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高峰躺在床上抽起了煙,他這下心里涼了,估計都涼到腳底板去了。他不知道怎么給廠長說他把包裹取了,而自己沒有發現里邊有蓋子!不對,肯定是誰拿走了,就是他們四個人其中一個,但他怎樣才能知道是誰拿去的?他該怎樣要回來?他現在頭疼起來著個問題了。他確實很后悔,要是蓋子找不到,薛總來了自己又是挨罵的料,前幾天的事還沒平息,今天又來個丟失重要樣品,搞不好這下就可能要回陜西了。
藺高峰時不時的撓撓頭,他都不敢想自己回去怎么給他媳婦交代,我是被公司炒魷魚的?他自己想方設法挑別人的毛病想把自己襯托出來,想把他在領導心目中的地位抬高,沒想到這次又因為一個小小的瓶蓋子又輸了!藺高峰把他們四個根本就不在眼里放,他卻輸給了不是對手的對手。
唉!他媽的,咋這么倒霉呢?
怎么了?藺哥?
我剛拿回來的瓶子把蓋子丟啦。
你沒在箱子里好好找找?箱子里那么多紙,你好好檢查一下。
我都翻了好幾遍了就是沒有。
誰給你的瓶子,不行再給他要個蓋子不就行了。
那個是樣品,是從湖南發過來的,我又不認識湖南那邊的人,給誰要嘛?
你看快遞上有沒有發貨人的電話?給他們打電話就說包裹沒收到,讓他們再發一個過來。
這樣能行?藺高峰覺得李二龍出的主義不錯,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絲希望。
我打個電話試試,呵呵。咦?不對呀,我剛才給送快遞的簽過字啦,送快遞的說簽過字以后就表示包裹收到了,我再打電話說沒收到,他們不就懷疑我把瓶子損壞了嗎?
不行不行,電話一打領導就知道啦,藺高峰心里想,這個電話不能打,沒有見就沒有見了,肯動是得罪了人家四個人,他們故意讓自己出丑呢,還是讓他們主動拿出來比較好。
不找了,一個爛瓶蓋子丟了就丟了。我讓廠子給湖南那邊打電話再發一個樣品。
藺高峰大聲說著,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讓他們三個人都覺得他是在自己給自己寬心呢,接著藺高峰就把行李包挪開,取出了箱子,把箱子拆開,把瓶子取了出來。然后用右手中指伸進瓶子里,用指頭勾住拿走了。
他把瓶子拿走了以后,田娃從他被子里取出來那個瓶蓋子,他把瓶蓋子往床上一扔,蓋子在床上咕嚕嚕的轉了幾圈,三個人都哈哈哈笑啦。
藺高峰出了房東家的大門就趕緊把瓶子用兩只手捧在懷里,因為天下起了雨,泥土路上被雨水淋過之后就很滑,他害怕把瓶子摔掉了就真成大問題了。他干脆把自己的西服脫下來把瓶子包起來,免得別人看見還要拿過去看看這是個什么瓶子。