘴。
幾天后,許一寒和朱沐玉出了院。許仲嚴為許一寒請了假,再過不久也就放寒假了,所以許一寒直接等明年再返校。她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跟許仲嚴走了。
“這寢室里,沒有一寒還真不習慣,都感覺沒人情味了。”朱沐玉嘆道。“她又不是不會回來了,再說還有十幾天就放寒假,我們可以去看她啊。哎,我問你,你和顧景舟還冷戰啊?”任雨微倒是挺樂觀,眼下最擔心的是她的好姐妹朱沐玉和許一寒的情感危機。
“他都不跟我道歉,我干嘛要理他,為什么我要降低身份去配合他,沒他我還活不成了。他去找他的林木宛,我去找我的張……。”朱沐玉賭氣的說道。
“噗嗤”任雨微一口水噴了出來,笑著說:“我沒聽錯吧,你去找張………,他可是教導主任。雖然你和他在一起可以造福我們,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小啊。”接著她又笑起來,“哎喲,呵呵呵,哎喲,笑死我了。”
朱沐玉惡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說:“笑吧,笑死你不償命!”忽然,“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你讓我停留在眼淚的遠方…………。”朱沐玉撲到床上拿手機,“喂?你是?”
任雨微停止笑聲,撐著笑彎了的腰湊到朱沐玉耳邊聽電話。只聽電話那頭說:“你好,是朱小姐嗎?我是顧景舟的媽媽。”
顧景舟的媽媽為什么會打電話給我?朱沐玉說:“是的,顧伯母,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謝若離笑道:“也沒什么事,就想找你喝個茶,聊聊天。你明天下午有時間嗎?”
任雨微嘀咕著走開:“丑媳婦終究要見公婆的。”朱沐玉頓了頓,“有,明天沒課。”
“那好,明天下午四點高皇咖啡館見。”顧夫人說完便掛了電話。
“看來這記者的力量可真大啊,你說你公婆是興高采烈的讓你進家門還是讓你遲早斷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任雨薇玩著手機好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朱沐玉心事重重的看著地面,回憶開了閘,想洪水一樣噴涌過來,最后決堤的淚水把她淹沒。
“媽媽,媽媽,我不要離開爸爸和哥哥。”小朱沐玉鼻子通紅的哭著。“乖,媽媽有苦衷的,以后媽媽帶你來看哥哥就是啦。”謝若離心疼的摸著她的頭,安撫她。
小朱沐玉昂起頭,不解的問:“媽媽為什么不和爸爸在一起了?爸爸對媽媽不好,所以媽媽要走嗎?”
謝若離搖搖頭,看了眼一旁沉默的蔣啟華,“爸爸對媽媽很好,是我不懂得珍惜。爸爸不是媽媽那個想要白頭偕老的人,就算勉強在一起,兩顆不同的心也做不了同一個夢。你先自己還小,以后你就會明白的。”
謝若離拖著行李箱,拉著朱沐玉走,朱沐玉淚眼婆娑的一步一回頭,而媽媽一個勁的拉著她走,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流淚。
蔣西南和蔣啟華不哭不挽留,只是站在那眼睜睜的看著朱沐玉和謝若離走。朱沐玉的視線漸漸模糊,爸爸和哥哥最終變成兩個小黑點,最后消失在無色無味的空氣中。
“沐玉,你怎么了?”任雨微被朱沐玉突如其來的哭聲嚇到了。朱沐玉一句話都不說,用被子蓋著頭,痛哭起來。任雨微看她不想說話,也沒有打擾她,沉默的坐在一邊,一手搭在被子上。
高皇咖啡館。
“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一位容貌端正的服務員微笑著問道。“景西集團顧夫人在哪個座位?”朱沐玉問道。
服務員眼睛一亮,好像想起什么事,“哦,顧夫人在二樓六號座位,靠窗的位子。”朱沐玉點點頭,“謝謝。”
朱沐玉一上樓就看到六號座位有人,一個纖瘦的身影側坐著,她看著窗外,好像想著什么事。她的心跳的很快,她用力的握著包包的提帶,手心里全是汗。她邁不開腳步,她怕,她怕是那個讓她夜里夢醒之后淚濕枕頭的人;可是她又喜,她喜的是那個她不用做夢就能看到的人。
“小姐,麻煩你讓一讓。”一個服務員端著咖啡說道。朱沐玉往邊上退了退,長舒一口氣,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大踏步走向六號桌。
“顧伯母?”朱沐玉走到六號桌,試探的喊道。“啊?沐玉,你來了?”謝若離滿臉笑容,抑制不住的激動,“快坐。”
朱沐玉緊緊的拽著包包的提帶,臉色蒼白,她以為她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她以為她可以欣然接受這措手不及,她以為她可以笑著說一句:“媽,我好想你。”可是,那都是她以為,最后還是要被現實殘忍的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