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別讓她起來。玉兒，你去給我打！”見我掙扎，如夢趕緊喝令手下人。

原本已經失了氣勢的我，奔跑了一路，早就沒了力氣，徒勞地掙扎一陣，依舊被人抓得死死的。

就算這樣又如何，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樣！雖然迫不得已被人按在地上，但是氣勢依舊不輸人，兩眼直視如夢。

“小姐！”小菜撲到我身前，滿眼焦急，心疼地看著我，一咬牙轉身朝著如夢不停地磕頭：

“太子妃，我家小姐大病初愈，分不清好壞是非，沖撞了太子妃，請太子妃高抬貴手，饒了我家小姐吧。小菜愿意代小姐受罰！”

“滾開！”如夢一腳將小菜踹開，小菜吃痛，跌倒在地，卻不敢起身，仍是不停地磕頭，眼見著地面上已經有了痕跡，我再也忍不住。

“小菜，不能這么沒骨氣！我歐陽若情今生只跪父母，跪天子，想叫我給她下跪，還要看她有沒有那個命。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樣？”

“哼，好厲害的嘴！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這么嘴硬！玉兒！”那個叫玉兒的丫環，見主子示意，一臉獰笑，頗有些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樣兒！

大著膽子上來，見我瞪視她，不禁有些惱怒，“看什么看，賤婢！”她一邊罵，一邊掄圓胳膊：啪！重重地耳光落在臉上，刺痛從臉頰上傳來。瞬間，臉頰就高高腫起。

“小姐！”小菜跪爬到我身邊，手捧著我的臉，眼淚再也止不住：“小姐，小姐！”

“哭什么！別擋著我看我的敵人，我要記住現在發生的一切，將來一并奉還給她們！”心冷，臉痛，心更痛。

不要以為我是真的笨蛋，你這樣對我，我不能不將這一切還給你——冷焰。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次的降低身份是誰的主意！

想到他，心痛的更緊，眼淚險些滑落，硬生生憋了回去。我才不要在這時候掉眼淚，好讓她們得意！

“好，好！我看你怎么奉還！”如夢推開小菜，怒極。“給我拉住她！”玉兒立刻死命拖住哭鬧不休的小菜。

如夢從其他丫環手里接過一枚戒指套在食指上，冷笑從她嬌艷的臉蛋上閃過，殘忍的眼神更是令人難以置信。

啪！啪！啪！啪——鼻腔發熱，一股暖流淌出，但是，臉頰更痛，一道道如刀割似的灼痛發散開來，讓我明白了她手上的不是戒指，而是帶有尖刺的東西，只不過戴在手指上和戒指形狀差不多罷了。

每打一巴掌，臉上就多了一道血痕，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尖物刺入皮膚，劃開皮膚的每一個細節。

但是這種讓人膽寒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不多一會兒，我的臉上就察覺不到痛了，只有絲絲涼風刮過的時候，刺入肺腑的痛感才存在。

雖然痛得我快要昏過去了，眼淚也幾次想要掉下來，我在心里警告自己：爸爸被黑社會整死，你掉眼淚了嗎？從小沒有媽媽，被別人嘲笑，你哭了嗎？你不是一直自詡是強者嗎？

如果你想認輸，那你就哭吧，等著別人嘲笑你吧！

就這樣，眼淚硬是被我憋了回去！

“嘖嘖——”她氣喘吁吁地停下手，指尖捏著我的下巴：“可惜了這張臉，現在就是丟到花香樓，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

她的嘲諷并沒有人附和，許是她太過狠毒，讓周圍的丫環膽怯了吧？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了，周圍的束縛慢慢松了。

“花香樓？是妓院嗎？”我一張口，鮮血順著嘴角而下，流入頸項。“沒錯。很大很有名的一家。那里的女子出了名的浪蕩，男人都喜歡虐待那兒的女人——”

“那兒會是你最終的去處。”我截斷她的話，看著她臉色大變，身子晃蕩，心里說不出的快意。

“賤人，你敢詛咒我！我打死你！”她氣得渾身顫抖，原本嬌美的容顏竟變得猙獰不堪。

我閉上眼，等待著被激怒的如夢的折磨——啪——一個巴掌之后，一切就停止了。

“你玩兒的過火了！”冷酷的不帶感情的聲音，夾雜著隱忍的怒氣。我睜開眼：黑色薄底靴子映入眼簾，銀色長衫，腰間配著一塊好看的青色圓玉，垂下的一只手上握著一把折扇，另一只手——正攥著如夢欲下落的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