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里看來是不怕我了,呵呵,跌跤次數多了就不疼了。領導多的是,就借景德鎮的人,來壓制你們三個,我就不信你們三個關系再硬,也有提前回去的一天,到時候我一個人在景德鎮,給領導申請漲工資和生活補助就不是什么問題了。
無毒不丈夫,藺高峰是個貪財的人,要是在西安能掙到錢,他也就不會背井離鄉選擇夏天這個季節來南方,他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還在讀初中,所以他要努力掙錢,讓孩子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一點的重點高中,然后再考個好大學。他沒有文化,他是經歷過面朝黃土背朝天,驕陽下汗水濕透背心、胳膊曬的通紅發疼的人,他不想讓兩個孩子步他的后塵。想到孩子,他又想到他媳婦,他媳婦是薛總家的保姆,他覺得自己的媳婦在自己的領導家當保姆,確實是一個男人感覺沒有面子的事情。他要為了他的家人,所以他必須掙錢,別人的犧牲他不管,他只想著自己能過上好日子就行了。他臨走時,媳婦給他講的話一句一句的又浮現的心頭,他越是去想,越是感覺自己沒出息的感覺,于是他把這種對生活現狀的不滿要發泄在和他一同來的三個年輕人身上,排擠走他們,自己就有好日子過了。
于是他想到的第一個人是廠長,廠長的嘴皮子厲害,他們三個有本事和廠長去吵吵鬧鬧,讓廠長給他們三個多安排活,時間一長他們自己就會反抗廠長的安排,他們和廠長要是鬧翻。總公司問他的時候,他就火上澆油,不信把你們三個還弄不回陜西去。和廠長鬧一陣子,他們要是回不去,就換個人再和他們三個鬧,他們三個的問題多了,就不是人家的事了,傻子都能知道是他們三個的問題了。
于是藺高峰就給廠長打了個電話,新一輪的斗爭又開始了。
周廠長你好,我是藺高峰啊。
你好,藺高峰,今天出去玩沒有?
去了,到市中心玩去了,吃了個飯,也沒啥好玩的。
那是你沒找到地方,下次要去我給你介紹。
哈哈哈,得了吧,你不怕嫂子和你吵架啊?
哎呀,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嫂子不在家,我在外面打麻將呢,有什么事嗎?沒事了過來打麻將啊。
我不去了,我就想問問你廠里還有沒有活干?
怎么?你閑的慌啊?
是啊,這兩天都沒好好鍛煉過,感覺精神提不起來,昨晚聊的太晚了,好像還有點感冒了,想出出汗。
嗯,好,我給你說,上釉車間后面的房間有一堆三四米長,十來公分寬的木板,上釉車間程主任的桌子底下有一個紙箱子,箱子里面有我買的釘子,你按照現在車間里放蓋子的木板那個標準,給我釘上一百個,這下你有活干了。記住,兩個釘子的距離最少保持十公分,要不然不能用的。你慢慢弄啊,注意安全啊,明天沒事了就釘板子。我先掛了,我的牌友已經開始催我了,再見啊。
好的,你玩吧。
哈哈,這下該你們三個享受加班的日子到了,藺高峰給王少波打了個電話。
少波,你們三個干啥呢?
我三個上網哩?啥事?
剛才廠長給我打電話,說讓你們三個給廠里頂幾個放蓋子的板子,你看你們幾個啥時候過來。
我幾個晚上了去,這會忙著呢,反正晚上沒啥事。
那行,我給你們三個說一聲,不要耽誤事就行。
好,我知道了,再見。
不急不急,等一下,廠長讓你們三個釘一百個。
啥?一百個?
不多,一會會就釘完了。
行行行,好了好了,晚上再說。
他媽的,禮拜六休息時間還給咱們三個安排活。
你兩個去不?李二龍和田娃都戴著耳機忙自己的,根本沒聽見王少波說啥?王少波摘去了他們兩個的耳機。
剛才藺光腦給我打電話,說廠長讓咱三個今天釘一百個放蓋子的板子,你倆干不干?
不干,閑的是沒事干了?忙的跟啥一樣,放假都休息不安然。李二龍生氣的表示不愿意,然后又帶著自己的耳機開始忙他的了。
明個再說。田娃也把自己的耳機戴上看他的電影了。
王少波一看他們都不干,所以他也加入不干的隊伍,畢竟他們三個要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